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太行山下,山野之中满是金黄色的稻谷。
随着一阵秋风拂过田野,顿时涌起了层层金色的波涛,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沉甸甸的谷穗在阳光的照耀下,好似一颗颗宝石,闪耀着白里透黄的光芒。
锦衣卫副指挥使,凌长风正奉命在此,调查一起重大的矿石失窃案。
城外的小摊前,凌长风正与几名下属在此喝着热茶。
随着一杯滚烫的热茶进肚,一名下属深深的呼出一口热气。
望着远方黑压压的乌云,感慨的说道:
“这天真是说变就变啊,刚刚还晴空万里,马上就乌云密布了。”
另一名同伴闻言,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远处的天空中,遮天蔽日的乌云正拼命挤压着剩余的晴空。
就在两人观望之际,一股带有凉意的大风突然席来。
整片天空瞬间就变得昏暗无比。
见此情形,小摊的老板连忙从屋内走了出来,一脸陪笑的说道:
“打扰各位客官的雅兴了,今日天色不好,小店准备提前打烊了。
实在是抱歉,今天的茶水钱都算我的,劳驾各位客官行个方便。”
一听老板如此慷慨,众人都十分配合的离开了摊位。
有的老顾客,甚至还主动帮老板收拾起了桌椅。
凌长风等人见状,也是识趣的离开了摊位。
临走时想付老板茶钱,引得老板一阵摆手回绝。
几人只好将茶钱放在桌上,随后快步的朝着城中走去。
刚走到城门下方的屋檐下,就听见哗的一声。
瓢泼的大雨,猛烈的朝着下方倾泻而来。
远处还有几位没有来的及进城的人,顿时被大雨浇成了落汤鸡。
见众人都在城门的屋檐下避雨,城外的几人也是卯足了劲,朝着城门快速跑来。
就在这时,城门内一辆马车,正急匆匆的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城外奔跑的几人躲避不及,一头栽到了旁边的泥坑里。
满脸污泥的模样,惹得在城门下避雨的众人捧腹大笑。
这一幕,正巧被城门下凌长风看在眼里,他顿时心生疑惑的看向这辆马车。
这么大的雨怎么还着急出城呢?
随后,他的视线快速的扫视着那辆马车的轮廓。
猛然间,他看见了马车的后车板上,有一些未被雨淋湿的黄土。
此刻随着马车的行驶,黄土正向下渗漏出来,凌长风下意识的感觉不对。
他立马对着身旁下属说道:“快,跟上那辆马车。”
话音刚落,他一个箭步就向城外,冲了过去。
几位下属,闻言也是赶紧跟上凌长风的步伐。
随着雨下的越来越大,灰暗的天空下,远方马车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好在众人可以跟随车轮的痕迹去追。
等凌长风等人再次看到马车的时候,它已经被紧紧的拴在一旁的树干上。
环顾四周以后,凌长风迅速拔出腰上的佩剑。
一脸警惕的走进马车,用剑撩开车帘一看,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只有车板后方,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小堆黄色的土末。
凌长风随即抓起一些,放在手中来回捻了起来,心中一怔,就是这个!
“来,你们看看这土。”
说罢,他将车上黄土分出一些,让跟随的下属看看。
众人一致认为,这与前几日去的那个,失窃矿中的土末一模一样。
很显然,这伙人就是最近矿石失窃案的作案团伙。
可是这伙人跑哪里去了呢?
前方的路,已经被枝繁叶茂的灌木完全遮挡住了。
完全分不清这伙人从那个方向跑了。
就在大家陷入陷入迷茫的之际,凌长风却一脸轻松的说道:
“我们不必去追他们,就在马车里面等候,他们会回来的。”
见领导如此自信,众人一阵不解,其中一人疑惑的问道:
“嗯?
大人,您确定他们还会回来吗?”
见下属心生疑惑,凌长风则耐心的解释道:
“他们把自己的马车,紧紧的栓在了树干上。
这说明他们并没有发现我们在追他。
如果发现我们在追他,他们跑到这里。应该是弃车而逃。
不会多此一举,把马车拴在树干上。”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拴住马车呢?
这说明这辆车,对他们很重要,比如用来搬运沉重的矿石......“
说罢,凌长风让身材消瘦的几名下属,钻进了马车。
而自己则和其他人,躲在一旁的灌木中。
果然不多时,马车前方的树林里,开始出现人影浮动。
随后,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从一旁的灌木丛里钻了出来。
每个人手中都抱着一块硕大的矿石。
他们小心翼翼的来到马车前,正准备将矿石放进马车的时候。
一掀开车帘,瞬间一把利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吓得领头之人双手一哆嗦,硕大的原石掉在地上。
这动静引得后面的同伴,一阵埋怨。
而此时的凌长风率领剩下的人,悄悄绕到了这伙盗贼的身后。
见这伙人来的路线后方,再没有草木晃动的迹象。
众人果断从后方灌木里冲出来。
顷刻间,就堵住了几人逃跑的道路。
听到动静,马车上的锦衣卫,顿时也鱼贯而出,几个照面间,就制住了这伙人。
据交待,他们正是这段时间的连续矿石失窃案的犯罪团伙。
他们专挑下雨天工作。
下雨天矿里的工人都回去避雨了,他们就可以乘机作案。
事后利用马车托运矿石。
见凶手已经抓住了,凌长风便让一众属下,押解着罪犯前往当地县衙交差。
自己则独自一人,返回了自己休息的地方。
凌长风是江西靖安县人。
幼时家庭贫苦,七岁丧母亲,十岁丧父。
他是家中独子,从小饱受生活磨练的凌长风,时刻保持着秉心方直,律己清严的习惯。
由于看不惯魏忠贤的嚣张跋扈,身为锦衣卫副指挥使的他。
几乎很少去京城,基本上都在外地办公。
魏忠贤对他曾多次拉拢,不过他都视而不见。
对此魏忠贤是又爱又恨,爱他的办事能力,恨他的为人处事。
不过,由于魏忠贤的手下,基本上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所以凌长风的位置,至今也是没人能够取代。
回到屋内的凌长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幽静的坐在窗边。
耳边听着窗外,沥沥的下雨声,用心的擦拭着自己的佩剑。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凌长风瞬间横剑在胸前,警惕的问道:“谁?”
门外的下属,也不知道凌长风在干嘛,自然是不敢贸然打扰。
只得站在门口大声喊道:
“凌大人,督主有令,请你速速回京。”
一听是自己人,凌长风先是把佩剑轻轻的收回剑鞘。
随后平静的回应道:“知道了,我这就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