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得那么渗人,老实说,你有什么目的。”
白瑾玥提起了一百二十倍的戒心,防文静月的眼神瞬间跟防饿狼似的。
文静月笑了,“那么紧张做什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你宫里还是我宫里?”
环顾了下四周,也不懂隔墙有没有耳。
二人随即一拍即合,太远了都懒得走,索性一同去了皇后的紫霞殿。
皇后是六宫之主,居住的地方自然华贵无比,不仅又大又宽敞,处处无不弥漫着奢华气派之风。
白瑾玥虽不再觊觎皇后之位,但也不得不小小羡慕了一把。
“怎么,你也想住进来?”文静月注意到她那毫不掩饰的情绪,不意外,也不生气。
相比起坦坦荡荡的“觊觎”,文静月更不喜欢的是那种躲在阴暗里净是阴谋和算计的狠毒眼神。
如果白瑾玥当初没有跟她斗起来的话,其实文静月倒是可以和她做朋友。
“皇后娘娘现在这个眼神,让臣妾挺害怕的。”
为了让自己待得更舒服一些,白瑾玥单刀直入道,“有话就说,咱们俩可没有到叙旧的情分。”
文静月皱了皱眉,不悦道,“瞧你这话说的,咱们还不能做朋友了?”
“你见过哪家的正房和小妾做朋友的?”
她冷冷一笑。
是嫌自己命太长?
文静月被她的坦诚逗笑了,倒也没有反驳,只是意味深长的反问,“你白瑾玥何等的骄傲,可不是甘心做妾的人。”
“甘不甘心有什么用,我的脚还不是迈到后宫来了。”
如果她能够重生的更早一些的话,轩辕祁夜那个狗东西哪怕是跪着求,她都不会委曲求全入宫为妃。
当然了,一切都是马后炮,白瑾玥也懒得纠结已经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说罢,找我到底何事,别说你也打起我兄长的主意来了,我劝你想好了说。”白瑾玥冷冷的睨向文静月。
兄长可是她最重要的人,不要说文静月了,哪怕是轩辕祁夜也不能打兄长的主意。
前世狗渣皇不是没想过妄图用联姻来拿捏兄长,甚至不惜将自己的表妹文惠郡主下嫁白家。
那个所谓的文惠郡主本就心有所属,又是个浪荡不羁的女人,到处勾三搭四的,引诱白庭川不得,甚至还跟轩辕祁夜勾搭在了一块儿。
虽说后来兄长没有真正娶了那个女人,白瑾玥想想依旧觉得膈应得不行。
这一世,白瑾玥无论如何不能让兄长和那个女人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我就是想让白庭川做我们文氏的女婿,不行吗?”
文静月不理会白瑾玥的排斥,直接了当的承认了自己的意图。
“你这个女人真敢说。”白瑾玥不买她的账,冷冰冰的泼冷水。
“他是不会让我兄长娶文家女的,你死了这条心。”
文家是什么身份,蠡元最大的勋贵世家,不说如今内阁大臣之首是文老,也就是文静月的爷爷,文静月的父亲还是一品侯,母亲更是长公主的嫡亲妹妹。
当初文静月之所以被选中成为太子妃,还不是因为家世门第是与轩辕祁夜最为匹配的。
只要像文静月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这一国之母的位置。
至于文家养在深闺之中待嫁的其他女子,无一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哪怕是庶出,那也都是严格教养出来的。
换言之,没有一个是傻的。
如此优秀的姑娘按理说嫁给白庭川倒也是他们白家高攀了,白瑾玥与其说反对,烧高香倒更像是她的风格。
但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就像是一道9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正所谓树大招风。
白家出了个将军,又有了一个冠宠六宫的贵妃,轩辕祁夜那个狗东西又怎么会希望白庭川娶文家女。
这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吗?
“呵呵,你只回去问白庭川,到底有没有意思与我文家结亲,其他的并不是你们要考虑的。”
文静月把话挑明,同时也充分表示出了自己的态度。
她要的是文家能够繁荣昌盛,而白瑾玥要的是白家发扬光大。
二人联手立于不败之地,这是双赢的局面,文静月不相信白瑾玥会不心动。
事实上,白瑾玥确实很可耻的心动了。
只不过……
“婚姻大事还是看当事人怎么想,皇后娘娘的话我会带到,有消息了,臣妾会第一时间通知皇后娘娘,如何?”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贸然应下,回答也算合情合理。
大家都是聪明人,强人所难太没意思,故而文静月听着也十分受用。
“那我就等妹妹好消息了。”她弯深了唇角,伸出手与其握了握。
白瑾玥也不忸怩,同时伸出了爪子,皮笑肉不笑道,“不管成与不成,都先谢过了。”
“哎呀,妹妹与我客气什么,都是自家姐妹。”
“臣妾可不敢跟皇后娘娘自称姐妹。”
“你看看你,就是心眼儿多,以后就叫姐姐,咱们姐妹相称,你不改口,本宫可要不高兴的。”
画风突然就变了。
快的就像龙卷风。
白瑾玥离开紫霞殿的时候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姐姐长”,“妹妹短”,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就,怪渗人的。
从紫霞殿出来回到自己的寝宫,白瑾玥听闻今夜轩辕祁夜宿在了慕芊语那儿,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
折腾了一整天,她吩咐流萤准备好了香汤准备沐浴。
这衣裳刚褪下一半,汤池中赫然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吓得白瑾玥花容失色,怒道,“是谁!大胆!”
“还不给本宫滚上来!”
自己沐浴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白瑾玥裹紧了身上的衣衫,整张被水汽润得红扑扑的小脸满是怒意。
喷火的目光,仿佛要吃人。
“娘娘这是要赶奴?”
闻声一顿,白瑾玥抬眸诧异。
“封承璟??”
透过朦胧的雾气,隐隐约约可以判断那人身形确实和封承璟符合,加之声音可做不得假,白瑾玥的忐忑的心重新放回到了肚子里。
也顾不上穿鞋子了,她快步又娇又凶的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