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是什么东西啊?”乐乐提起地上那一堆奇奇怪怪的红布,柔软发滑的触感是从来没见过的料子,他不禁将好奇的目光投到了陆晚凝的身上。
眼前人嘿嘿一笑,眼中滚着成竹在胸的自信,她双手插在腰间,尽显小姑娘的俏皮灵动。只听陆晚凝吊人胃口地讲道:“别急,待会儿就让你知道了。”
正如她所说,在这段时间日日夜夜紧锣密鼓的筹备下,餐饮业发展已经初具雏形。她盘下了街面上最好的地段,又择了能工巧匠来装潢建筑,照着她的设计图,基本是复刻呈现出来了她的心中所想。
勾起一抹微笑,她从系统里掏出一个全自动鼓风机,还贴心地配上了超大型移动电源,往那红布上一插,呼呼呼地吹鼓了起来。
看着她的动作,乐乐待在一边,满眼里都是压不住的期待。他可是知道的,自家姐姐从来古灵精怪,有着常人想破脑袋都猜不到一丁点儿的超凡想象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只有世人不敢相信的,没有她整不出来的。
这次她又会带来什么新奇玩意儿?乐乐忍不住聚精会神地等待。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那鼓风机将红布催得支棱起来,渐渐有模有样的,伸直了细胳膊,挺直了筒腰身,三绺红飘带被风鼓得飞舞着,简直就像翩跹的花蝴蝶,鲜艳的颜色大为吸睛。
瞪大了眼睛,乐乐兴奋地去扯陆晚凝的袖子,口中还止不住地呼喊着:“姐,你看,这是个人形的,它有人样哎!”
顺着他的声音,店里忙碌的工人们也纷纷投来探寻视线,他们果然看到有一个两丈多高的“布人”正在店口摇摇晃晃,那挥来揽去的胳膊,点头哈腰的动作,活像是沿街的江湖艺人,特地去做了滑稽动作来惹得人连连发笑。
一时间店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他们都被这红彤彤的“布人”给逗笑了。
其中笑得最厉害的是乐乐,他前呼后仰,哈哈大笑,孩童天性被激发了个透彻,甚至脚底一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还不忘去缠着陆晚凝追问,“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哈哈哈,这是气球人。”陆晚凝也被感染地笑了起来,她接着就听到乐乐又道:
“气?确实是充气的,可它也不是个球啊?”
摩挲着下巴,陆晚凝反手从系统里又掏出来一个小型气球,递给了乐乐,她说:“那你看看这个,是个‘球’了吗?”
被哄得眉开眼笑,乐乐举着那个气球高兴的不能自已,很快就跑去给所有人都看了个遍,逢人第一句就是:“你看,我有气球。”
看着他充满童趣的行为,陆晚凝眼珠一转,登时心头有了好主意。她单手握拳在掌心砸了一下,立刻扬起了满满的笑意。
正如她所预料的一般,气球人果然引来了大量的路人围观,他们在店门口驻足,对着那亮眼抓睛的物件儿热切讨论,或是疑心,或是惊诧,但人类的本性好奇是掩盖不住的。
眼看着一溜儿跑出来几个奶娃娃,高高兴兴、蹦蹦跳跳,手里用细线牵着一个往上飘的球,那外向地当场拦一个小孩问道:
“孩子,你手里拿的这个,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个来头啊?”
“嘿嘿,漂亮姐姐说这叫‘气球’,只要进了店就给,但只给小孩子——漂亮姐姐还说,大人要想给家里孩子讨一个玩儿也行,进去吃顿饭,就白送,还能自己挑呢!”
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气球,那小孩爱不释手的,谁都不让碰。打掉了一个大娘的手,小孩撇了撇嘴将气球抱在怀里,直言道:“想要自己进去拿啊,抢小孩儿的算什么本事?”
被他这话一激,那大人也不好意思真从他个娃娃手里夺,便迈开步子打算进去瞧瞧。
听着里头传出来的敲锣又打鼓一番热闹动静,便是看场热闹也不亏嘛!
来到店里,那可犹如进了瑶池仙宫,真真是看哪儿都新鲜。
且往上抬头,一架水晶枝型吊灯,金光闪闪,照得四面墙壁上波光粼粼,好似有银涛涌动。
再看周围,迎头是一尊满墙的柜架,错落分布的隔间里摆放着各色酒瓶,要是常见的陶瓷坛子自然不会摆上去,一个个、一只只,有的妖娆若美人出浴,有的精怪似猴子捞月,还有的细长直挺往那一杵,板正得像站岗的兵士,里头盛着红艳艳的酒水,凑近了一看,标签上题道:“八二年的拉菲。”
“这是什么?”人群中爆发出差不多的问题,仿佛是解答他们的疑惑一般,且看一位身量纤纤的妙龄女子从架上取走一个酒瓶,莲步轻移来到厅堂中央的桌面之前。
在她面前,摆放着金字塔似的一整方玻璃高脚杯,晶莹剔透,在充足的打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但见那女子屈身行了一礼,周身气度宛若神妃仙子,她对堂前众人莞尔一笑,款款大方地讲道:
“小女子初到朔州,盘下这家酒肆以作糊口之用,今日试营业,非常感谢各位肯抽出时间来莅临捧场。”
人群中,有人早已看红了脸,大喇喇地喊道:“都是街坊邻里,自然是要捧场的。小娘子这般巧思,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啊!”
登时一片附和之声。
这话不是作假,陆晚凝勾唇一笑。她心道,莫说这小小朔州,就是放眼这整个国度,也未曾见过这些现代玩意儿吧?今日她将全然不同的现代装潢风酒楼展现在世人眼前,就是要靠着不同于世的风格特点,来俘获所有客人。
看着积聚了差不多有小百号人,陆晚凝决定小试牛刀一把。正像她所说,今日姑且算作是“试营业”,最主要的是把声名打出去,好为今后开辟市场,实现更大成绩。
心里有了主意,她唤来了小二。取来开酒器,将那香槟“嘭”的一声起开了。霎时间泡沫冲天而起,迷离的酒气扑鼻而来,浅金黄色的液体从最顶端的玻璃杯开始倒下,盛满了再流溢出来,又灌到了下面的杯子里。
就这么一杯杯、一层层,直到将整个香槟塔倒满为止,清新中带着丝丝甜腻的味道飘到了每一个人的鼻尖之前,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被勾得吞咽起了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