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这是……”
淡淡的目光逐一扫落在一箱又一箱闪瞎人眼的珍宝玉器。
五花八门,琳琅满目,目及所处皆为上等佳品。
白瑾玥好久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了,心情肉眼可见的愉悦,连那双潋滟无波的眼眸都弥漫着丝丝笑意。
“回娘娘,这些都是白美人娘家夫人白氏进献上来的,只求娘娘能够赏个脸,为博娘娘一笑已经是他们的造化了。”
江止是个会说话的,字里行间透露的信息无不避开了白瑾玥的雷点。
而且,从他这张甜甜的小嘴说出来的话,倒是让白瑾玥舒心不已。
“呵,看来白氏家底远远比外界传言的还要丰厚不少啊,不然如何能够将这些宝贝,说送就送,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暗暗冷笑。
从前白瑾玥是不知道白家被抄之前,父亲暗格小金库里的金银珠宝为何会不翼而飞。
呵,现在她终于知道答案了。
她老爹可真是好样的,竟在身边养了这么一头……白眼狼!
“娘娘,这些东西。”江止一直小心观察着白瑾玥的神色,摸不准她到底是什么心思。
毕竟白瑾玥已经是贵妃了,按理说白氏送来的东西还不如皇家的那些恩赏来的贵重,见惯了大世面的贵妃娘娘如何瞧得上。
然而,小江止还是太嫩了。
“嗯,都是好东西收起来了。”
有便宜不占,那才是大傻子,煮熟的鸭子已经飞到嘴边了,白瑾玥哪里有不吃的道理。
小江止粉白的小脸一僵,“额,那奴才……命人搬到娘娘的私库?”
他问。
白瑾玥懒懒的挥了挥爪,点了下头,“嗯,就这么办吧,什么东西都得登记在册,别弄混了。”
不然以后不知道先处理哪一部分。
“对了,白娉婷的绿头牌可以安排上了,冷落了这么久,也得给她点甜头。”
看在姓白那个老贱人出手如此阔绰的份儿上,红灯开完了,也是时候亮亮绿灯。
反正机会她是给白娉婷了,能不能把轩辕祁夜留在自己的床上,那就得看她的本事了。
“娘娘,你怎么还帮上她了!”流萤气得直跺脚。
难道娘娘不怕自己的恩宠被她人夺了去?
她巴不得白娉婷不得宠,最好是老死在宫里最好了。
“噗……娘娘都没生气,你一个宫女气什么。”
小江止瞅着怨气冲天的流萤,笑得眯起了眼。
“就是,看看人家小江止,多沉得住气。”白瑾玥也跟着调侃。
流萤:“……娘娘,你怎么也帮着他欺负我,不理你们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流萤一跺脚,红着脸飞快的跑了出去。
只留下白瑾玥和小江止笑成了一片。
还是白瑾玥捂着肚子,险些收不住笑,“小江止,这朝云殿里发生的事,你可是知道的哦?”
话一出,女人那双潋滟无双的眼眸笑意不达眼底。
这一瞬间的变化,小江止骤然咽了下口水,恭敬答道,“奴才是娘娘的人,自然只听从娘娘的派遣,不敢有二心。”
“如此说来,那本宫和九千岁,让你二选一呢?”
冰冷的目光直指向瑟瑟发抖的小江止,白瑾玥浑身散发着萧条之气,威严不受侵犯。
她喜欢聪明的,但却不喜欢太聪明,或者自作聪明的人。
封承璟安排的人固然可靠,不会背叛是最基本的。
只是白瑾玥此生不会相信任何人,亦不会把自己的命交付在他人手中。
小江止如果足够识时务,就应该知道如何站队。
“娘娘,奴才是九千岁的人没错,但自从奴才迈入朝云殿的那一刻,奴才便已经是娘娘的人了,九千岁的意思,也是让奴才认娘娘为主。”
他此生,只会效忠娘娘一人,绝不背叛。
为了让白瑾玥放心,小江止抿了抿唇,直言不讳道,“起初,奴才确实以为九千岁送奴才过来,是为了让奴才留意朝云殿以及娘娘的动向。”
为此,他还在九千岁面前主动提出可以传递朝云殿的消息。
“但九千岁直接训斥了奴才,并且严禁奴才做任何惹娘娘不高兴的事情。”
话说得如此明白了,小江止哪里不知。
他们家九千岁是真心实意派她过来听从娘娘直派的。
绝对不是为了监视娘娘的一举一动。
“他果真如此说?”
白瑾玥蓦地怔了一下。
内心小小的惊讶住了。
难道真是她想多了,封承璟那只疯狗真的只是好意?
小江止趁热打铁说道,“当然了,九千岁嘱咐,若是娘娘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让奴才传递消息。”
有需要可以找他,若无需要,他也不会贸然窥探朝云殿的任何事惹得白瑾玥不快。
这便是封承璟的意思。
白瑾玥美眸轻眨,“他倒是挺会办事的,如此的体贴周到,倒显得本宫有些小人之心了。”
她欣不禁莞尔愣了一下神,摆定了心思之后,骤然间想到了一事。
勾勾手,白瑾玥示意小江止俯耳过来。
随即,也不知道白瑾玥到底神色严肃的说了什么,只见小江止脸色逐渐认真,时不时点了下头。
傍晚时分,在外公干寄宿于偏远客栈的九千岁。
接到了来自宫里的飞鸽传书。
粉红色浸染的淡淡梅香的粉红色信笺上只有一行小字:
【查清京都如意楼幕后老板的底细,越快越好,本宫静候佳音】
最后落款是白瑾玥闺中小字:姜姜。
至于为何用的是小字,男人微凉性感的薄唇嘲讽的扬起了一个弧度。
“姜……姜。”
柔和微哑的嗓音,仿佛隐隐透着一抹暧昧感,“姜姜”二字又被他刻意着重吐字。
任是伴其多年的副都督汲岸,也不由得被他那一脸的春风得意闪瞎了眼。
“你玩儿归玩儿,别把自己搭进去,漂亮的女人可不好惹。”
于他而言,女人皆如洪水猛兽,远离才是王道。
这家伙倒好,主动送上门供人驱策。
他是牛吗?
非上赶着被人使唤。
汲岸看他那一脸不值钱的样子,抱着手臂靠在一旁,没好气哼哼,“我看你就是贱骨头,天生爱找罪受。”
“你懂什么,我这叫生活……情趣。”
淡淡瞥了某人一眼,男人醇厚的嗓音又压低了几分,“我不方便出面,届时你去如意楼顶一阵子。”
汲岸:“……”
他自己当牛做马就罢了,凭什么还要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