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依然不甘心。
她继续追问杜小雨：“小雨，你有没有在外面兼职做模特？”
杜小雨看了校长一眼，低下头说：“没有。”
苏晴怕她是不敢在校长面前说实话。
当下没再追问。
校长对杜小雨说：“好了，小雨同学，你回去吧。”
杜小雨立刻离开。
苏晴正待走，校长却叫住她：“苏小姐，你为什么会问小雨是不是在做模特？”
苏晴道：“是这样，因为我那位朋友，就在兼职做模特，所以——”
校长十分严肃：“苏小姐，你朋友是你朋友，请不要用你朋友的身份来揣测我们学校的学生。”
她情绪略微激动：“我们学校有校规，不允许学生在外面兼职。一经发现，立刻开除！”
苏晴不解她为何如此反应：“校长，兼职做模特有什么不妥吗？”
校长沉默片刻，才又继续说道：“岂止不妥，简直是——”
她长叹一口气，对苏晴娓娓道来。
说起来，这是学校里的奇耻大辱。
M市的警方在几个月前开展雷霆扫黄行动。
破获了一起特大涉黄案件。
涉案人员是一家模特公司的模特。
而这些模特当中，有好几个，就是该校的学生。
校长看着苏晴：“你说你那位朋友在做模特？”
苏晴点点头。
校长摇摇头：“你最好调查清楚，她到底是在做模特，还是别的？”
苏晴的心跌到了谷底。
苏晴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但她并未离开。
她守在学校门口。
她刚刚进去的时候，就已经观察过了。
这家学校里面并未设立食堂一类的吃饭点。
到了饭点之际，这些学生只能出来吃饭。
果然，等到午餐时候，学生们三三两两的从学校里走了出来。
苏晴静静查看。
等了一会儿，杜小雨果然走了出来。
她独自一人，并未结伴。
神情黯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苏晴忙走了过去：“小雨。”
杜小雨猛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
抬头一看是苏晴，她有些不安。
“苏小姐，又是你？”
苏晴走到她面前：“小雨，刚刚在校长办公室，我问你的那些话，你可能不方便回答。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能告诉我了吗？”
杜小雨说：“告诉你什么？做兼职模特的事吗？”
她摇摇头：“我没有做过兼职，学校不允许，被发现是要被开除的。”
校长也是这么说的。
苏晴想了想：“好，不问做模特的事，那你到底认不认识曹小凤。”
杜小雨摇摇头：“不认识。”
苏晴有些焦急，她一把拉住杜小雨的手：
“小雨，梅姨——就是小凤的妈妈——真的快要担心死了。
你如果知道什么，请一定一定告诉我。”
杜小雨依然摇摇头：“我真的不认识。”
她将苏晴的手拨开：“很抱歉，苏小姐，我帮不了你！”
她垂下头，从苏晴的身边走了过去。
苏晴看着杜小雨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绝望。
晚上，梅姨给苏晴打来电话。
苏晴觉得万分抱歉：“梅姨，我还没找到小凤。”
梅姨啜泣道：“苏晴，我刚刚做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梦。我梦见......梦见......”
苏晴安慰道：“梅姨，你慢慢说。”
梅姨定了定神：“我梦见小凤了，她站在一栋高楼上，那栋楼，好高好高......
小凤看着我不住的流泪，她叫我救救她，救救她——呜呜呜——”
苏晴听了一阵心酸。
梅姨哭了一阵，又道：“苏晴，你说小凤会不会出事了？”
苏晴忙道：“梅姨，你是太思念小凤才会做这样的梦。”
梅姨说：“可是她为什么叫我救她呢？她遇到了什么危险？”
苏晴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想了想，说：“梅姨，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听人说，梦都是相反的。
你梦见小凤有危险，说明她在真实世界里没事。”
这是苏晴小时候做噩梦的时候，妈妈告诉她的。
她从来没有去想过是不是这样。
但在潜意识中，她愿意相信是这样。
梅姨听了她的话，情绪似乎好了一些。
她缓缓吐了一口气：“是啊，是啊，梦是反的，梦是反的。小凤没事，她一定没事。”
苏晴又劝了她一阵，梅姨这才停止哭泣。
她有些不好意思：“苏晴，这么晚了，真是太打扰你了。”
苏晴当然不会介意：“梅姨，没事，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不高兴的，都可以打给我，随时都行。”
梅姨嗯了一声：“晚了，你早点休息。”
她挂了电话。
苏晴握着手机发呆。
梅姨梦见了曹小凤。
曹小凤叫妈妈救她！
曹小凤，是在......托梦吗？
苏晴的脑袋里猛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忙对自己说：“不会的，不会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希望自己不要也像梅姨一样胡思乱想。
但托梦这个念头，却越来越清晰。
印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
苏晴沮丧不已。
曹小凤真的彻底失踪了。
苏晴怎么找，都没有一丝她的下落。
她自觉难以向梅姨交代。
于是找到高一凡，把这一切都告诉了他。
末了，苏晴问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高一凡听后，凝眉沉思。
片刻后，他问道：“所以，曹小凤失踪后，
从始至终都只用别人的手机给他妈妈发过一条信息？”
苏晴点点头。
高一凡叹了一口气：“那极有可能给梅姨发信息的人并不是曹小凤本人。”
苏晴又点点头：“这一点，我之后才反应过来。
可是现在能怎么办呢？
杜小雨否认认识小凤，而且她说她的手机前段时间就已经丢了。”
高一凡问道：“那个艾龙的公司是在M市吗？”
苏晴点点头。
高一凡想起蒋卓天的话。
对苏晴说道：“M市警方最近发现了一具女尸，不能确定身份，正在寻找人认领。”
他迟疑片刻问道：“你要不要去看一下是不是曹小凤。”
苏晴一惊：“什么？女尸？”
高一凡点点头。
苏晴只觉自己头脑一炸。
那么一刻她完全不能思考。
高一凡忙伸手推了推她。
苏晴这才回过神来。
高一凡说：“也不一定就是，你去确认一下再说吧。”
苏晴点点头，对高一凡说：“那我立刻过去看看。”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
高一凡点点头：“那我立刻给那边的警方联系，你去了直接找他们。”
他顿了顿又说：“路上小心！有什么事儿……联系我。”
苏晴嗯了一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