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道出一切，而后怔怔看着方休：“我是一个无比狠毒的女人，是不是？”
方休瞥了一眼她按在剑柄的拇指，心底一阵发毛。
这个姿势只需拇指轻推，三千弱水剑便会出鞘。
以这娘们儿心狠手辣的性子，他要是敢说是，恐怕明天阴月派又有新掌门了。
咳嗽一声，正色道：“仙体虽是无敌路，多个神胎路好走…干的漂亮”
“什么？？”瑶青愣住，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段经历放在任何人眼里，她都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心肠歹毒的蛇蝎女人。
没想到方休不仅不怪罪反而还十分赞同。
“果然不是正常人。”她松开拇指，暗暗想到阴月对师父的评价。
方休也很无奈，都是自己徒弟了还能劈头盖脸骂一顿然后逐出师门不成。
叫灵曦的自己又不认识，没必要为了一个陌生人来惩罚自己人。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地之道损自身而盈万物，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长生本就是一场与天地争命互相掠夺的生死斗，为了资源抄家灭门的事屡见不鲜，只是你抢的是同门的至尊根基太过引人注目罢了，就像红颜多薄命不过是丑女人死了没人在意而已”
“天之道，地之道，人之道…”瑶青自语忽然笑了：“师父年纪虽小却非常人，五年来我也没有后悔过这件事，只是累及双亲心中有愧反倒对母亲临终留下的话若有所悟”
“什么话？”
“多情总为无情苦，道是无情也有情”瑶青诵念，目泛神采“无情无欲方知有情有欲，生而为人不正视情感只会适得其反，顺应本心知行合一才合大道”
方休暗暗腹诽：“什么正视感情，分明是到了青春期开始发春了”
脸上却欣慰点头：“青儿悟性的确不凡，无情是天无欲是地，有情有欲是生灵，把握其中的平衡便能顺应大道，三元归一有物混成你就是大道”
“平衡，三元归一有物混成！！”瑶青心头大震，感觉把握住了什么，却又转瞬即逝。
索性不再苦想，她扑进方休怀里：“还没多谢师父恩赐，如果不是你弟子恐怕不久于人世，哪里还能重走修行之路”
“额…都是你自己的功劳，我好像没有给你什么帮助”
“不！师父倾囊相授给了很多！弟子这辈子都还不起”
行吧！你说给了就给了，咱是有水准的师父太过谦虚就显得咱很有水份。
“那个灵曦要是没死，下次遇到你要么跪下道歉要么把她摁死，不然得话她未来恐怕会是你的大劫”
按照惯例，这个灵曦既然没死很可能会破而后立更进一步。
日后恐怕会王者归来，拿回他失去的一切。
“我等她来”瑶青点头，目光阴沉“既然仇怨结下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用他的命来使我破劫重生”
方休没有再嘱咐什么。
歹毒这方面，没有人比这个弟子更懂。
“对了青儿，刚才我要是嫌弃你，你会不会捅死为师”
“不会！”
“那就好！”
“弟子会先把师父打到服，再说服你”
“你…”方休翻个白眼，深吸一口气道：“所以我希望你在阴月派别抢同门别欺师灭祖”
这个弟子是条毒蛇猛兽，不讲道德。
他得注意点儿，搞不好那天自己就被她连汤带水涮干净了。
“如果弟子骑师蠛祖了呢？”瑶青直勾勾盯着他
“你这么问，为师很难过”
“会清理门户吗？”瑶青贴近追问。
方休摇头：“为师只知道无论任何时候，都会在你身后”
“好！”瑶青展颜一笑：“弟子永远是师父的人，你说怎样就怎样”
“额…怎么感觉怪怪的”
“哪里怪，青儿本就是你的人”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话可不能乱说”
瑶青疑惑直犯嘀咕“一日微湿，种出为夫？什么意思？”
“沃尼玛…是一天为师父，终身就是你父亲的意思，什么鸟耳朵”
方休眼角直跳，他普通发是不标准，但也不至于歪成这样吧。
瑶青挨了骂，往地上一蹲：“累了不想动，师父背我”
“胡闹，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师父都和爹爹一样了为什么就不能背女儿？”
“我是说道理应该如此”
“那师父不想按道理办事？”
“不想”
“巧了，弟子也不想”
“逆徒！你敢找为师的话茬”方休作势欲打。
“弟子敢的可多哩”瑶青眨眨眼逃跑。
“站住，让为师打一顿”见她罕见的俏皮，方休笑笑抄起棍子追赶。
…
黑风镇来了不少人。
鬼刀门，无回禅院，白虎堂在这里搭好了招人办事处。
几个年轻人正在接受摸根骨。
方休看了一眼，都是下品灵根悟性毅力福缘都不咋滴。
不过对于三派来说已经很好了。
“师父准备怎么招人？”瑶青问道
方休笑而不语，远离他们找个角落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幅联子。
“我！阴月派瑶青，打钱！招门徒”
字迹歪歪垮垮，广告简单粗暴。
“你干嘛写我的名字？”瑶青气的白眉抖了抖，真是个老六。
长这么大没这么丢脸过。
“为师一派之尊，姓名乃是禁忌！岂能挂在大庭广众之下任人呼来喝去”
瑶青翻个白眼露天摊位，形同叫花子要饭没一点排面自然没人多看一眼。
“给！”瑶青递过来一块毛巾。
“干啥？”
“师父要是觉得丢脸，可以用它捂起来”
“粉色毛巾？为师宁愿不要脸”方休夺下毛巾一看花纹，顿时气歪了鼻子：“日内瓦，拿你搓澡的毛巾给为师捂脸，神精病啦”
“哦，拿错了！”瑶青面无表情，正要给他换一块。
忽然手臂僵住：“师父怎么知道这是弟子沐浴的毛巾，莫非师父偷看贫道”
“荒谬！为师看春秋的”
“来到千手峰弟子只用它洗过一次，除非师父亲眼所见否则绝不可能一眼辨别出来”
“阿弥陀佛！为师乃世外高人不近女色，岂会窥伺老人家”
镇定，死不承认。
阴月灵瞳功能强大之前无意中看到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