“你想怎样?”
裴凡看向她的目光,有一种无力感。
他实在是拿这个女人一点辙也没有!
“首先第一,我是不小心磕到了你的嘴巴上,是你来咬的我,我的嘴都被你咬破皮了,该道歉的人不应该是你吗?”
沈倾城言之凿凿的瞪着裴凡一阵说教。
这一句话里信息量满满!
贺岁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是他随随便便能听的话吗?
Boss到底和沈小姐都做了什么,怎么……还咬上了?
联想到上次在他的公寓里,BOSS脸上那个吻痕,一切似乎都已经有了答案。
“行,算我错了,行吗?”
裴凡的忍耐拉扯已经到了极致。
他发现自己打从认识了沈倾城开始,底线原则都被打破。
沈倾城该不会是生下来专门克自己的吧?
上了车之后,沈倾城长吁了一口气,满意的左右环视了一眼,冷哼一声:“你要是再欺负我呢,我就把你的这些事给你放到网上去!”
“算你狠。”
裴凡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他实在是不想继续和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再有什么牵扯。
不过……
让沈倾城万万没想到的是,贺岁开了车之后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朝着公墓北边的小树林一路驶去。
公路两侧的树林子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地方要是有个什么凶杀案,抛尸案,【曝尸荒野,恐怕警察蜀黍也要等着当事人都被风干了才能有所察觉吧?
裴凡也不至于这么小气吧,再说了自己也没做什么太过火的事啊……
沈倾城的手心里此时已经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她紧张的,后背泛起阵阵寒意。
“咱们不休息吗?现在往这深山老岭的地方跑做什么?”
“让你好好休息!”
裴凡态度不佳,冷冷说着!
这一句话,听的沈倾城心惊肉跳的!
她现在算是真真切切的理解了人们说的那一句伴君如伴虎是什么意思。
备忘录上,她指尖轻触在屏幕上,快速的敲打着。
遗嘱都已经写好了,贺岁却一脚刹车将车子缓缓停在了一栋别墅外面。
“下车。”
裴凡冷呵一声,傲然的一把拉开车门起身离去。
他们在自己家公墓外面还有个家奥……
来不及删除备忘录的沈倾城,慌不择已的从车里跟着下去。
她一路小跑着,追赶在裴凡的身后:“你也不早说咱们是来这儿休息的。”
“我没说?”
裴凡一脸惊愕的站在原地脚步一滞。
贺岁也不禁一愣。
二人四目相对互换了眼神之后,裴凡用手轻轻地指了指他的脑袋,在含沙射影着什么。
沈倾城也懒得跟他顶嘴计较,虽然劳斯莱斯是好,坐了这么一路下去,她这腰杆子也受不住啊。
偌大的别墅里空无一人。
不过基础设施维护的很好,贺岁轻车熟路的找到了电闸拉起。
贺岁指了指裴凡住的房间隔壁那扇门:“沈小姐住这间。”
推开门进了屋之后,里面一股子淡淡的木质香味,整栋别墅都是极具典型的中式装潢,家具清一色的金丝楠木。
这哪儿是木香,四处散发的都是金钱的气息啊!
“这是之前老夫人来这边看望BOSS的父母时住的房子,每年就来住一两天,房里简陋了点,沈小姐凑合着住吧,要是缺什么或者有什么问题,再给我打电话。”
“好……”
沈倾城杏眼瞪得老大,难以置信般的用余光四周扫了一眼。
这要是也能算得上是简陋的话,那她家,岂不是就是在垃圾堆里?
她褪去了一身的疲惫,走入了浴室。
手机弹窗跳出了一条消息。
“惊!傅影帝的女友竟然另有其人,夏雨曦私下和影帝多次密会,两人关系石锤!”
花洒打开,温热的水淋落在她的身上。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媒体的八卦时,虽然傅靳燃和她已经没了关系……
可还是会不舒服!
这种内耗的情绪让她回忆涌上心头,一幕幕仿佛过电影般的在她的脑海中上映。
真正的原因,还要从沈倾城的原生家庭算起。
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的那些事情,常年的打压,也不至于她学校花坛里一个人偷哭的时候,傅靳燃只是给她递了一张纸巾就让她一见倾心。
再后来。
他对沈倾城也不能算好,永远都是一副性子冷冷,时刻保持着距离的样子。
即便是确立了关系,唯一的一次kiss还是她主动。
是爱情吗,还是,他是自己年少那贫瘠的情感中全部的救赎?
咔嚓一声。
伴随着轰隆的巨响。
浴室里漆黑一片!
花洒里的水温也在急促下降,像是命运在出手遏制她那些负能量的情绪。
“嘟嘟嘟——”
她一个电话打给了贺岁,半晌却没听到有人接听。
沈倾城无助的看了一眼她身上还没冲干净的泡沫,迅速冲了一个凉水澡后,她麻溜的用浴巾裹在身上,撒丫子跑了出去。
此刻,她的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念头。
裴凡和贺岁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两个人电话都相继打不通……金主爸爸要是挂了,那她的财路就彻底没了!
“裴凡,裴凡!”
沈倾城用手机的手电筒打着光,微弱的灯光照着,她摸索着来到了隔壁的房间。
黑洞洞的房间里,恍惚好像看到了一抹人影。
她有点近视,加上晚上灯光昏暗更是看不清楚附近环境。
那人好像抱着头蹲在地上……
“裴凡,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她隐隐的担忧,毕竟之前裴老夫人不是还说裴凡有什么心理疾病。
什么双相情感障碍之类的人,不都有幽闭恐惧症之类的?
千万别给他吓傻了!
手机仅剩下的百分之一电量也用尽。
沈倾城跌跌撞撞的朝着墙角里奔去,她着急忙慌的喊着:“你怎么样了!”
砰!
一声巨响!
她整个人结结实实的撞上了一堵……木墩子?
借着窗外昏暗的月光,眼冒金星的沈倾城也逐渐看清眼前的可不是裴狗,而是一个木雕!
闻讯赶来的男人站在门口步伐一紧。
他看着沈倾城正半趴在地上,姿势怪异,这才加快了步伐走上前去。
冷不丁的一只冰凉的大手伸出,攥起了她的皓腕……
沈倾城本能的身子一惊,她慌不择已的原地跳起!
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喊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