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兄弟的家在镇上中心地段,位置好,房子修得也大气。
看得出,张氏兄弟的家境,比张万秋好多了。
高一凡和蒋卓天敲了门。
一个壮壮实实的汉子开了门。
他打量了高蒋两人一番:“你们找谁?”
“你好,我是从南都来的刑警,我姓高。”
高一凡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警官证。
汉子听了高一凡的介绍,先是一愣,接着神情有些慌乱。
“高......警官?啊,什么事?”
“我想找张长贵和张长富两位大哥,了解一点情况。”
“啊?哦.......我就是张长贵,我弟弟,他今天去邻村喝酒去了,不在家。”
“张先生,你好。”
高一凡对他点点头:“我们今天来,是想找你问问张万秋的事。”
“秋娃?哦,他.......他......唉。”
张长贵欲言又止。
“张先生,你想说什么?”
“哦......没什么?你说你想问秋娃什么?”
“张万秋涉嫌一桩强奸谋杀案,你应该知道。”
张长贵低下了头:“知道。他.......不是被判了死刑了吗?”
镇上的人,都听说了。
大家虽然不信老实巴交的张万秋能干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
可是,法庭都判了,那还能有假?
所以大家最后还是都信了。
“张先生,案发当天,你们兄弟是不是和张万秋在一起打牌?”
张长贵又抬起头。
他看着高一凡:“啊......是......是在一起打牌。”
“那,他中途离开过麻将房吗?”
“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
“对,不记得了。”
张长贵道。
高一凡看了他片刻:
“你对江城这边的刑警,也是这么说的吗?”
“啊?”
张长贵抹了抹自己额头的汗。
“哦,我......我......”
“你并没有说你不记得,你说的是,‘确定他离开过’。”
“那.......他的确是离开过。”
“他离开了多久?”
“这个我真的不记得了。”
高一凡看着他,目光冷峻。
张长贵只觉自己刚刚擦掉的汗,又冒了出来。
这天气真热。
“张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做伪证,是违法的。”
“我......我没有做伪证。”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说张万秋没有离开过?”
张长贵一愣。
蒋卓天望向高一凡:张长贵这样说过吗?
连他都不知道。
张长贵的脸都吓白了。
“警官.......我......我.......唉,我那是为了帮他。”
张长贵叹了一口气道。
“帮他?”
“是啊。”
张长贵索性都说了出来。
原来,张万秋因为发现了尸体,被警方怀疑,接着被抓。
镇上的人一开始都不相信。
张氏兄弟也不相信。
他们毕竟是多年的牌友,自觉对张万秋还是十分了解的。
他不是那样的人。
关键他没那个胆子。
张氏兄弟不想老实人被污蔑,所以在警方一开始来询问的时候,都说张万秋一直没有离开过麻将房。
谁知,警方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接着,他和弟弟都被传讯到警局。
在警方的连翻轰炸和利弊分析之后,两人最后都说了实话——张万秋,离开过麻将房。
“实际上,他真的离开过。”
张长贵道。
“你刚刚不是说你不记得,现在又这么清楚?”
“警官,那天他手气很差,一直输。秋娃这个人你不了解,他输不起,一输,就要下桌子。”
张长贵抱怨道。
“那天也是如此。他推说手气不好,想休息休息,所以下了桌子,是老莫来替的他。”
“你一直打麻将,又怎么知道他离开过呢?”
高一凡问道。
“唉,老莫打了两圈,也是输,他也想下桌子,结果我们找不到秋娃了。”
“你找了整个麻将房?”
“对啊,他当时是真不在啊。”
高一凡沉默下来。
搞了半天,张长贵一开始是对警方说了谎。
后来怕做伪证受罚,才说了实话。
“他离开了多久?”
高一凡问道。
“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我之前跟警官们也是这么说的。”
张长贵道。
案发当天,他在麻将房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张万秋,于是又缠着老莫继续打。
结果老莫的手气变好,反而赢了他们两兄弟不少钱。
三人大战了几十回合,结束的时候,张长贵才看到张万秋又坐在了一旁。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没有人注意到。
“整件事就是如此。”
张长贵说道。
“我没有撒谎。”
他又抹了抹额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