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无双的气质。
在危机之下,正在向内厅靠近的那些江湖中人,感受到古砚尘这绝世无双的气质后,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眼中有一道道曙光在绽放着。
外厅之人大部分来源于江湖势力,更是被当成弃子对待,这样的人,辽东军可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还有谁能帮他们?
大慈航寺?
其他佛门或许还好。
但大光明寺之下,只讲究缘字。
想必。
他们浑身上下都找不到与缘沾上半点的东西。
唯一有可能顾及他们这些在绝望中挣扎的蝼蚁,只有那绝世无双的剑仙了。
朱鸟卫统领看见古砚尘如此姿态,根本没有将其放在眼中,极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随后长剑上挑,号令三军道:“攻!”
“吟!”
朱鸟低鸣。
一道悦耳的声音在天地间响彻开来。
朱鸟展翅高飞,羽翼上的火焰,将天空烧成了一片火红色,带动着一道道火流,朝古砚尘扑杀而去。
……
同一时间。
辽东侯杀心已起,并没有那么多顾虑。
他也没有闲着,视线朝着黑虎卫的方向看了一眼后,又是抬头瞥了一眼麒麟。
黑虎卫统领便知晓辽东侯之意,当即调动大军,朝着麒麟压了过去,将其后方围了下来。
辽东侯意思很明显。
换人对付麒麟。
破甲箭。
专杀武者。
如此神兵利器,可不能因为麒麟牵制的关系,就白白浪费在原地。
黑虎偷袭扑杀。
身为活生生的麒麟,面对军魂的偷袭,脸上再也不见讨好古砚尘的祥和之意,呲牙咧嘴,愤怒的低吼着。
“吼!”
伴随着怒吼,麒麟那晶莹剔透的眼珠,泛起了一大道血色,那有所压制的兽性,在此时此刻,彻底得到了释放。
“哄哄哄!”
与此同时。
一道血光冲天而起,这漫天血光凝聚成了一尊高约千米的凶兽法相,以法相为中心,向外卷起一道道劲风,肆虐而去。
突如其来的变化,却没有让众人对麒麟感到有丝毫的震惊。
只因。
所有人的注意力,完完全全的落在古砚尘的身上。
辽东侯也是,他眼神示意结束后,视线就回在了古砚尘的身上,想要看古砚尘到底有何逆天之处,能够完成逆天翻盘!
古砚尘未动。
他好像被吓傻了。
已然忘记了出手。
直到裹挟着炽热高温的朱鸟军魂,袭杀至古砚尘身前。
这漫天火焰宛如活过来了一般,张开了滔天巨口,欲要将古砚尘吞服。
古砚尘才是有所动作。
死亡威胁之下,古砚尘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慌张,右手有抬起的动作。
辽东侯等人冷笑连连。
现在才想出手?
晚了。
太晚了。
……
江湖中人。
讲究一个持剑行天下,荡尽不平事。
却。
总会遇到不平的事,他们也无法抗衡。
那就是与朝廷为敌。
大周以及各大诸侯国,都有军队,有军队就能够结成军阵。
一人困不住你。
那就百人来。
千人还不行。
那就万人。
十万人,二十万人,总能将你困住。
困住后,军魂现。
你若不是人间仙,那么你就只有等死了。
试想一下。
别说二十万人全力一击了,就算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够将你淹灭。
人间仙又如何?
还不是得跑?
总有。
力竭的那一刻。
……
所以。
朱鸟卫的这一击。
即便是人间仙,也不敢束手就擒。
古砚尘确敢?
这不是妥妥的找死吗?
就在所有人认为古砚尘会被火焰吞噬的时候,他们眼前的景物,突然缓慢了下来。
好似。
这片天地有了主人。
主人正在调动天地。
本是来不及拔剑的古砚尘,正以极快的速度出剑了,没有挥斩,仅仅只是往空中一落,有二字缓慢道出。
“跪下!”
规则之力。
一剑仙人跪。
前方天地寂静,正在空中扑杀的朱鸟,身上有一道道无形的枷锁,将其束缚在了空中,无法前进半步,那奔腾的火流也是有所定格。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
古砚尘眉头一挑,仅仅只是有所定格,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失望。
只是了解阶段的规则还是太弱了。
【一剑仙人跪】:当你拔剑时,身前三米之内的所有人会百分百跪下,并且会失去一切反抗力量。
军魂无法进行定义。
说是人也有人形的,也有兽形的,但它的力量来源是军阵,军阵也就是人。
按理说。
是跪下的。
朱鸟却未跪。
他距离下面的人太远了。
失望之余。
古砚尘没有过多计较,有了下一步动作。
古砚尘气沉丹田,声音沉稳有力,力量加持与舌尖。
“此一剑,当诛仙!”
