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在你这里,我就意味着彩礼是吧?”林冬羽忍不住质问。
病房里人太多,林母有些下不来台,干笑几声道:“哎,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随便打听打听,哪家姑娘嫁人不要彩礼的?我们养你这么多年容易吗,底下还有弟弟妹妹要成家的。”
病房里没人理会她。
甚至因为都听说了他们三人来翻大姑的床铺,而对他们态度冷淡。
林母这么好面子的人,立刻尴尬无比。
林父却没有感觉,伸手就去扒拉莫辰,被莫辰抓住手,道:“彩礼我会给的,但我有个前提。”
“什么前提?”
林父一听,立刻两眼放出金光,道:“上回摆婚宴时,好像是谁说的,你戴的手表就有二十来万吧!这么有钱,我姑娘怎么也得值个五十万?”
说着,他就顺着莫辰抓住他的手看过去,伸手就要去捋他的袖子,想看他的腕表。
莫辰把脸一沉。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人了。
“爸!你干嘛?!”
林冬羽绕过莫辰,走到林父跟前,怒道:“你来医院,究竟是来看望大姑,还是卖女儿?”
这家人的行径实在过分,病房里其他人看不下去,纷纷议论起来。
肖涛扯了扯林父,道:“二弟,说正事。”
他把林冬羽的父母找来,不是为了让他们在病房里掰扯彩礼的。
林父这才恍然大悟,道:“哦对对,你不提醒我还忘记了!”
他转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大姑道:“大姐,你说说你,一大把年纪了,闹什么离婚?好好的过日子不行吗?你看姐夫也很诚心,为了这件事还把我俩从老家请来,地里都没人照看哩!”
林冬羽听得发笑。
她还不了解自己父亲吗?
要是没有足够的好处,他肯定跑来海城这么远的地方?
也不知道肖涛究竟许了他什么。
大姑道:“二弟,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他在外面的儿子都十多岁了,我跟他过不下去。这婚非离不可,你不用来劝。”
“嗳,大姐你千万别这样想。”
林母上前劝道:“你看,肖涛不是知道错了吗?他跟我说,以后都不理那对母子了,安安心心跟你过日子。”
“哈!”
肖楠楠冷笑一声,腾地一声站起来道:“这种鬼话,骗谁呢?!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昧着良心说瞎话!”
她指着肖涛道:“他要把我们的房子卖了!然后搬去小三那里住,真当我不知道?他眼里,有我这个女儿,有我妈?”
在铁一样的事实面前,再多的狡辩都无能为力。
众人听了纷纷摇头,实在离谱。
肖楠楠是出了名的不讲理,她虽然是晚辈,却让林父林母也犯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见状,林冬羽道:“爸、妈,你们还是请回吧,别在海城被人骗了。”
她说得很委婉,大姑则不那么客气了,道:“我才是林家大姐,我做什么不需要你们教。肖涛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跟着他你们捞不到好处。”
林父顿时有些讪讪的。
当年,为了底下的弟弟妹妹有书读,大姑初中辍学进厂打工,每个月的工钱只给她自己留点生活费,其余的全部寄回老家。
面对大姐,林父再怎么混账,在她面前也直不起腰,只好道:“大姐,我也是为你好。”
大姑道:“日子是我在过,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林父又劝了几句,发现大姐不为所动,顿时将一腔怒火转移到林冬羽身上,指着林冬羽道:“都是你这个不孝女在中间挑唆,要不然,你大姑至于要离婚?”
林冬羽懒得理会。
从小她都是这样长大的,习惯了。
莫辰却看不下去,道:“冬羽没做错什么。你们如果还想要彩礼,就不要把什么事都怪在她头上。”
人最无奈的,恐怕就是没办法选择父母。
莫辰想要帮助林冬羽,却也只好在彩礼上做文章。
林母一听,忙拽了拽林父的袖子,满脸笑容地问:“女婿,那要不,咱先说个彩礼的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