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周漓下班回到北山公馆。
张姨今天请了假此时没在，所以也没有晚饭。
周漓刚打算去冰箱看看有什么菜可弄，就听见了院子里传来的车子引擎声，是裴言川回来了。
他进来，正好和周漓对上，说了句让她意外的话。
“张姨不在，我来做晚饭。”
周漓愣了一下，有些讶异，带着点怀疑，“你会做饭吗？”
裴言川点点头：“会一点。”看视频感觉不难，
周漓没有犹豫：“好，那你做吧。”
只是她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厨房传来菜刀掉了的声音。
周漓：“……？”
她立马起身走向厨房，入目便是裴言川手指流血的场景。
然后才看见菜刀掉在地上，砧板上放着一块切了一半的土豆，以及好些形状不一的土豆……条？
这确定会做饭吗？
见周漓进来，裴言川的眼神略有些慌张地瞥到一旁，解释道：“刀是我不小心掉的。”
周漓没说什么，而是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流血的手指，慢慢拧起眉头，“我去拿创口贴。”
说着，她步伐加快，从客厅电视下的抽屉里的医药箱找出创口贴，然后回到厨房，用纸巾擦去血，亲自帮他贴好创口贴。
裴言川好半晌才眨了眨眼睛，微微垂头看着她柔软的发顶，以及认真帮他处理伤口的模样，心脏蓦地软的一塌糊涂，不停地冒着泡泡。
“你别碰水了，还是我来做饭吧。”
周漓简单地落下一句话，转身继续切着他刚才切好的土豆条。
裴言川却从这句话中敏锐地发现一个重点，她没有称呼他裴总了。
他能感觉出来，周漓在他面前放松了一点状态，自在了一点。
过了片刻，周漓转身拿调料的时候还发现裴言川站在原地未动，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
男人的目光过于直白，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你怎么不出去等？”
裴言川很直接：“我想看着你。”
周漓：“……那看完了吗？”
裴言川：“没有。”怎么也看不腻的。
不等周漓继续说话，裴言川缓步走到她身边，扫了一眼砧板上全都切的好好的菜，刚欲脱口而出的那句话瞬间咽了回去。
这根本不需要他打下手。
男人默了片刻，垂头与周漓对视的时候，他轻咳了一声，稍稍不自然地开口问道：“我给你递盘子端菜可以吗？”
闻言，周漓有些想笑，漂亮的嘴角轻轻弯起来，眸子里也缀了点细碎不甚明显的笑意。
她说：“可以的。”
对待跟自己有关系的人，周漓其实很容易心软，裴言川最近常用这样的问句，以及有些小心翼翼又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话，就是摸准了她的脾性。
诸如“可以吗”“好吗”“行吗”这类的话语，裴言川料想周漓会很难拒绝，除非是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
听见周漓的回答，裴言川轻笑起来，乖顺安静地站在她身旁，等她炒完一个菜就给她递盘子装起来，然后端到外面餐桌上。
两人配合默契，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