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睁开眼，猛地从榻上坐起来。
环顾四周，旧桌子、小矮凳、缺了小口的茶碗……她在自己屋里！
摸了摸额头，嗯，很光滑，没伤口。
怎么回事？
她没死！
她做梦了不成？
“璃儿，快起来，张姬命你去厨房做杏仁酥。”
一名约莫十五六岁的婢女立于榻前，柳眉细眼，唇珠一点红痣，是张姬的贴身婢女檀儿。
姜璃一头雾水，梦里也是檀儿来叫她去做杏仁酥。
姜璃需要一个验证，“许氏她娘是不是昨夜病了，她回家照顾去了？”
檀儿心说，奇了，她能掐会算不成！
“确有此事，不过，你如何知道的？”
姜璃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她死而复生了！！
姜璃将做好的杏仁酥端到张姬屋里，静待下文。
张姬正在砸核桃，见姜璃进来，放下银锤子。
“璃儿，今日你将杏仁酥送去王爷书房。”
姜璃，心道，果然！
这话和她梦里听到的一模一样，不对，不是梦，是前世。
虽不知缘由，但可以确定，她，重，生，了！
上一世，她刺杀鲁王不成，反撞墙自杀，啧，忒窝囊了！
姜璃又来到那个书房，又一步一步靠近了那个男人，到离他三步远的时候，男人果然又抬起头来。
姜璃屈膝行礼，“王爷，张姬命奴送茶点过来。”
“放那儿，出去。”男人说完又低下头，看案牍文书。
姜璃缓行两步走近，轻轻放下托盘，依次取出茶杯和茶点，又屈膝行了礼，款步而出。
笑话，一个坑哪能跌两回。
直接刺杀不行，她要改毒杀！
回君悦苑的路上，她思忖，王府守卫森严，她该怎么人不知鬼不觉的下毒。
到君悦苑时，依然没想出个万无一失的法子，但万事行则有路，她决定迈出第一步。
张姬是个二十五岁上下的美妇人，面若银盘，明眸皓齿，可惜也不知是不是经常皱眉的缘故，眉间的川字纹很是明显。
姜璃屈膝回禀：“禀细君，奴已将茶点送到书房了。”
“王爷可说了什么？”
“王爷公务繁忙，不曾说什么。”
“那你退下吧。”
“细君，奴想出府一趟。”
张姬还没见过哪个奴婢进府还没一个月，就敢要求出府的。
“你出府做什么？”
“奴想家了，想回家看看家人。”
张姬“……”
“你到家丞那拿牌子，黄昏时必须回来。”
“多谢细君。”姜璃行礼告退。
………………
“老先生，我家耗子实在多，您这儿有什么无色无味的药粉，都包给我，要剧毒那种！”
掌柜老头放下噼里啪啦拨算盘的手，眯着眼打量眼前的姑娘。
这姑娘看着像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婢女，莫不是为着宅院里的肮脏事？
“掌柜的？”
“姑娘，你瞅瞅我的招牌，看到没有，仁，心，堂。耗子药出门左拐有卖。”他干瘪的手往门外一指。
“您看，一百钱够吗？”姜璃掏出钱袋子。
“这是钱的事吗？”掌柜老头急眼。
“两百钱！您若不卖，我去对面药堂问问。”姜璃转身就走。
“……诶诶”，掌柜老头小眼左右一瞟，低声说：“你可千万别说，是在我这买的。”
姜璃坚定点头。
一刻钟后，姜璃拿着包有耗子药、鹤顶红、砒霜……的小包袱，心满意足地离开药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