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贵客来访,王爷在书房叙客,命你做些杏仁酥送去。”
姜璃看着张姬,以为自己幻听了!
不是,王爷不是才警告她们,要她们收起小心思吗?
怎么突然命她做杏仁酥?
王府没点心厨子不成?
难不成因为她做的杏仁酥口感绝佳?这话说出去谁信,她自己也不信呐!
姜璃听后暗自皱眉,她直觉此事不对,但又说不上何处不对。
鲁王府,君悦苑,小厨房。
“璃儿……诶,快回魂”
一只手在她眼前挥舞了好几下,姜璃转过目光看向手的主人,是许氏。
“张姬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你还有功夫在这瞅着面盆发愣呢!”
姜璃是真的在发愣,她不知该不该再下一回毒。
虽然王府这几日面上风平浪静,但她心里总是隐隐不安。
可是,万一这就是最后的一次机会呢?
抑制住起伏不定的内心,闭了闭眼,她有了决定。
………………
鲁王府,书房内。
香庐烟雾袅袅,一张精美的玉石桌上,黑白棋子对弈厮杀。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拈着一颗白棋缓缓落下,黑棋紧跟其后;白棋在近处落子,黑棋如影随形,以守为攻;白棋在后方巧妙的开辟新局,意图混淆局面……最终,白棋一招“生死劫”反败为胜。
“王爷,您棋高一筹,臣甘拜下风。”
说话的是一位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
“中尉过谦了,险胜罢了,我之前可常输给你。”
鲁王端起茶杯,品了口香茗。
徐中尉一听,笑呵呵的,“王爷您也说是从前了,那可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想起什么,他收敛了笑容,“王爷,李将军之事……”
刘祁低垂下眼睫。
“我不会让他白死。”
时间回溯到四日前,姜璃和落雪离开不久。
李稳走进书房,“王爷,城东刁民聚众斗殴之事,已经找出始作俑者,您看如何处理。”
“可问明事情起因了?”
李稳一副牙疼的模样,“问明了,是两个地痞流氓,为一个貌美小寡妇争风吃醋,这才……”
鲁王将书册狠掷向案几,怒道:“就为这点小事,导致三人身亡,五名无辜路人重伤?简直岂有此理!”
“把那两人挂在城头示众,挂满一个月,以儆效尤。”
李稳朗声道:"是!臣这便吩咐底下人去办!"说完,恭敬行礼就要出去。
鲁王却叫住他,指了指案面上的桃酥和银耳羹,“这些甜食我素来不喜,你拿去吃吧。”
李稳嘿嘿笑起来,他挠挠头,“王爷,不然还是您自己吃吧!若是张姬和徐姬知道这些吃食都到了臣的腹中,怕是要剐了臣。”
“你若不吃,替我拿去喂狗。”
“别别别,喂狗多可惜!臣就在这吃吧,万不能让张姬和徐姬知道。”
说完,自顾自在案几前坐下。
李稳是和鲁王一块儿长大的,忠心耿耿,但有时也没大没小,鲁王已经习惯了,都随他去。
鲁王正低头看书,突然,"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李稳!!!”
“快,叫侍医!”鲁王朝外大喊。
李稳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已然气绝。
侍医来查看后,对着鲁王行礼,“王爷,臣查看过,李将军应是误食剧毒之物,才暴毙而亡。”
“能否查到何物有毒?”
侍医看了眼空空如也的盘子和瓷碗。
“依臣推断,李将军中的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应该就是死前所食之物。”
“要么是盘子里的,要么是碗里的,可惜一点残渣也没留下来,不然臣便可验出毒来自何处。”
鲁王沉吟片刻,他转头吩咐护卫。
“今日之事保密,只言片语也不许外传,李将军秘密发丧,低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