言出法随。
清光笼罩金天命剑。
可是呢?
这是什么概念?
你是圣人也就罢了,区区通天神境,也敢诛仙?
众人听闻。
瞬间从震惊转化成了嘲笑。
白痴。
真是白痴啊。
儒道虽然不讲道理,但也仅仅是对于圣人而言,其他人还是存在着限制的。
甚至。
没有达到神游帝境,就使用言出法随的话,轻则重伤,重则死亡。
用言出法随说出这句话。
等死吧。
顿时。
反噬袭来。
“噗!”
古砚尘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一道道如蜘蛛网般的裂痕布满整张脸,身体早已经变得千疮百孔,看不到任何完好之处,显得异常的触目惊心。
身后的阿青,看到古砚尘的变化,心在滴血,眼眶红了,不管那么多了。
这小女子还未来得及入魔,粘稠的手紧握着她的手臂,她抬头对视上了古砚尘的眼眸……
银天命剑脱手而出,和天命剑悬浮于空,手中动作保持不变。
古砚尘眼中自信不散,对这小妮子无可奈何。
怎么就不相信自己呢?
他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位于手中的银圣人刻刀,化为一股暖流,顺着古砚尘的经脉,进入了体内。
抑制住了伤口的加剧。
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不过一个呼吸间。
除了衣服变成了血衣外,古砚尘身上几乎看不到气息有任何的减弱,身体有任何的损伤。
银圣人刻刀完成压制反噬后,也是失去了光泽,变成了尘埃,消失在古砚尘的手中。
诛仙一剑的言出法随的反噬被其抵消。
辽东侯等人却没有见到想要见到的那一幕。
古砚尘反噬而亡。
古砚尘眼神安抚阿青之后,手中金天命剑这才落下。
这一剑。
没有任何的神威绽放。
仅仅只是缓慢落下罢了。
“吟!”
朱鸟变了。
它发出了一声激烈的哀嚎,那裹挟而来的漫天火焰,化为星星点点,从空中洒落而下,坠入人间。
“呼呼呼!”
满天星火耀四方。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辽东侯等人感到心惊胆战,不只是天上的火焰,还是其他原因,感到浑身上下布满了冷汗,有人慌忙的躲闪着。
古砚尘松开了手。
元神调动。
御剑术。
得到言出法随加持的金天命剑具备诛仙之剑,化为一道金光袭去。
此剑正对朱鸟眉心之处,轰鸣之声回荡天地间,在这声音之下,更是感受到了一股悲伤的情绪蕴含在其中,并涌上了心头。
下一刻。
这只朱鸟好似琉璃,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破裂声。
“啪!”
清脆无比。
听到这声音后。
在悲伤的情绪下,更是感到了阵阵不安,甚至隐约间已经大致能够猜到即将发生的事情。
他们不相信。
根本不敢相信啊。
那可是令人间仙都为之头痛的军阵阿。
怎么会被毁?
不可能的。
这绝不可能。
即便有人不敢去看,可天空上的朱鸟,终究是被一剑枭首,下半身跟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空中坠落而下。
“砰砰砰!”
声音不停。
还未落在地上。
已然幻化成漫天火花,消失于无形。
朱鸟毁!
军魂亡!
军阵破!
朱鸟卫所凝聚的军魂破裂,使其每一个人都是受到了严重的反噬,一个个猛吐鲜血,染红了衣襟。
更有的人,当场瘫坐在地,双眼一白,晕死了过去。
二十万大军所结成的军阵之势,随着朱鸟的灭亡,瞬间荡然无存,是否能够再战,都成了未知数。
再看远方。
麒麟唤出了法相后,一个压着两个军魂打,辽东侯本来是想让黑虎卫牵扯住麒麟,其他人可以使用破甲箭,可现在哪里走得开呀?
可是。
不管麒麟打的多么轰烈,多么强大。
众人还是无暇顾及。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瞪大着眼珠子,张着嘴巴,足以吞下一个拳头,瞠目结舌的看着古砚尘,任由那漫天的火焰洒落在地。
辽东侯内心深处本就隐藏着不安,看到眼前这一切后,那股不安彻底无法压制,爆发开来,占据着整个身体,使其木然的看着古砚尘。
辽东侯还心存侥幸。
甚至在默念着。
“快倒,快倒阿!”
