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林见姬叔乾如此沉不住气,心中更加轻蔑。只见他使着狼牙棒,轻而易举便架住了长枪的攻势,并趁机嘲讽道:
“小鸡儿,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学人家上阵杀敌,真是自不量力!”
姬叔乾哪受得了这等气,将万般怒火都注入那红缨长枪,连番攻向风林。
若是寻常凡人,哪受得了这如雨点般密集的攻击。可惜风林并非凡人,对待这样的招式,真是游刃有余。
眼见竭尽全力,仍占不到一丝便宜。姬叔乾已知自己不是对手,心中不禁暗想:
“如此下去,渐渐力衰,我如何能脱身?倒不如虚晃一枪,策马回营吧。”
但是一想到,自己请战时,曾夸下的海口,如今狼狈逃回,未免也太丢人了。
军前的姜子牙,见姬叔乾久久不能得胜,便知他不是风林的对手,于是连忙鸣金收兵。
姬叔乾听到鸣金之声,心中不禁一阵欢喜,果然虚晃一枪后,拍马便撤。
但姬叔乾乃是姬昌之子,风林又如何能轻易放过他,于是当即策马紧追。
姬叔乾见他紧追不舍,若自己一路撤回,岂不是很没面子。于是又调转马头,与他缠斗。
哪料这回,风林怒目圆睁,使着狼牙棒全力攻去,只一棒,便将姬叔乾红缨枪打落。
“小鸡儿,你死期到也!”风林说着,连忙攻去,幸而姬叔乾反应快,侧身躲过后,连忙驾马回逃。
“南宫适,快快出列相救!”姜子牙见姬叔乾处境凶险,当即命南宫适去救。
风林见南宫适袭来,知道再不出手,姬叔乾就会逃过此劫。于是立马将狼牙棒飞掷出去,那棒便如风车般急速旋转着,朝那马后腿打去。
只听一声马嘶,姬叔乾连同马匹一起滚落在地。此时风林目露凶光,顺势仰起马蹄,径向姬叔乾胸膛踏去。
可怜那姬叔乾,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瞬间丧命。
南宫适见此慘状,顿时怒不可遏,举着朴刀疾驰杀来。风林立马将狼牙棒收回手中,迎去与之厮杀。
只见那长朴刀,气势如虹,披荆斩棘呈威风。但是这狼牙棒,坚比磐石,刚毅不屈甚威猛。
两人斗了二十来个回合,仍旧不分高下。风林见状,不禁笑道:
“你是何人?西岐军中既有你这样的良将,那姜老儿怎么还派个软脚蟹来送死?”
南宫适不禁大怒:“恶贼!居然暗箭伤人,害得发公子胞弟惨死。如今我要你偿命也!”
说罢,便又举起朴刀向他劈去。风林见他本领高强,丝毫不敢懈怠。使着狼牙棒又与他斗了十几回合,仍旧不分胜负。
此时正值炎炎烈日,风林连战两将,早已有些口干舌燥,有些无心恋战。他的本意,原是想凭借武艺取胜。
但南宫适何等勇猛,岂是等闲之辈。眼见难以取胜,风林顾不得体面,当即用起了旁门左道。
只见他猛吸了几口气,腹部来回收缩着,聚集蓄力。突然间从口中吐出一颗红血珠来,直向对手袭去。
说时迟,那时快。南宫适当即飞离马背,方才躲过。不料风趁机攻杀,南宫适招架不及,被他一棒打翻在地。
风林又仰起马蹄,想要将他踩死。幸亏南宫适眼疾手快,一个连环翻身,这才侥幸躲过。
风林凶恶无比,岂肯善罢甘休,当即挥着狼牙棒上前攻杀。南宫适虽然武艺高强,但风林处于居高临下之态,只斗了五个回合,便已招架不住。
“卑鄙小人!竟然暗中使诈,难道不怕被人耻笑吗?”南宫适愤愤不平质问。
“哈哈……正所谓兵不厌诈,人们只会笑你战败,哪会说我无德?”
风林言罢,又对南宫适连番攻杀,最后奋力一击,竟将南宫适朴刀打落。
没有兵器,南宫适当即犹如羊落虎口一般,毫无反抗之力。风林突然腾空而起,使尽全力向他打去。
南宫适无力阻挡,唯有闭目领死。猛然间,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风林竟直直跌落在地。
抬头看时,只见一俊朗少年,手持三尖两刃长枪,立于半空之中。
风林被他击伤右臂,竟不知是用何物所伤。只得立即飞身上马,向城中逃去。
南宫适被救一命,正要起身言谢,哪料少年却转身,向西岐大军飞去。
众人见他救了南宫适,知其不是敌人,因此见他前来,并不畏惧。
那少年飞落地上,询问道:“请问,哪位是姜师叔?”
姜子牙驾着四不相,近前道:“我正是,敢问足下是……”
“禀师叔,徒儿是玉鼎真人门下弟子,姓杨名戬。特奉师命下山,助师叔讨伐殷商。”
姜子牙闻言大喜:“师侄啊,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我西岐军,今天就要连折两名大将了。”
说罢,又向他介绍了姬发及众人。正此时,南宫适将战死的姬叔乾带回,姬发忍不住悲伤痛哭。
姜子牙本欲让杨戬出马,拿回胜局。但见姬发哭得如此伤心,使得众人皆无战意,因此只能先撤兵回营。
且说风林驾马逃回城中,惊问道:“将军可曾见到,我是被何物所伤否?”
张桂芳答道:“你乃是被他额心第三只眼,射出的一道金光所伤,此人必定是他们的援兵。”
“第三只眼?”风林不禁忧虑:“此人如此神通,难道界牌关真要失守了?”
“风将军勿虑,待明日我与他一战,便见分晓!”
西岐军内,姜子牙正召集众将,商讨明日计划。不料姬发插话道:
“我胞弟姬叔乾刚战死,我等岂能将他视如草芥?依我看,先为他举丧三日,随后再战。”
姜子牙反对道:“发公子,万万不可啊。若是三日后,敌军援兵赶到,只怕我们胜算渺茫也!”
姬发见他反对,虽然觉得言之有理,但心中很是不快:
“尚父,我们既起兵伐商,该当名正言顺才是。即日起,我要与殷辛分庭抗礼,自立为武王。还请尚父,以后不要在直呼寡人名讳。”
姜子牙闻言,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知道已不能将他当做义子。于是只能恭敬回道:
“是,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