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很想问班长为什么他的表哥会给她写信,但是自己好像有点别扭开不了口问。
白花花看了一眼旁边的林正,淡淡的问道,“你还有事?”
林正摇了摇头,“没事。”说完,他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只是目光总是盯着班长,他好想知道信里面写了什么,但是他又没有那个资格能让班长将信给他看。
白花花直接将信封给拆开了,信纸上苍劲有力的文字浮现在眼前,如同吴桐的本人一般好看。
信的开头十分正统。“白花花同志,你好。”
看到开头白花花就笑了,比不得后世的花花语言,但是白花花更喜欢这样简单又单纯的语言。信里面只是说了他在大学的一些趣事,在后尾问候了一下她的状况。由始至终都没有提起让她去探望他老师的语句和提示。
这就是吴桐的聪明之处了,让白花花实在讨厌不起来这样的来信。她将信给夹进了课本,想着这周末还是去看看吴桐的老师吧。
哪怕没有吴桐的人情在,对于一生都奉献给教育事业的出色教授,她心里还是十分乐意力所能及的帮忙的。
林正看到班长看信时候的笑容,心脏猛然收缩了一下,有那么一点点难受。不过随即他就将这归结为他不喜欢表哥总抢走别人的注意。
两天后。
白花花才刚到了工厂,大师傅就有点神神秘秘的拉着她到一边谈话。“花花啊,你知道没?”
“嗯?”白花花一脸的疑惑。
大师傅张望了一下四周,“听说今早你大伯和财务的洪干事一起给派出所的人带走了。”说完之后,他还担心白花花难受,“不过现在厂里还没有通知,指不定是因为龙虎家的闹事,所以去谈话也说不定。”
白花花心里清楚得很,看来她前两天所投放的举报信比想象中的还要有用,“谢谢大师傅,我知道了,等我下工了我就去大伯家看看。”
大师傅点点头,在心里对白花花的赞赏又多了一分,瞧这多好的一个孩子,只可惜了命苦,父母走得早,家里的大伯也不靠谱。
白花花收工之后就往大伯家里走去,还没靠近门口,就听到了大伯娘的哭声,看来这事情十之八九已经定数了,不过白花花的心里毫无波动,如果不是大伯一家自己作死,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大伯娘,我来看您了。”白花花在门口敲了敲门,大声喊道,这声音足够让左邻右舍听到。再说了,这样的热闹怎么能不让大伙瞧瞧。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刘芳的脸色十分难看,眼睛有些红肿的痕迹,她瞪着白花花,“你这死丫头过来做什么?想看戏吗?”最近家里出了太多的事情了,让刘芳一下子就崩溃了,现在更是掩饰不了对白花花的厌恶。
白花花佯装略微有些害怕的退后了一步,“大伯娘,您怎么了?我听说大伯被带去派出所了,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刘芳一想起早上的事情心里就堵得慌,就连她也因为是建国的对象而停止上工,这会在家等待处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一向稳重的建国怎么会做出挪用公款的事情,这事情连她也不知道。她越想就越觉得慌,本来好好的生活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抬眼一看白花花,发现她居然在脸上带着点笑意,刘芳顿时就联想到了许多东西,情绪一下子失控,她上前抓住了白花花,“你这个死丫头就是一个扫把星,如果不是你到了县城,咱们家咱们会变成这样?!都是你,一定是你。”
白花花一边往后退,一边喊道,“大伯娘,你到底怎么了?”
本来隔壁邻居都在看热闹,这会看到刘芳想要打白花花的样子,都赶紧上前拉开了两人。
“刘芳,花花这孩子还小,你怎么能打她呢?!”邻居的刘大姐不满的说道,刚才刘芳说的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花花这孩子本来就够可怜了,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刘大姐知道白建国今早出了事情,所以知道刘芳难免心情不好,但是心情再不好也不能往孩子身上撒气。
刘芳看见那么多人,这才回过神来,她嘴唇略微有些颤抖,好半天才收敛了怒气,她眼眶一红,眼泪滑落了下来。
“哎,别担心,这事情只要查清楚了就没事了。”因为平日里刘芳和白建国都很会做人,这会大家都有些不忍,刘大姐安慰道。
刘芳直接跪在了白花花面前,“花花,算大伯娘求你了,你能不能去给龙虎家道个歉。”如果不是之前因为白花花,两家的关系给闹僵了,这会那副局长也不会半点关系也不帮忙疏通。
白花花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是她的反应更快,也跪在了地上,“大伯娘,我一个孩子,人家凭什么听我的?!况且龙虎就不是个好人,对这样的人低声下去又能改变什么?!”
刘大姐微微皱起眉头,“刘芳啊,花花不过是个孩子,你都没有办法,怎么能将这么大的压力交给一个孩子呢。”
刘芳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因为这个死丫头得罪了龙虎家,建国也不至于找不到副局长帮忙。不过她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走道,微微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刘大姐将两人给扶了起来,“刘芳,你就安心的等着吧,只要行的正,不会有事的。”
刘芳微微动了一下,按照今早建国的反应,恐怕是真有此事。这么多年来,他们习惯了县城的生活,这建国若是真的被定罪了,恐怕他们两口子都不能在这工厂上班了。
如果是之前搭上了龙虎家的关系那还好,还能换个工作,可是现在龙虎家恨不得落井下石,哪里还会帮他们。
“嗯嗯。”刘芳敷衍的点了点头。
刘大姐知道刘芳的心情不好,也不介意她现在的态度,只是多宽慰了几句。
白花花也没多待多久,她过来不过是为了表面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