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完颜阿骨打过河拆桥,欲夺取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辽东五十四州之后,高永昌吩咐郭药师、高帧等加强布防,勒令辽东居民参军,并效仿大辽的张琳,让三百贯以上家产的富户们自带兵器、马匹和粮草,数十天之内,凑齐二十余万大军,以此防御大金国的进攻。
高永昌命郭药师带领十万大军驻扎沈州,抵抗完颜宗望的三万大军来攻。其余十余万大军,由手下将士分兵把守各地,自己则带亲自领十万大军镇守东京,辽东五十四州的布防具备,尤其是高永昌亲自坐镇的东京城,可谓固若金汤。
完颜宗望、完颜娄室、完颜宗弼等放弃辽东边境小镇,率军长驱直入,直杀沈州城。
看到军容整洁、个个如狼似虎的大金国精兵,手握十万大军的郭药师看得胆战心惊。见到大金国精兵如此勇武之后,他再次巡视手下各营,松懈了军纪,胆怯的士兵,郭药师早已没了刚到沈州镇守时的气势。
完颜宗望一声令下,完颜娄室、完颜宗弼各带部下人马攻城,看着势如破竹的攻势,听到杀声震天的叫声,沈州城内的渤海将士一触即溃。
大战半个时辰之后,看到渤海士兵如此不堪一击,完颜宗望飞身上马,带着数千骑兵从中路杀去。城内的渤海将士以为大金国援军赶到,有的弃城而逃,有的甚至打开城门,向金军投降。
杀入城中之后,完颜宗望、完颜娄室、完颜宗弼等严明军纪,对城中百姓秋毫不犯,部分百姓加入大金将士队伍,带着金军向沈州指挥使府杀去。
见势不妙之后,郭药师带着小队人马夺门而逃。就这样,完颜宗望等轻而易举的拿下辽东重镇沈州城。数日之后,完颜宗望与完颜翰鲁等在沈州城会合。二人合兵一处,拿下沈州附近十余重镇。随着百姓们纷纷加入金军,月余之后,以沈州为中心,附近十余重镇为基地的大金国军营,与高永昌的渤海大元国对峙。
自知临时拼凑的渤海大元国军队虽多,对付日薄西山的辽军尚且不敌,更难对抗数万大金国铁骑。高永昌听从部下建议,采取缓兵之策,一边假意向大金国投诚,一边极力搜刮民脂民膏,拉拢辽东怨民组成大军,欲打完颜翰鲁、完颜宗望措手不及。
辗转月余的胡沙补,在得知高永昌有意归顺之后,来到了如铜墙铁壁的沈州城。高永昌率领渤海大元国文武夹道欢迎,让胡沙补受宠若惊。
“大金国使臣胡沙补参见渤海大元国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贵使请起,赐座”。
胡沙补起身之后,彬彬有礼的坐下,他同样如当时出使大金国的高帧一样,环目四周,见渤海人尚无敌意,因此才缓缓说道:
“皇帝陛下,我受大金国皇帝之意,前往东京与陛下商议归顺之事,不知陛下与群臣商议得怎么样了”。
“哈哈哈,贵使不要担心,朕已同意归顺大金国,只要贵国皇帝陛下兑现诺言,让我做世袭渤海王,继续统领东京城,便可以商议贵国接手之事”。
“来人,送上我辽东五十四州户籍、人口清册,请大金国使臣过目”。
高永昌说完之后,渤海大元国侍卫送来数百册辽文名册,不懂辽文的胡杀补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高永昌与朝臣们顿时哈哈哈大笑。
片刻之后,看似查阅完毕的胡沙补重新回到座位上,献出大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的诏书。高永昌拿到诏书,仔细地看了看,暗想到这大金国果然册封自己为世袭渤海王,永世镇守东京十五州之地,于是索性在国书上签了字。
