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退无可退，微微推拒，“女儿还在家呢。”
“没事，我已经哄睡了”
他手指插入她的发间，加深了唇齿间的纠缠，手悄然伸进了她的睡衣里…
砰砰砰——
“妈妈！我一个人害怕，我要妈妈…”
祁妤兮抱着枕头，砰砰敲门，声音带着哭腔。
她用力推开他，脸颊微红，平复着急促的喘息，“女儿在找我。”
他稍微用力咬了下她的脖颈，“小讨厌鬼，我也想和你睡。”
“等她再长大些，好不好？老公～”
她还没说完剩下的话，就被他狠狠亲了一口，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祁妤兮就和小炮仗似的蹿到她的床上，抱着妈妈抽抽噎噎。
祁屿野眉毛微挑，认命地关门出去，心里默默想着，从明晚开始，妤兮必须尝试自己睡觉！他再也不想和老婆分开睡觉了！
放寒假了，沈禾止牵着女儿刚走进冈村就看见了郑叔。
“郑叔，这是去哪？”
“这不是在到处逛逛嘛，沈厅长带着一家回来啦，快回去让你外婆给你做好吃的啊。”
郑叔头发花白了，身体倒也硬朗，看见她，亲切地调侃道。
刚提到外婆，就见她已经在门口往这边走了，边招手边喊，“小止宝，想死外婆咯！外婆提早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慢点走，外婆，别摔着，我走了郑叔。”
“欸，走吧走吧”
他看着她牵着女儿，扶着她外婆，身影一点点疏远，消失在拐角处，内心忍不住感慨万千。
当初学习那么刻苦的一个小女孩，如今也走出了山村，踏上了自己事业的高山，到了令人仰望的地步。
他继续沿着街道走，经过依山而建的一幢幢小别墅和来来往往的游客，最后隐入人群…
“小止宝，你自己来的？单独来送小兮？”
外婆帮她拎着东西，牵着她的手，颤颤巍巍地带着她往家走。
“外婆，他出差去了，现在不是旅游旺季嘛，车不好进，让司机停在了庾县，别担心我了。”
与外婆生活了两天，她该回去工作了，临走前特地叮嘱祁妤兮懂事一点，不要捣乱。
“走这么早啊，外婆给你准备了好多东西，我给你去拿，都带着吧。”
外婆握着她的手念叨，刚想起身去拿那些东西，被她阻止了。
她握着外婆的手，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外婆，要不你跟我到宁城生活吧，房子什么的都有，去了我也好照顾你。”
外婆摆了摆手，“不去，外婆已经老了，不能适应城里的生活了，哪里都比不上生活这么多年的老家，你要是想外婆了，就多回来看看吧，外婆没有几年了…”
“外婆，不许你这么说！”
她抱着外婆，语气急切，眼泪夺出眼眶，外婆年岁已经大了…
外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笑着安抚她。
“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和小时候一样。”
沈禾止哭得泣不成声，“那我不去宁城了，我要陪着外婆。”
“傻孩子，都成大人了，还说胡话，走的时候带着外婆给你准备的东西啊。”
再怎么不舍，沈禾止还是踏上了回宁城的路途，车内后备箱装满了外婆准备的东西，沉甸甸的，都是牵挂。
两年的时间里，外婆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哪怕她再不想麻烦她的小止宝，但电话里忍不住的咳嗽、记不太清而重复的询问等都泄露了她的身体状态。
沈禾止还是强硬地将她接来宁城照顾，外婆在她身边，她才安心。
早上，沈禾止挽着头发下楼时，看见保姆站在外婆屋外，随口问道。
“怎么了，胡姨？”
“我已经做好了饭，平时老人家这个时候早就醒了，今天敲了两次门里面都没人回应。”
胡姨无措地捏着身上的围裙，她心里不详预感越来越强烈，老人家估计是…
沈禾止手上动作一顿，随即慌乱地跑上楼去找备用钥匙，在插入钥匙时手不停地颤抖，心里恐慌越来越大。
打开门的瞬间，她眼泪瞬间滴落下来，外婆安详地躺在床上，暖洋洋的阳光洒在屋里，往常温馨的场景，如今她却感到彻骨的寒冷。
她捂着外婆冰凉的手，像小时候她玩雪回来后外婆给她暖手一样，只是捂了很久都不见回暖的迹象。
她在床边沉默地坐了很久，以往的种种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冬天玩闹回来后外婆在厨房门口笑着招手让她快来尝尝炸藕盒，下雪上学路上外婆背着小小的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过泥泞的路，得知她考上明德高中后激动抹着泪喃喃道她的小止宝终于考出了大山……
她再也没有外婆了，也听不到那一声声“小止宝”了。
后半夜，别墅门被打开，祁屿野步伐慌乱地踏进屋内，看清客厅内的场景后，步伐慢了下来，朝她缓缓走去。
沙发旁边留着灯，她穿着单薄的睡衣抱膝坐在沙发上，垂眸沉思，甚至都没被开门声惊动。
她周身环绕的凄凉又孤独的氛围让他心脏抽痛，他伸手揽过她，默默陪她消化心里的悲痛。
外婆的葬礼在村落里举办，她想外婆应该是想魂归故里，这个小小的村落禁锢了她的一生，也容纳了她的存在。
在归途的路上，她吹着微风，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她想，她原本世界的那个小老太太也会这样一天天老去吗？这些世界是真是假，她还能分的清吗？
感受到她心情的沉重压抑，祁屿野默默握住了她的手，伸手揽过她，亲了亲她的秀发，“我们以后每到节日就回来陪外婆，不让她孤独。”
她觉得自己也是想的太多了，又累又疲惫，她靠在他怀里蹭了蹭，沉沉睡去。
他示意司机开得稳重慢一些，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细细描摹，注意到她眼睑下淡淡的乌青和干涩微白的唇色，满眼心疼，外婆的去世对她打击太大了。
到了宁城，她还没有醒，祁屿野心生疑惑，抬手摸了摸她的前额，果然有些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