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祁夜这时候可没闲工夫去管白瑾玥。
甚至封承璟送了什么东西过去,也是轩辕祁夜默许的。
龙帐内,满室尽是淡淡的龙涎香,轩辕祁夜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坐在桌案前,目光似有似无的直往封承璟的身上瞟。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若是被人瞧了去,堂堂天子在一个太监面前如此卑微,当真是叫人唏嘘不已。
“陛下可是在苦恼长公主一事,又不明白臣为何突然示好贵妃娘娘。”
男人掀开薄唇,语气淡淡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全然没有半分的温度。
亦如封承璟这个人,身上从来都带着丝与生俱来的矜贵和冷漠。
轩辕祁夜目光亮了亮,又暗暗叹气,“承璟,你也知我如今在朝堂上的处境,那些老东西仗着自己有几分能耐,朕又动不了他们。”
“长公主手上那东西虽无法摊开到明面上来,但对朕至关重要。”
秉承着半真半假的原则,轩辕祁夜又知封承璟是个极其聪明的,也就没敢撒谎。
“承璟,东西未拿到之前,长公主不能死。”
露出志在必得神色后,他又顿了顿道,“至于白庭川和贵妃,你必须得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
彼此白庭川违抗皇命顶撞于他,轩辕祁夜恨不得把人拉出去砍两刀解解气。
他那位刁蛮任性的贵妃就更别说了。
三番两次的欺负他的女人和他未出生的孩子,搅得后宫不得安宁,轩辕祁夜现在只要听到“白瑾玥”三个字脑子都疼。
轩辕祁夜曾无数次后悔当初为什么就松了口让那个野蛮的女人进了宫。
他也是鬼迷了心窍,被那张美丽的容颜给迷晕了头。
封承璟抬眼淡淡扫了他两眼,暗暗冷嗤了声。
就这怂样,竟也配得到他家娘娘的喜欢。
不动声色的敛了敛冰冷的深眸,遮盖住了眼底里的戾气和阴霾,封承璟漫不经心的抚摸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陛下,长公主只要没死,就还有希望,臣会寻神医救治。”
随即,不等轩辕祁夜欣喜应答。
他又缓缓道,“白庭川有利用价值,暂且不能动,不然若是被有心人拉拢了去,对陛下可不利。”
闻言,轩辕祁夜的脸色果然立刻变得难看多了,“你说的有心人是……陵王?”
当初轩辕祁夜继位时,有不少老臣是支持陵王轩辕祁阳的。
还是外有白庭川武力镇压,内有封承璟稳定局面,轩辕祁夜这才不费吹灰之力的坐上了皇位。
而皇位最有竞争力陵王则一朝被贬到了最偏远的北部极寒之域做了个闲散王爷。
虽然大局已定,轩辕祁夜才是那个胜利者。
架不住陵王不死,就宛如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准哪天就爆炸了。
轩辕祁夜怎能不怕。
“是与不是臣也不清楚,臣只知道,陛下时刻保持警惕是对的。”
封承璟的回答模棱两可,却正中了轩辕祁夜的下怀,“爱卿所言极是,白庭川不能动。”
就算再生气,也得忍。
特娘的,就再多忍他一阵好了。
似笑非笑的扫了眼“苦大仇深”的冤种帝王,封承璟眯了眯眼,道,“白庭川的软肋无疑就是贵妃娘娘了。”
“据臣所知,白家祖上似乎有张传世的藏宝图。”他轻飘飘的抛出个重磅炸弹。
“你说什么!”
扑通一声。
轩辕祁夜一不小心就从座位上摔了下来。
但却并不影响他那颗怦怦乱跳的激动心情,两只晦暗浑浊的眼睛刹那间比百来瓦的灯泡还要亮。
“承璟!你说的可是真的!”
宝藏啊!
如果能够得到那张藏宝图,他岂不是如虎添翼,到时候还能什么好惧怕的。
有了钱一切都有了啊!
一想到唾手可得的金山银山就躺在自己身边,轩辕祁夜高兴得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子后头了。
哪知封承璟淡淡的朝他泼了盆冷水。
“白庭川不是那么容易取信的,而且贵妃娘娘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傻。”
言外之意,别高兴太早。
这样不仅吃相太难看,也显得特别傻。
轩辕祁夜脸上的笑容僵了,“白庭川确实麻烦,但贵妃爱朕如命,朕要什么她必定……”
“陛下,自从您纳了那么多妃,多久没有去贵妃娘娘宫里了。”
听着从轩辕祁夜口中说出“爱他如命”四个字,刺得封承璟耳朵疼。
他极其不爽这句话,更觉轩辕祁夜流露出这副表情十足的恶心,故而冷冷打断他。
果不其然,封承璟的话立马提醒了轩辕祁夜这段时间的夜夜笙歌。
那些女人又主动又乖巧,床上又格外放得开。
哪怕模样没有白瑾玥美艳,轩辕祁夜却有种特别的满足感。
那是在白瑾玥身上从未感受到的。
“朕最近确实冷落了贵妃,爱卿的意思朕明白……日后朕。”
定会多多去贵妃的宫里……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封承璟一记颇具威慑力的冷锐目光扫了过去。
“臣的意思是,藏宝图一事只能暗查,绝对不能让白家兄妹察觉到一丝一毫。”
他做这么多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
若是轩辕祁夜日日往他家娘娘身边凑,那他还有什么机会与娘娘耳鬓厮磨?
所以,封承璟压根不给轩辕祁夜缓缓机会,自作主张做出了决定。
“从明日起,臣会自请调到贵妃娘娘的宫中伺候,直致替陛下找出藏宝图为止。”
轩辕祁夜:“……”
这厮有那么好心?
他满是狐疑的扫向宠辱不惊的封承璟,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可轩辕祁夜又说不太上来。
封承璟怎么可能不知道轩辕祁夜心里在想什么,故而微微眯着眼笑道,“臣要的也不多。”
轩辕祁夜心咯噔了一下。
“只需要陛下拿到宝藏后,能够让臣分得一二。”
轩辕祁夜:“……”
他微笑如狐,轻描淡写道,“臣要的也不多,这个数就行。”
说完,封承璟极其不要脸的比划了三个手指头。
轩辕祁夜右眼皮狠狠的跳着,半压抑着火气半皮笑肉不笑道,“三万两?”
三万两?
男人凉凉的睨了他一眼,极其凉薄又狂妄的嗤笑了声。
声音透着低沉愉悦的笑意。
“陛下,您想什么呢,臣说的是……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