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止自知躲不过去,上前拿起酒壶倒酒,先给小皇帝倒了半杯,又给摄政王倒满。
小皇帝知道这人的恶趣味,他最喜欢摧毁别人在乎的一切,于是强撑着稳住自己,不露出破绽。
摄政王眼含趣味地看着色厉内荏的小皇帝,瞥见她修长白嫩的手握着玉壶,似乎比玉壶还要温润,莫名想让人握在手里把玩一番。
她靠近倒酒时,淡淡的清香萦绕,在她想要退下时,摄政王一把拉住她的手,果然手感极佳,忍不住摩挲了一下。
沈禾止震惊地步伐顿住,他这举动过于孟浪,心里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
摄政王揉搓着她的小手,见她垂着头,脖颈处的皮肤倒是白的耀眼,忍不住好奇她的长相。
“抬起头来,我看看”
“你先退下吧,不要打扰朕与摄政王喝酒”
小皇帝连忙出声,想为她解困。这种拙劣的借口,摄政王忍不住嗤笑一声,借力将她拉近,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酥了,强硬地捏着她的下巴抬起。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为清冷的脸,只是眼眸含水,让她多了些楚楚动人的意味。
“长得倒是不错,愿意跟着我吗?”
他是个莽夫,就喜欢这款楚楚动人的劲,看着就觉得心尖微痒。虽然是个太监,但放在府里养着,当个花瓶也好看。
小皇帝攥紧了酒杯,嘴角抿得泛白,他果然看上了小止子,只是小止子会不会跟他走…
宫里的人在他掌握实权后,宫女太监们都明里暗里讨论着如何爬上他的床,小皇帝无意间听到过几次,小止子会不会也有这种想法。
沈禾止心中警铃大作,没听说过这摄政王竟有断袖之癖,跟他走,被揭发了岂不是人头落地之时。
她连忙跪下求饶,“摄政王恕罪,奴才受先人所托,照顾皇上起居,如今先人已逝,奴才不可违抗遗言。”
这一举动,将离得近的大臣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有的开始窃窃私语,讨论这事的起因。
成政砚嘴角逐渐抿直,他这人最放不下面子,语气中带着恼怒,“你一个阉人,本王和你说话是看得起你,来人,将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小皇帝急得不行,连忙站起来阻止,但他人微言轻,没有侍卫听他的话。他转身看向成政砚,他眼角微挑,眸中情绪不明,小皇帝知道求他无用,便跑去陪她。
沈禾止咬着牙,板子落下带来火辣辣的痛感,还要劝告哭着往她身上趴试图挡板子的小皇帝。
“皇上,您别哭了,趴在我身上伤口更疼了,快打完我们好早些回去。”
他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流,握着她的手哭,“小止子,我护不住你,是我没用…”
打完二十大板,沈禾止感觉自己的小命都没了半条,屁股疼得都没了知觉。
小皇帝咬着牙将她抱回了寝宫,放到龙床上,在床下木匣子里翻出个药瓶,就要脱她裤子。
沈禾止吓得连忙抓住他的手,“奴才自己来就好”。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命都快没了,你还分主仆,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眼见他又要哭,沈禾止只好趴在床上,狠心脱了裤子,只露出个白白的屁屁。
小皇帝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鼻子又开始发酸,小止子当时多疼啊,都怪他没实力,说不上话。
沈禾止见他对着自己的屁屁黯然神伤,有些不好意思,想伸手扯过被子盖上,被他阻止了,“刚抹完拿药,会蹭掉的。”
她只好作罢,只希望他别再盯着自己的屁屁看,很没有安全感。
“小止子,你说我这个皇帝是不是太失败了,我要是有实权就好了,就能护住你了。”
听到他怅然的感慨,沈禾止提起精神安慰他,“主子年岁尚小,在这种境况下处境艰难,没有实权很正常。”
小皇帝却不这么认为,年岁尚小,那等他年岁大了,那个狗贼就会给他放权了吗?根本不可能,权力只能靠自己谋划去争。
沈禾止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也不知道她的存在使剧情的齿轮提早悄然转动。
这两天,她的高低烧反复,小皇帝都熬出了黑眼圈,迷迷糊糊醒来就下意识地摸她额头,测一下体温。
好在她挺过去了,发烧终于消退,伤口也逐渐愈合。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是摄政王惯用的招数。
自从上次成政砚折辱他后,便允许他参加早朝了,即使只是坐在龙椅上传达他的消息。
于是,小皇帝每日天未亮便起来洗漱,穿戴整齐小龙袍,准时去上朝。
建安殿又多了几个奴才,沈禾止第一时间拖着自己的病体,将自己的被褥抱回了自己的寝室,天转暖了就不需要再待在那屋了。
小皇帝回来后看着自己寝宫内没有了她的被褥,闷闷不乐,但宫殿内多了几双耳朵,平时那些想说就说的话已经不适合再随便出口了。
沈禾止身体无恙后,便每日服侍他洗漱穿戴,陪他一起去上早朝。
成政砚在朝堂上见到小皇帝身边的那个貌美太监,诧异了一瞬,看来她还真深得小皇帝的喜爱啊。
不过也是,长得如此貌美,的确让人魂牵梦萦,连他都做了好几夜的春梦…
沈禾止感受着灼热的视线,头皮发麻,别再找她了,她真不是太监。
下朝后,成政砚就把小皇帝叫住了,在御书房内以长辈的姿态劝诫他,他小小年纪,不要动了亵玩太监的心思,还是要多读书…
这番话,气得小皇帝眼睛都红了,紧紧握着拳头,恨不得上前和他打一架。
当他把视线落在沈禾止的身上时,小皇帝及时挡住了她的身影,怒目圆睁。
成政砚为他的不自量力笑了,他要是想做什么,这小皇帝能阻止的了吗?
他刚站起来,身边的副将就及时拉开了小皇帝。
沈禾止心惊胆战,呼吸都放轻了,他不会是要强来吧?
走到她面前,成政砚伸手抚着她的脸抬起,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脸上,描摹着她的五官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