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翰鲁、完颜宗望等攻下辽东五十四州之后,与民秋毫无犯,让耕者有其田,牧者有其实,辽东二百万百姓两百年来从来没有如此安全感和归宿感,他们纷纷送来粮草财物,感谢大金国除去高永昌等恶魔。
拏懒阿古挽着慕容复的胳膊,在东京城内游逛,虽然已经年过四十,却如十八九岁的俊男靓女一般,享受着恋爱的甜蜜。从未见过此种情况的渤海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川流不息的人海,热闹非凡的集市,高大坚固的城池。他们不约而同的有种回到中原,回到姑苏燕子坞慕容家的感觉。
他们找到一家茶馆坐下,慕容复、拏懒阿古、慕容安、乌拉圭、乌拉不等围坐了起来,品尝着在会宁家中不曾有过的味道,众人享受着茶香,回味起年轻趣事。
拏懒阿古长叹一声,缓缓地说道:
“我拏懒阿古虽然幼年丧母,但父亲恩爱有加,虽然深居暗无天日的大理国皇宫,却能衣食无忧”。
“离开了大理国,来到这长白山下,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才真正体会到那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的含义”。
“是啊夫人,你看看东京城的百姓们,连日来均洋溢着喜悦,这是何等的幸福啊”。
慕容安说完之后,慕容复陷入了深深地沉思,片刻之后才起身说道:
“年轻时的慕容复,一心想要光复大燕,成就帝业,所以做尽丧尽天良之事。以至于少室山之战被逼疯”。
“母亲拏懒岚救下我之后,我便看透了一切,淡泊名利。没想到的是,我慕容复竟然是女真三十六部大联盟长、都勃极烈完颜亥里钵的儿子,真是苍天捉弄啊”。
“后来,我的兄长成了大金国皇帝,已经淡泊名利的我却成了皇太弟谙班勃极烈。活到现在,我才明白,我的生命从来不属于我”。
“因此,为了天下太平,为了我女真百姓过上好日子,此后我慕容复不在当年的完颜吴乞买。而是最有资格成为大金国皇位继承人的谙班勃极烈”。
慕容复说完之后,右手重重地将石凳子拍碎,慕容安、乌拉圭、乌拉不等大感震惊,连忙站起身来。拏懒阿古则再次依偎着慕容复,紧紧的拽着他的胳膊。
四人眼睛大大地盯着慕容复,片刻之后,乌拉圭才坐下说道:
“尊上,辽东之行,你的借刀杀人之计,不但为六老爷报了仇,还收获了完颜宗弼?完颜宗望、完颜银束可、完颜石古乃、完颜娄室、完颜翰鲁等大金重臣。加上有国相大人完颜撒改的支持,您一定会有君临天下的那一天的”。
“是啊尊上,这些得力干将,这次因贸然进攻东京城,被皇上呵斥,疑心太重的皇帝陛下,对他们的信任将大打折扣,这回他们是铁定要扶您上位了”。
“乌拉圭、慕容安,你们说得对。所以我慕容复一要赢得皇上的信任,再次担任谙班勃极烈;二来要为我大金国的长远谋划,巩固好大金江山”。
“夫君,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南京,大辽国的南京。如今的大辽,已被我大金国夺取半壁江山,他耶律延禧无人可用,却忽视了耶律淳和耶律大石,他们当年可是大辽王朝的青年才俊。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他们仍然是我大金国最大的敌人”。
“夫君,你的意思我们是去大辽王朝的南京城吗”。
“没错,大辽王朝虽然半壁江山不在。但其两百年的根基仍然不容撼动,不过若与大宋联合,不愁大辽不灭,我们先去大辽南京城吧”。
说完之后,慕容复拿起笔来,分别给完颜阿骨打和完颜撒改去信,与完颜翰鲁等告别之后,与拏懒阿古等纵马南下。
他们再次易容之后,在南京城买下一山庄,慕容复自称白家庄白庄主,与众人在南京城长居。
秦晋国王王府内,侧妃萧普贤女把自己关在屋内,读书、画画、养鸟已是她每日必不可少之事。
这天,萧普贤女继续在府内逗鸟,累了一天的她吩咐侍卫退下,自己好准备休息。他吩咐了几次以后,发现一侍卫仍然不曾离去,而是明目张胆地看着她。
十余年的燕赵风雪,让萧普贤女头上长了不少白发,但中年知性的她依然是那样迷人,即使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她也是那样的越来越美妙。
侍卫撕下面具,一副熟悉的脸庞出现的萧普贤女的面前。他竟然是慕容复是完颜吴乞买,自从那日辽东放走夫君耶律淳和自己后,他们有数年不见了。
让萧普贤女没想到的是,慕容复竟然因此失去了继承大金国皇位的资格,她越想越感动,因此索性扑倒在慕容复怀里。
慕容复抱着萧普贤女,紧紧地抱着,越抱越紧,一对俊男俏女,就这样相拥而泣,与秦晋国王王府里的花草树木相衬。
天渐渐黑了下去,南京城的寒风越来越大,慕容复终于抱起了朝思暮想的萧普贤女,亲吻了几下之后,向萧普贤女的寝宫走去。
二人相拥而眠,让他们再次想起了那首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夜深人静之际,慕容复突然开口说道:
“萧普贤女,我虽然无法与你长相厮守,但我抱过你的人,吻过你的唇,摸过你的腰,睡过你的床,就算我娶你了”。
萧普贤女感动得热泪盈眶,再次钻进慕容复的怀里,躺在他的手臂上,轻言细语地说道:
“郎君,我们注定有缘无分。我萧普贤女从辽东回来以后,日日夜夜思念着你,也曾尝试忘了你,有些时日也确实不再想你。所以我都以为自己能忘了你,可是当我快要忘记的时候,十多年前的那一晚,又再次出现在我的梦里。每每如此,我都不愿意醒来。所以,我忘不了你”。
萧普贤女说完之后,二人再次缠绵。
天亮之后,慕容复轻生离开,临走之时由感而发,不禁说道:
“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开,我的萧普贤女,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的身边”。
“郎君,我爱着你,不图有你,只为在心中有你。说真的,我们都是苦命人,虽然有缘,但是无份,你快走吧”。
慕容复依依不舍,萧普贤女同样依依不舍。
“郎君,你快走吧,不然我夫君耶律淳要回来了”。
她推了慕容复一下,继续说道:
“我会思念你的,我的郎君。我们不是同路人,注定有缘无分,今后不要相见了吧”。
已经大踏步离开的慕容复听到此话之后,放慢了脚步,暗自想道:
“相见不如思念,我会想你的,我的萧普贤女”。
他转过头看了看萧普贤女一眼,于是转身离开。口中念念道: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