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悦听了女人的话,大脑一片空白。
自己怎么会被关进戒毒所。
她一时恍惚,几乎怀疑自己正在做梦。
她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很痛。
不是做梦。
众人排成一排,正麻木的往前走着。
关悦再也忍不住。
她大喊一声:“我没有吸毒,我没有吸毒。”
身旁的女人吓了一跳。
她伸手想制止关悦。
但为时已晚。
壮汉走了过来。
“你瞎嚷嚷什么?”
他怒吼道。
关悦一把抓住他:“我没有吸毒,我是被冤枉的。”
壮汉冷笑一声:“进来的,十个有九个都是冤枉的。冤不冤,你自己清楚。”
“求求你,我家里还有个孩子,我——”
“呸,就你这样的,还配做妈!”
壮汉一把推开她:“玩这些花样,没用!”
他对关悦吼道:“快走!”
女人忙拉了关悦一把。
关悦没动。
她瞪着壮汉。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壮汉已死!
壮汉被关悦的眼神,彻底惹毛炸了。
他一把拎起关悦,如同老鹰叼起了小鸡。
关悦又踢又踹,但这对壮汉丝毫没有任何作用。
她被壮汉带到一个房间。
“砰”。
壮汉将她扔了进去。
接着,“哐当”一声,房门被关上。
屋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这里,是一间小黑屋。
关悦大惊。
她奋力的冲到门边,大力的拍打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当然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关悦,陷入黑暗之中。
壮汉走回人群:“还有谁想闹事?”
他大吼一声。
众人都安安静静。
大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朝着目的地缓慢前行。
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思想。
也不敢有什么思想。
高一凡和张麒查完案子,路过一个算命摊。
张麒临时起意,要去算命。
高一凡笑道:“你可是人民警察,怎么这么迷信。”
“哎呀,高哥,这可不是迷信,这个大师算得很准的。我早就想来了。”
张麒硬拽着他过去。
“大师,我想算算。”
“求姻缘,还是事业?”
“姻缘。”
张麒有些扭捏。
大师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先扫码支付,二十元。”
张麒一愣:“这还没算呢。”
“付款后就算。”
张麒只得扫码,支付了钱。
大师听到到款提示音,这才又开口:“是在一起了,还是正在追求?”
“正在追求。”
“追求对方,多久了?”
“三个月了。”
张麒回道。
高一凡看了他一眼:你小子可以,追了三个月,我们都不知道是谁。
张麒对他挤挤眼。
“嗯——”
大师十分高深的点点头,接着闭上眼,一只手不停的掐算。
“那个,大师,不用问我们的生辰八字吗?”
大师睁开眼:“生辰八字是算两个人合不合的,你这八字还没一撇,急什么?”
“哦——”
张麒被抢白一番,有些不好意思。
他闭了嘴。
大师算完,看着张麒:“不用追了。”
“什么?”
张麒大惊。
“不追了?”
大师点点头。
“为什么啊?”
“你们两人没有结果。”
“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大师叹了一口气:
“她要是喜欢你,老早答应了,还用这样拖着?”
“她就不能矜持一下?”
张麒大惑不解。
“不是不能,女人在喜欢的男人面前,是不会矜持的。”
“那我就不能用诚意感动她?”
张麒又问。
大师看着张麒:“你觉得你有诚意吗?”
张麒纳闷:“我怎么就没有了?”
大师笑而不语。
张麒很是不解,再次追问:“我怎么就没有了?”
“你若是决心追到底,又何必来问我的意见。”
大师缓缓说道:“可见你是犹豫的。”
他一针见血。
张麒立刻反驳:“那倒未必。我只是一时没有方向,不知道该怎么追求。”
大师重新闭上眼,不再理会他。
张麒有些急,他还想问。
高一凡拦住了他:“行了。”
凡事点到即止,无需刨根究底。
张麒悻悻的,白白浪费自己二十块,还被奚落一番。
他伸手掏了掏衣兜,没掏出什么。
他对高一凡说:“高哥,给我一根烟。”
高一凡两手一摊:“我戒了。”
苏晴还怀着孕呢。
张麒叹了一口气:“我也太背了吧。”
他看向一旁的小店:“高哥,你等我一会儿,我去买包烟。”
高一凡点点头。
张麒朝小店走去。
大师这时又睁开眼。
他看着高一凡:“你求到了吗?”
高一凡一怔:“什么?”
“求到了吗?”
高一凡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有些错愕的看着大师。
他正要问,但电光火石之间,他又明白了。
大师微笑着看着他:“你是有些悟性的。”
高一凡定定神,回答道:“还没有。”
大师点点头。
他沉默片刻,淡淡说道:“有些东西,你费尽心机求来了,但未必就是你想要的样子。”
高一凡不解:“大师,你这是——”
“好了,我只能说这么多。”
大师又重新闭上了眼。
高一凡只得作罢:“谢谢大师。”
他说道。
大师并未再理会他。
张麒已从小店出来,他对高一凡招手:“走吧,高哥。”
高一凡看了大师一眼。
他不明白这位大师是真的算出了什么,还是故意装神弄鬼。
但,在他的内心深处,确实有一个期待,又有一个顾虑。
他轻叹一声,朝着张麒走去。
关悦在小黑屋,不知道度过了多久的时间。
但每一分钟,每一秒钟,对她而言,都是煎熬。
她体内那深藏已久的母爱,在此刻爆发。
想到独自在家的女儿,她只觉心如刀割。
小黑屋的门“哐当”一声。
门的下方,露出一点光亮,那是一个小洞。
一个铁盆被递了进来。
原来是给她投食的。
关悦连忙的扑了过去:
“求求你,我家里还有一个孩子,她只有一个人,还生着病,求求你放我出去。我没有吸毒,我真的没有吸毒。”
她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门外的人并没有说一句话。
哐当——
又是一声。
小洞被重新关上了。
最后一丝光亮熄灭。
关悦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
她心如刀绞。
安琪!
安琪!
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