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这个女人!
沉鸣此刻无比的懊恼和悔恨,他怎么就没有快点弄死了白玉蓉那个小女表子。
若不是因为她,他何至于被白瑾玥这个恶毒的疯女子如此残害。
“沉鸣,看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啊,需要再来一遍吗?”白瑾玥冷冷一哼,语气中透着嘲讽。
“也不知道你老爹知道沉家绝了后,会不会当场给气死。”
她扭头笑意盈盈的看向江止,道,“把消息传到东厂那边,忠勇伯爵一定很想知道自己宝贝儿子的情况。”
“白瑾玥!你敢!”
沉鸣目光中带着一丝阴毒的恨意看着白瑾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都……”
他咬碎了一口银牙,口腔中满是血腥气。
要是可以,早在他们那几个畜生一刀刀的落在自己命根子上那会儿。
沉鸣就想过咬舌自尽了。
可是他不能。
忠勇伯爵府就他一个嫡子,他坚信他们家是不可能谋逆的,眼下的风波总有一天会平息,忠勇伯爵府的未来还得靠他。
无论如何,哪怕得受尽欺凌,苟延残喘,沉鸣都不允许自己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叫整个忠勇伯爵府落到那些庶子手中!!
白瑾玥挑了挑眉,清冷淡泊的目光几乎能将他所有的心理活动都尽收眼底。
都说沉鸣只是个只懂风月,沉迷于风月的花花纨绔。
可她现在怎么瞧,都觉得沉鸣还是有一些可取之处的。
至少在壮烈赴死和生死富贵之间,他非常聪明的选择了忍辱负重,这份勇气可不是一般纨绔能比的。
“娘娘如今可还算解气,我不过是调戏了白玉蓉而已,你就断了我们沉家的后,怎么说这笔买卖娘娘都是赢家。”沉鸣落寞的自嘲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活下去,他也不想再做无谓的抵抗。
沉鸣甚至有一刹那的后悔。
如果他没有遇见过白玉蓉,也没有对她动了心思,他是不是就能保住自己的命根子。
“解气?沉鸣,你觉得本宫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吗?”
开什么玩笑,这只是开始而已。
沉鸣闻言,感觉身下那伤口处更疼了,微微动一下,钻心的疼痛遍及四肢百骸,眨眼间全身上下都是冷汗。
“那娘娘到底还想怎么样,我剩的不过是半条贱命而已,娘娘手眼通天,我这条命于您而言又有什么重要。”
“即便如此,你也休想有命活。”白瑾玥冷声道,“我答应把活人交给东厂,可你现在这样,走出了这里,待在东厂又能够有几天好活?”
她的语气中满是嘲讽,“沉鸣,想要保住你这条命,光是会耍嘴皮子可不行。”
沉鸣一噎,不知如何反应。
不光是沉鸣,伺候在身侧的江止如今也越发看不透白瑾玥到底在想些什么。
若说她有意放沉鸣一码,在强制性逼迫沉鸣净身这件事上她可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鲜少有娇滴滴的女子能够做到如此心狠手辣的。
可若说白瑾玥真的想要沉鸣死。
就刚刚那番话,蠢笨如江止都听出了她想要再给沉鸣一次机会的信号。
至于能活下去,且看沉鸣是否能够这个机会。
很显然,沉鸣虽然混,却也不是个傻的,脑子稍微转了转就意识到了自己原是还有点利用价值的。
沉鸣定了定心神,索性开门见山的问,“娘娘想要我怎么做,才能饶我一命。”
“这得看沉公子的诚意不是吗?”白瑾玥情绪淡淡的,也不急于开口。
没办法,沉鸣只能硬着头皮试探,“娘娘是缺……银子?”
整个京都谁人不知沉鸣是出了名的阔绰,不是说他们忠勇伯爵府财力有多么的雄厚,完全是因为沉鸣结交的朋友多。
且大多数都是富甲一方的富商公子。
对比起来白氏一门虽拥有无人企及的权势,看似外表光鲜亮丽,实则内里全都是虚的。
白家的虚实外人自是不知的,沉鸣尽管也不太清楚,京都中各世家的八卦他倒是听了不少。
也幸亏他多听了一耳朵,虽然并没有真正猜中白瑾玥的目的,倒也八九不离十了。
“你是想贿赂本宫?”白瑾玥淡淡的笑了,笑意不达眼底,“那你得想想了,你这条命到底能够值得多少银子。”
沉鸣松了一口气,大放厥词道,“只要娘娘开口,不管多少,我必定寻来。”
开玩笑,他穷得只剩下钱了好吧。
要别的沉鸣或许还有些苦恼,但如果要的是钱,只要他说一句话,那些交好的朋友没有一个会袖手旁观的。
特别是那个人。
不管他开口提出什么条件,那个人都必然会遵守承诺应允他。
“娘娘,此事若是……”江止意识到了不免,忍不住在她耳边劝道。
“江止,你出去。”
不等他把话说完,白瑾玥已然不悦的扫了过去,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江止动了动唇,又扫了一眼半死不活的沉鸣,这才恭敬的退了出去。
二人也不知道在里面聊了什么,江止可怜兮兮的蹲在门口。
想去偷听来着,又怕挨骂。
不偷听的话,他那颗心始终忐忑不已,总觉得会有些什么事情发生。
此刻江止都脑子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小人不断的怂恿他去偷听。
而另外一个凶巴巴的警告他好奇心害死猫,被白瑾玥发现的话没准一个生气直接把他退货送回东厂。
一想到会被退回去,江止整个人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蔫吧蔫吧的,什么好奇心都瞬间沉了底。
当初九千岁可是在十个人中独独选中了他来保护娘娘。
其他九个人都羡慕不已,一个个上赶着逮到机会取代他。
若他这次真被退回去了……
江止瞬间如临大敌,“不行,绝对不可以。”
这份肥差说什么也不能让给他们九个中的任何一个!
“喂,你在这儿干嘛呢?娘娘呢?不是让你伺候娘娘的吗?”
流萤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返回来了,一进门穿过了前院进来,抬眼就看到了蹲在门外,口中还念念有词的江止。
“你怎么来了?”江止赶忙站起身来,紧张兮兮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袍。
流萤见状,挑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心虚,干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