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军授命,带领三十万步兵,十万骑兵前往边疆。
下朝后,成渊挡在了她的俊马身前,不让她走,也不言语,只是细看着她,眼神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愫。
沈禾止对他笑了笑,安抚道,“没事,你忘了我是谁了吗?我是从战场上杀人无数风流倜傥号称我方战神大名鼎鼎的沈将军啊。”
听着还是那么臭屁的话,他却忍不住落泪,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无声地流着泪,他依旧那么执着地看着她。
沈禾止叹了口气,给他轻轻擦去眼泪,伸手抱住他,“对不起,原谅我。”
她其实知道那晚发生的事,她又不是木头,但是没有办法,两人的身份注定是没有结果。
她亏欠他太多了,明明朝堂上男子举步维艰,他还是走到了如此令人仰望的地步。
她实在不该与他牵扯不清,毁了他的一生。
成渊被她抱在怀里,好像所有的委屈都涌上了心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知道她说的话什么意思。
“我等你回来,多晚都等你”
沈禾止轻拍他的后背,语气格外温柔,“好,一定回来见你。”
回府的路上,她买了三人爱吃的糕点,回到府上分糕点时,她还是觉得这事先说比较好,拖不得。
“边疆要发动战争了,我几日后要带兵前往。”
几个人动作顿住,都看向她。
“是…北疆国吗?”
孟今安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总觉得自己这个身份,愧对妻主。
沈禾止摸了摸他的脑袋,“是北疆国联合周围小国一起,国家版图之争,与我家小安没有关系,小安是个好孩子。”
孟今安擦着眼泪,语气都带上了哭腔,“我也去!我去骂她们!”
沈禾止忍不住笑,“别骂了,安心待在府上,我替你去骂。”
“妻主,此番胜算大吗?”
温卿尘放下手中的糕点,眼中含泪,打仗之事可不是儿戏,这可是真刀真枪要血流成河之事。
沈禾止笑着点了点头,有些事,他们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没有必要知道那么多。
“那我陪你去,我可以扮成女步兵,我会武功…”
“卿尘,你怎么也和小安一样幼稚了?你们任何一个人去了,我都不放心,别让我分心,好吗?”
他只好落寞地看着眼前的糕点,轻轻点了点头。
秦禾煜倒是什么也没说,神色如常。
晚上,他潜进书房,在沈禾止还没反应过来时,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入口即化。
“这是毒药,你只有在我这每月拿一颗才能活下去。”
沈禾止看着傲娇不自知的他,伸手搂过他,埋在他的颈窝,“我也会很想你,我早早打完仗就回来。”
秦禾煜鼻子发酸,却还撅着嘴,“谁说会想你啦!”
“如果我回不来,财产你看着分,谁改嫁都行—”
秦禾煜捂着她的嘴,气急败坏地“呸呸呸!”
沈禾止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亲了亲捂着她的手心。
秦禾煜轻轻靠在她的肩上,“你要是回不来,我也不独活。”
沈禾止扶住他,正面严肃地对他说道,“不可以,你们都不许这样轻视生命,我要是牺牲了,就是为国为民,为了千千万万个你我。但是,我不希望你们这样,我希望你们活得潇洒精彩。”
秦禾煜心里酸涩的难受,他咬着唇不说话,钻进她怀里。
沈禾止轻轻拍着他,感受着安静温馨的时光。
最后几天,她收拾好行李,安顿好了府内的事情,每个人都日渐焦虑。
清晨,到了该出发的日子,外面的士兵在门口等待指令。
沈禾止刚背着包袱走出大门,听见身后跟着凌乱的脚步。
她动作一顿,转身看向他们,笑着说道,“不用送了,就这几步路而已。”
孟今安抽抽噎噎地擦着泪,也不言语。温卿尘眼含忧愁,眼睛看着她仿佛说尽了愁绪。
她叹了一口气,挨个抱他们送别。
最后抱着秦禾煜,她忍不住叮嘱,“辛苦了,府内的事,拜托你了。”
秦禾煜鼻子一酸,搞这么伤感干什么,他将手中的小包塞到她身后的包袱里。
一阵冷风吹过,他心中突然涌起强烈不好的预感。
他紧紧抓着她的衣角不停地叮嘱道,“活着!一定要活着回来!”
沈禾止摸着他的脸安抚道,“放心。”
时间差不多了,她翻身上马,带领着浩浩荡荡的士兵往城门走去。
街道京城的百姓都来送行,她们知道又要打仗了,不停地喊着,“沈将军一路平安!”“秦楚国必胜!”“…”
沈禾止骑在马上,在沿路的人群中看见了戴着白色帷帽熟悉的身影,她没想到他竟也会来送她。
自从上次说了再也不想见他,这倒是第一次在街中遇到他。
她微微点头致意,庄司钰的手悄然蜷起,心里猛地一缩,她刚刚在和他打招呼吗?她果真原谅他了,对不对!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引得小厮侧目,“怎么了公子?”
帷帽下,庄司钰嘴角微勾,黑眸发亮,看她远去的身影。他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回府去。”
小厮摸不到头脑,索性就不想了,跟着公子回府。
到了城门,她与萧煜然的部队汇合。
女帝站在城门上,为她们送行,朝堂的百官也站在城门旁为她们送行。
看着人群中抬头看她的成渊,沈禾止对他笑了笑,眨了一下眼。
成渊敛眸,红了眼眶,她一定要活着回来。
北疆阴寒,她们带着部队浩浩荡荡地前往,过了一个半月,终于到达了边疆。
安营扎寨后,她们立刻开始了操练,各师、将分工明确。
萧煜然对沈禾止情感挺复杂,经历了夺夫之后,她原本不想与她再有交集,可是真遇到事情,满朝文武唯他一人英勇站出。
与她相处的这些时日,她发现她人的确很好,善于军队管理,又能体恤下属。
即使自己对她有偏见,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个好将军。
她的想法,沈禾止不知道,她忙着在各部中挑人,组建一支轻骑兵,随她去探探敌方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