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如果你找到了那瓶药就立马带过来,那个药的味道很独特,如果你找到了,带过来让我闻一闻,是那个药的话就要马上给阿兵用上,如果再不用上药的话,阿兵的那个腿可能会溃烂掉,这要是加重了,腿可就保不住了。”
秦师傅表情严肃很是认真的和他说着,毕竟这可马虎不得,也耽误不得。
“嗯!好。”
张绍文知道这是对阿兵来说有用,他就立马应答下来。
想着有事情做,张绍文也没有在秦师傅住的地方再多停留。
阿姨送他出了门之后,张绍文看着外面的天色亮白。
也不知道现在罗宅里面全明有没有在找他做什么事情。
他得要赶紧回去了,这出来的太久,可能会引人怀疑。
张绍文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的,从后门进了罗宅,避开了主楼,径直朝小平楼去。
到了小平楼,张绍文先是朝全明平时的那个办公室里面瞧了瞧,确定全明现在不在,他才好去阿兵的房间里找找看有没有那一罐子药。
如果全明在的话,万一等会他弄出什么声响来,那他可就说不清了。
张绍文靠近那个办公室,脚步放轻,屏住呼吸靠着那窗户,先是往那一块透明的窗子偷偷的瞧上了一眼,往里面看了看,没有人。
为了小心谨慎,他又贴上了窗子,往办公室里四下都瞧了一下,确定全明不在办公室里。
当他确保好全明不在这里之后,又朝着离这边近的后花园里四处看了一下,这下可以保证,这里是只有他一个人在了。
当检查完这些情况之后,张绍文这才敢放心的走到了二楼上。
他先是从自己的房间里面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根小铁丝,铁丝的硬度刚刚好,正好方便一会儿开那个锁门。
张绍文找好工具之后,就拿着那根铁丝揣进了兜里,出了房门,又在走廊处往外头多看了几眼。
虽然这罗宅里头也没几个人,但是他也得提防着些,在确保应该没有人盯着他的时候,再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阿兵的住房门口处。
他看了看那把有点厚重的锁头,倒是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用这么重的锁头锁这么一个门?
难道里面是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张绍文猜想了一下,阿兵可能是很看重他房间里的那些罐瓶瓶罐罐里的药,就像秦师傅说的那样,阿兵的那些药可不简单,能够用药就将撞伤的淤青浮肿的皮肤给完全涂好了。足以可见,阿兵自己做的药,里面添加的东西肯定都是些好的。
张绍文摸了摸锁口的形状,锁口是有些扁平的,阿兵的这锁头应该是要用长柄的钥匙打开的。
虽然是要用长柄的钥匙,但是钥匙口处,倒也刚好用得上它那一根不大不小的铁丝。
张绍文将那个铁丝弄到手上,用手指转了转,揉了揉,使得铁丝握在手里更具有控制性。
他将那铁丝插入锁孔中。
“嘿,这不是正好。”
张绍文手中的铁丝刚好能够打开这铁锁,他灵巧地将手上的铁丝左右扭了一下,又蹲下身子侧耳贴在锁头处。
一边听着铁丝在锁芯里面发出的微弱声音,一边用手轻轻地将铁丝左右一下的,根据听到的声音想着如何把这锁给打开。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那厚重的锁头咔嚓一声,就这样被张绍文给打开了。
这也不得不说,虽然这偷开别人锁的技术是抬不上台面的事情,且还是不正确的演示,但他这也是事出紧急,若是平常,他怎么会干这种事情?