胡杀补拿到国书之后,火速送往大金国京都会宁,然后回到驿站休息。他终于与高永昌签订了归顺国书,待皇帝必须回复之后,即可让大金国接手辽东事务。他暗自想到,自己活了五十九年,除了照顾好完颜阿骨打之外,尚未建立功业,这也是大金国文臣武将看不起自己的原因。
现在好了,自己凭借一己之力,说服高永昌放弃帝号,归顺大金,此等千秋大业,终于可以在大金国扬眉吐气了,在把自己住在驿站里,享受着美女佳肴,三天三夜不出门。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出事了,出大事了。
原来,被渤海大元国皇帝高永昌痛打五十军棍的高帧,自从被打之后,不得高永昌重用,因此怀恨在心。
知道完颜宗望攻下沈州城之后,高帧担心身在沈州城的家人的安危,加上不被高永昌重用。因此,果断深夜拜访完颜翰鲁和完颜宗望。
“罪臣高帧参见完颜翰鲁大将军,参见完颜宗望大将军”。
“完颜翰鲁说道:你就是高帧吧,你可知道,高永昌已经归顺我大金国,待皇上旨意一到,我便可接手除东京以外的辽东大地,高永昌也算是我大金国功臣。你此刻来投,就不怕我把你绑了,送给高永昌处置吗”。
“哈哈哈,完颜翰鲁大将军,你可知高永昌假意归顺,实则压榨百姓,招兵买马,欲待尔等接手之时,一举杀了您和您手下的十万大军”。
“啊啊啊,这怎么可能。我大金国皇帝陛下可是答应将东京十五州赏赐给他,让他做世袭的辽东王的”。
“是啊,完颜翰鲁大将军说得对,他高永昌已经签了国书,还是我完颜宗望亲自吩咐送往我大金国会宁的,他怎么可能是假意归顺”。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二位贤侄,高帧先生说得对,他高永昌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怎么可能轻易送人,你们在此做接手辽东五十四州的美梦,他高永昌早已磨刀赫赫,正准备砍下你们的头颅呢”。
“啊啊啊,四叔,您怎么来了。侄儿完颜翰鲁参见四叔”。
“侄儿完颜宗望参见四叔”。
“都起来吧,翰鲁、宗望,高帧之言,与我打探到的消息吻合,尔等拖一天,他高永昌便多一分胜算。因此,尔等应趁高永昌未发现我等识破他的奸计,举兵攻克东京,一举夺得辽东五十四州之地”。
听到慕容复和高帧之言以后,脾气暴躁的完颜翰鲁大怒说道:
“大胆高永昌,我大金国皇帝陛下对你礼遇有加,尔等却在玩弄我大金国,我要灭了你”。
完颜宗望、完颜娄室等亦愤怒不止,个个摩拳擦掌,欲将高永昌大卸八块。完颜翰鲁向慕容复和高帧深鞠一躬,然后大声说道:
“完颜银术可、完颜宗望、完颜宗弼、完颜娄室,尔等各带两万大军向东京开拔,打他高永昌措手不及,一个月之内拿不下东京城,提头来见”。
说完之后,完颜银术可、完颜宗望、完颜宗弼、完颜娄室等各自领兵前去。
高帧走到慕容复面前,深鞠一躬地说道:
“慕容公子,不不不,我应该叫你完颜吴乞买王子,多谢您帮了我,也救了我”。
“不不不,我没有帮你,我是借你之口,除掉仇人胡沙补,这叫借刀杀人”。
“没错,胡沙补还在高永昌手上,他正在做着建立大业的千秋大梦呢。若完颜翰鲁大将军大军突然杀到,他必被高永昌五马分尸。慕容公子,好一招借刀杀人”。
说完之后,高帧拱手施礼后离开。
慕容复暗自想到,我大金国,你终于可以拿下辽东五十四州了;渤海大元国,你立国数月,就要就此消亡了;胡沙补,我这借刀杀人之计得逞了,你终于要被大卸八块了;六弟,你的大仇可以得报了,你可以瞑目了。
之后,慕容复带着拏懒阿古、慕容安、乌拉圭、乌拉不等向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