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向南读懂了她眼底的意思,不由得低头笑了一下。
这般看来,裴言川终究是没白费心思。
“你说得对,那还是回京城吧。”
得知钟文秦安全的消息后,周漓浑身绷着的劲就卸了下来,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靠着椅背休息。
虞向南坐在一边很安静,也不知道沉眸在想些什么,总之没有发出一丝吵闹的声音打扰到她。
三个小时后。
直升机缓缓平稳停了下来。
周漓下来的时候只看见余其站在旁边等,没看见裴言川心里难免有点失落,但表面却没什么显现,以平常语气问起余其:“他呢?”
余其一边帮忙接过虞向南手中推着的周漓的行李箱,打量了下周漓的脸色,一边跟她解释道:“裴总还在忙,所以无法过来接您。”
周漓理解地点点头,“这样,那回去吧。”
余其:“虞总我派人送您去酒店?还是?”
虞向南淡淡颔首,“去酒店吧。”
这两天京城还有个大型宴会要参与,过后再回徐城。
余其:“好嘞。”
各自上车,分别驶向不同的地方。
周漓无声看着窗外的风景,似在出神,余其透过后视镜观察了两秒她的神色,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那啥,夫人,其实我刚才跟你说的是骗你的。”
周漓闻声转头,有些不解:“嗯?什么骗我的?”
余其:“就是我刚才说裴总是在忙所以不能来接您这句话。”
周漓心里一个咯噔,“那他是怎么了?”
余其:“裴总腿受了点伤,他不想让您知道所以就没来,躺在床上这样您就不会起疑。”
余其一边说一边心底保佑自己明天千万不要被裴言川扣工资,但不说的话他又看不下去,他就跟担心孩子在外地吃不饱穿不暖的家长似的,裴言川就是那懂事的孩子,从来只报喜不报忧的,受伤也要瞒着周漓。
他容易么,心惊胆战地担心自己的工资却还是得说出来。
况且,裴言川是去临安亲自接钟文秦与对方势力交手的时候才受了伤,也算是间接因为周漓受的伤了。
所以余其觉得,瞒也瞒不了周漓多久,还不如索性早点告诉她。
听完余其的话,周漓紧紧皱起眉头。
“咳咳,夫人您也别怪裴总不告诉您,他只是不想让您担心,也没想到您今天就会回来,本来还想养好了伤去徐城看您的呢。”
“我没有怪他的意思,我只是……”心疼他。
心疼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告诉她。
明明她受伤的时候他愧疚心疼的要死,怎么换了个位置就不行了呢。
周漓垂下眸子,无声叹了口气,“伤的严重吗?”
余其生怕她担心然后回去质问裴言川,所以回的特别快:“没有很严重,医生说在床上休养几天就好了。”
周漓这才稍微放心了一点,“那就好。”
余其:“嗯嗯,您也别太担心。”
周漓出神地应了一声。
等到了北山公馆,周漓下车后放下东西径直上楼去到卧室。
果不其然,裴言川正靠着床头看书,床头灯金黄的光晕打在他身上,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
男人听见动静抬起墨眸,眼底含笑,若无其事地望过来。
“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