再说了,张绍文觉得,阿兵都能为帮到他才受的伤,这下就是要他上刀山下火海的他也愿意。
张绍文起初在城里都跟着开锁匠学这技术的时候,他可都是认认真真、真真诚诚的对着老师傅发过誓,绝不会将这种技术滥用在平常的生活之中。
如果不是别人拿钱请他去开锁,那他坚决不能用这门技术去随意开别人的锁,去寻一些不轨之事。
张绍文可是都谨记在心的,所以他开这锁时,心里头也会对自己说,这是事出有因。
把那锁头给打开之后,张绍文就迅速的开了门,然后进了门房间里面又快速的将门给关上。
当他转过身看到阿兵的房间时,张绍文有一瞬间的被阿兵所摆放的物件给惊到了。
阿兵的房间他是从来没有来过的。又或者说他连在门外瞟两眼的机会都没有过。
现如今,他打开这房门就看到了整整的三个大架子,架子从底到顶,又都分了好几个小格子,而每一个小格子里面,都整整齐齐的,放满了各种颜色的玻璃罐子。
阿兵这是在他房间里面搞药材研究吗?
秦师傅说的时候,张绍文起初只是以为阿兵只有那么几瓶自己弄的药,最多也就十来瓶了。倒是完全没有想到他的药居然会有这么多,多到令他都觉得自己可能找出那瓶药都有些费劲。
张绍文回想了一下,阿兵平时似乎除了在花园里浇浇水,剪剪叶子,打扫打扫之外,好像很多时候确实都是呆在房间里面的。
那这也想得通了,阿兵在房间里大多数时候应该就是在研究这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吧?
张绍文走近了阿兵的桌台,他往那上面一看。
好家伙!
桌台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连那个冲药的碗里头都被阿兵给擦得蹭亮。
张绍文是没有想到阿兵爱干净的程度竟然如此之深,这会不会就是城里人说的洁癖?
绕过桌台,阿兵就朝着那三个大架子走去。
他一点一点的从底下的第一层挨个儿的看过去,竟然惊奇的发现,阿兵不仅给每一个罐子上面都贴了一个名字,还把上面的药效都写得清清楚楚的。
不是?
阿兵难道真的只是个园艺匠,而不是什么药材师?
张绍文在这一刻联想起了武侠里面那些隐藏于世的神医了,可不就像他眼前见到的一样?
可为什么这些药的效果他都能写的这么清楚?
阿兵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这也倒好,张绍文正愁不知道该找哪一瓶药呢。这只要挨个看过去,它的药效是写的什么,那这可就好找多了。
于是,张绍文就蹲着先从下往上,挨个的看过那些瓶瓶罐罐上面所写的药效内容,再看看药罐子里的颜色,他得要对得上秦师傅给他说的,应该是个蓝色的罐子。这要是罐子的颜色对不上,它药效上所写出来的内容,那他就得要多找一下了。
可不能找错了,如果找错了,就会耽误了时间。
张绍文认认真真的在这些瓶瓶罐罐之间,凭借着自己认识的为数不多的一些字,寻找着有可能是秦师傅所说的那一罐药。
张绍文翻翻找找,看得自己都快要眼花缭乱了。
这些瓶瓶罐罐大大小小的,要是让他数上一数的话,张绍文可能都有些数不清楚。
找了好半天,张绍文总算是从那三个架子里面找出了两个蓝色罐子,而且药效内容上还写了一些关于去除淤青浮肿瘀血什么的。
等他找完这两瓶药,人站起来的时候,他的身体明显一晃。
遭了,张绍文知道是刚才自己为了早点找到这些药而蹲久了。所以当他起身的那一刻,他的整个人就像要栽倒下去一样。
不行了,看来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些损耗了。
他才二十多岁的年纪,没想到居然就是这样的一个身体状况。
要是回头阿兵身体好了,他是不是可以找阿兵给他看一看,然后给他弄点补的药呢?
张绍文马上就想到了这么一个事情。
也许也不是不可以,说不好阿兵给的药比那外面的药店的药还要管用。
等张绍文站好了,把那两个罐子药给放在了身上衣兜子里。好在这两罐子药还都是小小的一罐子,张绍文把它们揣在兜里,看的并不明显。这样一来,等会他带出去的时候,也不会因为罐子太大而无法拿又掩饰不了,而烦恼。
张绍文找到了药之后,就马上出了阿兵的房间,出了门之后,张绍文将那铁丝收在包里,然后又重新将他那门锁上的锁头给锁上。
等他把这些事情都全部做完之后,就立马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得想办法再出一趟罗宅,去一趟秦师傅家里,这个药他必须尽快送到秦师傅手上,让他确认这个药是不是阿兵之前给他的药。这样才能保证阿兵能够赶紧得到治疗。
就当他准备出门之时,他拉了拉后门。
竟然拉不开了!!!
