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姐姐”
他有些呆愣,没想到她会来看望自己。
“怎么?不欢迎啊?”
沈禾止摇了摇手里的年货,含笑问他,“不请我进去坐坐?”
孟今安才反应过来,“进进进,沈姐姐你终于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他帮忙拎着东西进屋,看向她的眼里闪烁着星星,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内心和泡进蜜水一样。
“给”
沈禾止递到他面前一个红包,过年讨个喜气,他这一声姐,可不是白叫的。
孟今安伸手接过红包,眼眶微红,他除了小时候父亲给过他红包,就再未收到过了。
“谢谢沈姐姐。”
他声音带着哽咽,沈禾止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抚他,却发现他头发柔顺还挺好摸。
“别哭了,过年不能哭。”
孟今安强忍着哭意,扯出一个看着很勉强的笑,倒是把沈禾止逗笑了。
看着沈姐姐笑得开怀,他的心情也渐渐稳定下来了。
哄好了,沈禾止开始准备午饭,孟今安想打下手,被她阻止了,厨房杀手看着她做饭就行。
摆好了满满一桌子的菜,两人净完手开饭了。
“唔!太好吃了!沈姐姐你的手艺真是一绝!”
孟今安吃着她做的佳肴,眼睛亮晶晶,身心愉悦,自己好像平常吃自己做的饭确实亏待了自己的胃。
“你喜欢吃就多吃。”
沈禾止看他吃得很欢快,心里也满足。
孟今安想起来什么,放下了筷子,到柜子那取了一坛酒放到桌子上。
“沈姐姐,你尝尝我酿的甜酒。”
“你还会酿酒?看不出来嘛。”
沈禾止有些吃惊,她倒是想尝尝他酿酒的手艺了。
他倒了两碗,递给她一碗,“尝尝看。”
沈禾止接过酒碗,酒液清亮,香味扑鼻,喝了一口,瞬间眼睛都亮了,满口生香。
“小安,你这手艺真不错啊!”
孟今安羞涩地笑,看她喝光了又给她续上,“沈姐姐喜欢喝就多喝几杯。”
他陪着她喝,一边喝一边给她讲酿这个酒的工艺。
沈禾止听着这么繁琐的程序,感觉头都大了。
“别贪杯,不然等酒醒有你难受的。”
沈禾止看他一杯接一杯地喝,忍不住出声阻止,小孩子不能多喝酒。
孟今安眼睛带着狡黠的笑意,他是酿的酒,心里有数,何况他酒量出奇得好。
但是,这些话,他当然不能告诉沈姐姐了。
他撑着脸,看着沈禾止喝酒吃饭的一举一动,越看心里越欢喜,眼神也逐渐迷离。
沈禾止夹菜的手一顿,侧头问他,“怎么了?”
孟今安笑着问她,“沈姐姐,你以后会一直常来看我吗?”
“当然啦,我有空就来看你。”
暖烘烘的阳光洒进屋里,酒香沁人心脾,氛围正好。
孟今安突然意识到,沈姐姐不可能永远陪着自己,她终归会娶夫。
心里莫名强烈的不舒服,他不想一直旁观她。
酒意熏上心头,他内心涌起一股冲动,再不说出来,就没有这么合适的机会了。
“沈姐姐,你可以娶我吗?”
沈禾止彻底愣住了,她看向孟今安,发现他有些醉醺醺的,悄悄松了口气。
“你喝醉了,我扶你上床睡觉。”
沈禾止扶起他,孟今安一下子扑倒她怀里,紧紧抱住她。
“我没有喝醉,我很清醒,我说的是真的,哪怕是个侍郎,我只想待在你身边。”
沈禾止强硬地掰开抱住她的手,将他推倒在床上,盖上被子。
沈禾止随即往外走,打开屋门时,她回头说了句。
“今日,我便当你是喝醉了酒,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
孟今安眸光暗淡,无声无息地流着泪,他有些后悔了,是不是他刚刚没说,她就能陪他久一点。
沈禾止出了门后有些烦躁,她是真拿他当弟弟,任谁见了被霸凌的骨瘦如柴的小孩,都不能动别的想法吧。
进了建安城市区,她随便在一个酒摊面前停下,将马绑在附近。
“小二,来坛酒。”
“好嘞,客官稍等。”
这酒虽然不如孟今安酿的甜酒好喝,但也足够爽口。
沈禾止一碗接一碗地喝,她是不是处理得不好,哪个地方出问题了,要不然小安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
第二个任务,她喝着酒思考了良久,庄司钰不合适,孟今安又是个弟弟,成渊他也对她没意思,秦禾煜不怼死她就算好的了…
这样算下来,只有一个符合的人了——温卿尘。
酒过喉咙,有些烧心,既然看准了目标,她总要试试看,能不能完成。
她起身结完账,骑马朝摘月楼驶去。
刚进门,就看见大厅乱糟糟的,听着人群围住的楼梯上的吵闹声,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她挤过人群,果不其然,见到了老熟人。
李侍郎堵在楼梯口,看着躲在老鸨身后的美人,眼里闪着算计的精光,“这个美人,我今天非带走不可!多少钱,你报个数。”
老鸨赔着笑,“官人,你也知道的,我们卿尘卖艺不卖身的啊,您看,不如让泗言今晚陪您。”
李侍郎大手一挥,推开了凑上来的泗言,猛地上前抓住了身后温卿尘的手腕。
“你今晚必须跟我走,我劝你识相点,还能给你个侍郎当。”
沈禾止从下面的角度,能明显看出温卿尘的不对劲。
他额头上冒着汗,紧咬着嘴唇,身体看起来有些虚弱。
沈禾止一个箭步挡在了老鸨身前,挥手打散了她握住卿尘的咸猪手。
“李侍郎,别来无恙啊”
看清了来人,李侍郎讥讽地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不过是死了男人的寡妇。怎么?你也来摘月楼找乐子?”
听到她出言不逊,沈禾止握起的拳头紧了紧,还是没忍住一拳挥了过去。
李侍郎被打倒在地,她捂着嘴巴,眼里满是愤怒震惊,她竟然真敢打她!
气得哆嗦,指着她地说,“你!你竟敢打我!”
沈禾止走向坐在地上的李侍郎,提起她的衣领,在她耳边说道,“顺安镇的事,你知我知…”
她点到为止,松开手,李侍郎眼里透着震惊,又落在地上摔了一下。
她一瘸一拐地爬起来,深深看了她一眼,似是威胁又似怀疑,话也没说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