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莉朦胧的从睡梦中睁开双眼,此时的天已经黑了,她整整睡了一个下午。她回眸看向床边的少年,少年一脸恬静的趴在床头,让人忍不住上手。
“这家伙睡着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薛莉刚伸手想去触摸少年,反被少年抓住了手,拉近距离四目相对。
“你…你装睡。”薛莉红着脸,心虚的躲开了他的视线。
“也不算装睡,只是想和你多亲近。”薛莉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少年给脸部来了个突然袭击。
“帝鸿~你怎么又来~”薛莉的话语羞涩,让帝鸿难掩内心的躁动。
“你不是说晚上再弄,现在可是晚上。”帝鸿装作一脸很无辜的样子,脸上的嘴角都快扯到后脑勺了。
薛莉觉得帝鸿现在已经越来越不要脸了,不管是说的话还是做的事情,都经常让她猝不及防。
“咚咚咚。”薛莉的房门被不断的敲响,门外传来了邓奕宸的声音。
“薛神医,你在里面吗?”
帝鸿被打扰了,显得很不开心,语气中带着丝丝怒气,低声嘶吼道。“你来干什么?”
“哦,帝鸿公子也在啊,怪不得我刚刚敲你房门都没有声音。奶奶今晚在前厅备了好酒好菜,还请两位恩公赏脸。”其实邓奕宸最先去找的是帝鸿,但敲了很久的房门都没有声音,他也猜想到了帝鸿会在这里。
但真的听到了帝鸿在薛莉房间里的声音,他还是会有些疑惑,这个薛神医不是女扮男装吗?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会在同一个房间?
“小宸,你先进来。”薛莉喊话让邓奕宸来房间里。
邓奕宸长这么大哪里进过女子闺房,你要不知薛莉身份还好,这知道了他女子的身份,怎么能做到面不改色,他只觉得他的心脏已不受控制了,就快破体而出。
“小宸,你怎么还没进来?”见门外的邓奕宸迟迟没有动静,薛莉便吩咐帝鸿前去查看。
“喂,你在门口发什么呆?”帝鸿一开门就看到傻愣在原地邓奕宸。
“咳…薛…薛神医让我进去?”见到帝鸿后,邓奕宸才渐渐回过神来,他还是不敢相信的想确认一遍。
“你要想死在这也行。”帝鸿无语的瞥了一眼邓奕宸,这人这么傻,真是扬州首富之子?
“哦哦哦…”听后,邓奕宸才明白是自己想太多,连忙跑进房间里。
房中薛莉正慵懒的坐在床边,她身穿一袭红衣,修长的身躯半倚在床头,面容清秀,目光淡然。虽是男子装扮,却又有种掩饰不了的魅惑感。
邓奕宸一时失了神,以前没有细细看过她,现在她光是男人装扮就这么引人注目,这要换回女装,该美成怎样子。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都挖出来。”帝鸿察觉到男人的眼神,不明的醋意在心头迸发而出。
“小宸,过来坐下。”不知何时,薛莉已经坐在了椅子上,等待着邓奕宸。
邓奕宸晃晃悠悠的走到椅子边坐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乖巧。
“把手给我。”薛莉淡淡开口。
邓奕宸身子怔了一下,缓缓伸出手搭在薛莉手上。帝鸿看到后怒火冲天,简直想立刻冲过去把他的手砍了。
“呵,毒糊涂了。”薛莉也很无奈,反手将他的手放至桌子上,为他号脉。
突然薛莉脸色凝重,眉头紧皱。“小宸,你这…心跳有点快。”
邓奕宸心虚的将手收回,他的脸笔直红到耳根。帝鸿拼命压抑自己内心的怒火,做为一个男人,他怎能不明白邓奕宸的心思。要不是他是个病人,此时的帝鸿早就上手揍他了。
“小宸,等会儿先把这个解毒丸吃了。以你现在脉象,你的命己不足半年。要想完全解毒是不可能了,只有放毒重塑才可活。”薛莉神情凝重地注视他。
“也就是说,薛神医有办法救活我?”薛莉的话仿佛点亮了邓奕宸的希望。
“我可以救你,但这个方法风险很大。如果成功你方可活,倘若失败,你便连半年的性命都没有了。你好生思考下,再回复我。”
邓奕宸只沉思了片刻,便坚定的开口。“不用再思考了,我已经苟活了好几年,没有什么比我现在更糟糕了。只要能够活下去,怎样都可以。”
“好,那便好。”不等邓奕宸反应,薛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的手腕割破,鲜红的鲜血从手腕处流入杯中。
“薛神医这是做什么?”邓奕宸吃痛的捂着手腕,疑惑的问道。
“你全身的毒素太多了,必须把你身体里的毒血全部排完,然后重新换血。”
此话一出,邓奕宸的瞳孔立刻放大,他不可思议地注视着薛莉。“把…把血放完,那我不是成干尸了?”
帝鸿也很讶异,他没有读过医书,但也觉得这种事情极为荒谬,听都没有听过。
薛莉:“这本百毒草书中,进入了上百种毒草毒虫。你身上的毒,就有不下十种,想要活就必须先死一次。”
帝鸿:“莉,有几成把握?”
薛莉:“三成,我从未实施过这种方法。此事本就风险性大,如果白芷神医在,恐怕也只有五成把握。”
邓奕宸:“三成,够了。哪怕只有一成的希望,我也想试试。”
薛莉有些心疼眼前的男子,仿佛在他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世人皆以为她是将军之女,应该是个锦衣玉食,生活美满的千金大小姐。殊不知她自小一个人独守薛家,一人面对京城中的尔虞我诈险恶人心。那些看似刁蛮的性格里,隐藏着她的坚强,她的脆弱。
薛莉:“只是每日你都需要有两个时辰的治疗,在这期间绝不能被打扰,不然极易毒气功心。”
邓奕宸:“这确实有些难办,解毒的事情并不能让邓慕宇知晓,而且他最近总是派人盯着我。”
帝鸿:“那你便从你家老太君下手,家中长辈的话,你表哥总不会不听吧。”
薛莉认可的点点头。“这人能长期在你身上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怕是有人在助他。”
邓奕宸:“可我身边除了小喜,就没有特别亲近的人。”
帝鸿:“那你就没有怀疑过这个小喜姑娘?”
邓奕宸摇摇头。“小喜是母亲派给我的丫鬟,自母亲离开后就服侍在我身边,她绝对不会害我。”
薛莉觉得可笑,在官场中,最亲近的人往往最具有利用的可能,又何来绝对一说。“反正你自己留意一下这个小喜,我们也言尽以此。”
邓奕宸点点头,即使心里再不想承认,但薛莉他们所说也确实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