张绍文顿时感觉不对劲,进门以后张绍文可记得他是没有锁的,怎么这会儿就拉不开了?
张绍文觉察出不对劲的时候就立马转身回了小平楼里,还没有等他进到小平楼的二楼,主楼那边就传出来了许许多多人哭泣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张绍文马上停住了脚,这短短的时间里,主楼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还传出这么大的哭声?
张绍文想要马上去看看究竟,但是他又想到身上还揣着两瓶药,这药可重要着呢,不能带到那里去。
于是马上又跑上了二楼,立马打开到自己的房间,将那两瓶药放在了自己的床下藏了起来。
看来刚才后门开不了,肯定也是因为主楼那边出了事情。
等他把药放好之后,马上就出了门,朝主楼方向走去。
他的脚步越来越接近主楼时,主楼里面的哭声也越来越大。
越走近他越听得清楚。
“成平啊!你怎么就这样抛弃了我们啊!怎么这就走了呀?你这一走,我们可怎么办啊!”
张绍文听出了这声音是谁的了。
是罗府里老太太的声音。
怎么回事?他说罗成平走了?
张绍文此刻大脑中第一反应就是罗成斌可能已经遇害了。
如果不是遇害了,罗老太太又怎么会赶到了罗宅这里?
而且还哭的如此悲切,仿佛要了她的命一样。
大事不妙!
果然,等张绍文急急忙忙的来到了主楼的大门口时,就看到了当时在罗府中看到的那些人都在里面,甚至还有一些年轻人和一些小孩也在。
而在这人群之中,罗老太太的声音就是从他们里面传出来的。
如果张绍文没有猜错的话罗成平现在应该就躺在他们里面了吧?
周围人除了老太太在哭泣,其他人也都在抹着眼泪。
等张绍文再走近了一些,他的眼睛环顾四周,扫过那些脸上哭泣着的人们。
他不得不说,这一切的亲情都太过于假意了,真心实意为罗成平的离开而哭泣的人,在张绍文的眼中就没有看到一个。
不!
应该是罗老太太才是最真心哭泣的,想来也是罗成平是罗老太太最值得骄傲的儿子,就这么离开了她,她又怎么会不伤心呢?
张绍文看过那一群人,很想找到两个人的身影,但是怎么找都找不到。
奇了怪了,全明和罗太太人呢?
张绍文的眼睛扫了又扫,生怕是不是自己看漏了人。
可是不论他再怎么看,都看不到这两人的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
全明和罗太太都不在?
他们不是才刚回来嘛?
这么重要的场合,他们怎么会不在呢?
如果他们不在这里,人又会在哪里呢?
这个太奇怪,太不可思议了,在张绍文看来,这一切都不正常。
试想一下,原本最着急的全明,现在这一刻,当罗成平出现了却无法找到她的身影,更离奇的是和他一同回来的罗太太也不见了。
哭的伤心欲绝的罗老太太在某一刻抬头之际,他的眼神穿过了面前的那些人,看到了在门口站着四处看的张绍文。
“你是谁?”
罗老太太的声音在那人群之中响起。
惹得那一群人全都朝着罗老太太的眼神望去。
张绍文被她这突然的一声给拉回了视线。
发现那一群人全都盯着自己看之时,反倒还有一些不敢开口了。
“我问你,你是谁?”
罗老太太又问了一句。这语气之中,已然带着一些不善。
张绍文听出来了,这罗老太太应该是在当时他去罗府时,没有将他认出来。
也可以说,当时罗老太太并没有注意到他,所以也没有记住他,因此才会这样问道。
“老太太,我是罗宅前不久新聘任的司机,我叫张绍文。上次我还跟着全管家去了罗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