“你怎么不倒啊?”
是的。
他还在想着。
言出法随的反噬,为何迟迟没有降临在古砚尘的身体上?
这一辈子。
他都无法想明白的。
谁能想到?
这天底下会有这样败家子。
一件圣物。
孔圣的至宝,甚至只要周围有众圣雕像,便可以借助这件圣物,完成唤圣。
当然了。
也是有前提条件的。
要够资格,能够得到圣人刻刀认可。
虽然说从始至终。
圣人之下,也就只有古砚尘一人。
那你就说能不能唤圣吧?
这样的宝物。
古砚尘这败家子说毁就毁了。
一息。
两息。
三息。
古砚尘立于空中不倒。
甚至可以看见。
古砚尘脸上的伤痕已经康复,皮肤恢复了昔日的光泽。
好了。
忽闻大师也是错愕不已。
在错愕之下。
蕴含着一丝的心动。
若是将此子收入佛门,佛门必将大兴啊。
可惜了。
此人并不精通佛理。
……
众人处于错愕中,无法回过神来。
是古砚尘率先打破了这寂静。
古砚尘心神一动,金天命剑归位,三剑悬浮于空。
手掌处。
握着一把崭新的金圣人刻刀。
关于金银刻刀。
要说唯一的限制的话。
就是只能出现一把。
即便用金圣人刻刀去复制,也没有任何反应。
不然的话。
古砚尘一天用一次规则完成复制,然后休息两三天调息真气,低调个一年半载,这些时间内全部用来负责,那个时候两百多把圣人刻刀想用就用,想毁就毁了。
刻刀在手。
言出法随使用无需顾虑。
当然了。
古砚尘也是在权衡利弊后才说出的,两次言出法随,他都没有说出过于离谱的。
比如诛杀所有人啊。
不然的话。
三把刻刀都用了,未必能够阻挡住反噬。
古砚尘居高临下的看着辽东侯,眼神之中满是漠然,道:“如何?”
“现在,你想好死法了吗?”
古砚尘的话。
如从地府之中走出来的地狱使者,手中的判官笔和生死簿,收割者他的性命。
辽东侯浑身一冷,四处张望,寻找可用之人。
朱鸟卫所有人的情绪复杂,军心涣散,惊恐与沉默结合着。
可以说。
朱鸟卫完全废了。
军魂破裂的反噬,还是很大的。
即便其他的可战之力,早就是奈何不了古砚尘了。
自己还有什么底牌?
没了。
根本没了。
那些被当作弃子的江湖中人?
呵。
最终。
辽东侯不甘吞了吞唾沫,将苟且偷生的希望,放在了忽闻大师的身上。
辽东侯直接道:“大师,我愿拜入大光明寺,请大师为我的剃度之人。”
“不仅是我!”
“还有我的亲卫,辽东军!”
来了。
辽东侯终于说出这番话了。
他舍弃了大周侯爷的身份,没有渴望大周儒圣会出手救他,直接拜入了佛门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
让辽东军懵逼了。
忽闻大师却是笑了。
辽东军之中肯定有人不愿意的。
但这不在他考虑之中。
忽闻大师将对古砚尘的震惊和周围的环境抛之脑后,认真的看着辽东侯,严肃道:“你是否自愿请辞大周侯爷,拜入佛门,供奉佛陀呢!”
不是我逼的啊。
辽东侯正常加入。
什么?
大周不放人?
那么小气吗?
以后谁还敢加入大周啊?
这就是名。
相同的。
辽东侯只要答应。
他也再无后退之路。
辽东侯一咬牙道:“愿意!”
忽闻大师畅怀大笑。
紧接着。
忽闻大师抬头,笑眯眯的看着古砚尘,道:“今日,双喜临门!”
“世子,你可听说过与儒道圣物并肩的佛门舍利子?”
杀意浓烈。
现在的情况是。
所有人都牵制住了,古砚尘自然不会给辽东侯等待救援的机会的。
辽东侯别无他法。
对于忽闻大师而言,就是双喜临门。
一喜。
可以替前往大宋的空明神僧报仇,降服古砚尘。
二喜。
辽东侯走投无路,只能寻求自己,虽说辽东侯自身境界虽说不算低,可大军都是奈何不了古砚尘,又何况是孤身一人?
看得出来。
忽闻大师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