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君府。
阁楼之中。
古轩辕看着摆放在盒子中的圣人刻刀,轻轻的摇了摇头,眼神之中极为复杂。
“年轻时,武帝想做一番事业,一统天下,可随着年纪不断衰老,却想着长生不死,寻求那缥缈虚无的长生之道,也做了不少的荒唐事。”
古轩辕将盒子关闭,递给了古砚尘,道:“此物虽好,却需要浩然正气滋养,不然用过几次,就会破碎了。”
古砚尘接过后,问道:“武帝死了吗?”
古轩辕点点头。
“死了!”
古砚尘又问道:“文帝呢?”
古轩辕再度点头。
“死了。”
话锋一转。
“可是!”
“这谁又说得准呢?”
“你外公,恐怕也不清楚。”
古轩辕轻笑道:“接你的人来了。”
二人抬头望去。
只见齐太平缓步走来,他的出现,空气中都感到了几分的压抑。
齐太平来到面前。
齐太平对武安军躬身一礼,道:“多谢将军这段时间照顾孙女,我是来接她回家!”
“此外。”
“还有一事,请北阳世子与我走一趟,面见陛下。”
古轩辕平静道:“那小丫头我倒欢喜得很,况且府内不缺她那一双筷子,若你想见她,在府里随意你见,尘儿,他亲自到来,你便与他走一趟吧。”
古轩辕话语平淡。
可却带着一道令人无法拒绝的强制性。
齐太平只能苦笑,并且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钱袋,倒出许多碎银,铜钱来,加起来不到三四两,这已经是他全部积蓄了,刚想说话。
古轩辕整张脸都黑了,惜字如金。
“滚!”
齐太平无奈。
“是!”
他重重的对古轩辕一拜,率先走出阁楼,先去门口等候。
古砚尘说道:“与这样的人成为朋友,估计会非常的累。”
古轩辕长叹。
“人人都希望有齐青天来为自己做主,人人都不想成为齐青天。”
“这条路,何等艰辛,这一家子,只剩下他爷孙两了,那小家伙,没少跟着他饿肚子。”
古砚尘点头。
古砚尘离去了。
来到外面。
古砚尘余光一瞥,目光微微一凝,只见阁楼外面的凳子上,有几块明亮亮的银子,正绽放着光芒,久久不散。
古砚尘愣神了。
……
武安君府邸外。
齐太平在门口等候。
此外还有百来骑,在千米之外等候,他们不敢靠近武安军府邸半米。
古砚尘缓缓走出,腰间挂着天命剑,深深的看了齐太平一眼。
“走吧!”
齐太平点头。
因为自家孙女,受到武安君府邸照顾且古砚尘配合的缘故,他也没有过于难为古砚尘。
那是未知真相前。
二人并肩而行。
他们没有坐车,也没有骑马,行走在街道上,身后百骑紧随着。
途中。
齐太平皱眉道:“学子是天下的根基,你不应该擅杀学子的?”
古砚尘摇头道:“我十恶不赦,肆意屠杀学子,朝廷命官,无视朝廷律法,更是凭借自身优势,唤出圣人来镇压北军。”
“而我这个时候,失去了任何力量,手无缚鸡之力,身旁也没有任何可用之人,你马上可以替他们报仇,可是这个时候摆在你面前,却有百来个无辜之人。”
“现在!”
“要想还天底下一个光明,你就必须杀死这百来个无辜之人,才能把握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当如何?”
齐太平再度皱眉。
古砚尘轻笑道:“其实不用想那么多,天地之间,你去主持公道,若公道无法解决,那么剑在我手,为天下太平,我定当未雨绸缪!”
古砚尘大步走去。
齐太平驻足。
只觉得这全是歪理。
……
不管是北阳世子,还是大周诗祖皆有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的特权。
随着殿外太监一声尖锐的叫声。
“北阳世子觐见。”
所有人目光望去。
古砚尘来到这大殿之上。
他一出现,倒有不少人被他的容貌给吸引住了,心中无不暗惊。
古砚尘身穿一身雪白长袍,腰间束一条白蛟玉带,细长温和的双眼,说是天上仙人下凡也不为过。
相对于他。
身后的齐太平,就显得寒酸了许多。
古砚尘来到大殿中,没有任何的畏惧,抬头挺胸,来到了中央。
他看到了女帝。
女帝身上所拥有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与孤独感,旁边的上官婉儿,恍惚之间,他看到了一个拆家的二哈。
“……”
同样。
女帝也在看着古砚尘。
这是她生平对一个陌生男子生出了兴趣,甚至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她很能忍。
古砚尘也能够忍。
忍到了现在。
况且。
古砚尘长得有些过于好看,自然也就感到格外的赏心悦目,怎么看也不觉得腻。
可此时。
有人跳了出来,暴喝道:“大胆狂徒,岂敢直视陛下,还不速速跪下。”
女帝不易察觉的轻轻的挑了挑眉,有人破坏了她的好心情。
古砚尘声音温和,道:“草民古砚尘,见过陛下。”
女帝嗯了一声。
现在,审判开始。
齐太平轻咳了一声,随后开始了问讯,道:“古砚尘,我且问你,许文……”
“一行人。”
“是否被你杀害?”
古砚尘点头道:“是!”
齐太平又问道:“朱椿,刘吴……”
“这些学子,是否被你杀害?”
古砚尘供认不违。
“是!”
齐太平又问,道:“你是否目无法纪,甚至镇压北军,蔑视大周律法,并对无辜之人处以私刑。”
古砚尘摇头。
“不!”
“我只是为了自保罢了。”
那江南道监察御史范西冷笑打断。
“呵!”
“乱臣贼子就是乱臣贼子,在京都之地,何等安全,何须自保?”
齐太平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