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川默不作声地盯着周漓，呼吸都安安静静的好像旁边没有这个人一样。
周漓慢慢回过神来，对裴言川轻轻摇了摇头，明显有些魂不守舍的，“没什么，看错了。”
裴言川嘴唇微动，本想问她看错了什么，却又怕听到不能承受的答案，索性继续沉默着。
周漓眸色黯淡，好似一下子失了力气一般，也没有心思再逛下去，“我们回去吧。”
“好。”
两人一路无言，各怀心思。
裴言川余光瞥了周漓许多次，她都没有察觉到，而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等回到酒店，周漓才敛了敛心神，朝身旁的男人开口：“今晚抱歉了裴总，辜负了你的好意。”
裴言川眼尾绷得平直锐利，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一点审视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脱离他的掌控了。
他微微垂下眸子，淡淡回道：“没关系，你好好休息。”
周漓：“嗯，你也是。”
各自回到房间后，周漓缓缓走到床边，坐下，脑海里不断地回忆起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场景。
虽然只有短短几秒的时间，但那张脸，她却看得清清楚楚，差点就错认为是她魂牵梦萦的那个人了。
怎么会那么像呢……
周漓心中堵得慌，仿佛有一块厚重的石头闷闷地压在心头，却又存了一丝侥幸，如果……如果她想的那个可能是真的呢？
这个念头一经想起，周漓就自嘲地笑起来，摇了摇头，她终究还是在痴心妄想了。
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定然是她最近状态不好，才升起这些有的没的想法。
但，自我安慰与催眠显然对周漓起不到任何作用。
没有烟瘾的她，在这一晚上抽掉了两包烟，一根接着一根，烟蒂堆满了烟灰缸，她不要命了样的猛抽，神情却淡漠清冷，除了眼睛的失神与灰暗，其余的便看不出什么情绪了。
厚厚的窗帘拉了一大半，只留下一小部分，从外面透进来几缕淡淡的交界月光，落在雪白的墙壁和瓷砖上，显得尤为冰冷，不近人情。
房间里没开灯，从周漓进来起，她就几乎没动过位置，一直坐在这里，借着那银辉点烟，抽烟。
其实她也没想什么，脑袋里很空，就是想借点什么东西来抒发一下那份沉重的烦闷。
直到后半夜，弯月逐渐下沉落进了高大的建筑物背后，难以看得见的时候，周漓才停了下来，缓了一会才起身去浴室洗澡，冲掉一身的烟味。
……
翌日上午。
周漓洗漱完后，刚好听见房间外传来的敲门声。
她过去开门，门外站着裴言川。
“早上好。”
“早上好。”
裴言川垂头看着她，能够分明的看见她眼睑下方的一片淡淡的乌青色，眸光微凝，低声问道：“昨晚没睡好吗？”
周漓不在意的扯了扯唇角，回：“有点，可能是认床吧。”
裴言川没再多问什么，而是将排了很久队才买到的还热乎的糖饼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