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涞感到疑惑。
狂山的目光怎么回事?
怜悯。
等等。
除了怜悯之外,还有一种看死人的目光。
……
公涞突然拍半圣的马屁,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但。
在场那么多人。
总有人不屑公涞,仔细看完整篇诗句的。
公涞刚想开口质问狂山的目光,却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袭来。
半圣!
半圣来了。
倒是有不少不明真相的人,屏住了呼吸,注视着前方。
不远处。
半圣没来。
古砚尘缓步而来,白衣黑发,衣服飘飘逸逸,衬着那绝世无双的容颜,直似谪仙降世。
身后则是跟着仙女阿青,看起来有些清纯。
见到这副模样的古砚尘。
有人倒是被这副姿态,吸引住了目光,心中暗叹。
好一副皮囊啊!
好俊美的少年。
顿时。
公涞大感失望。
原来是他呀!
倒也理解,知道有才华盖过自己的半圣,即便是小圣人,也会感到压力吧。
现在才来?
根本没用了!
一切木已成舟。
所以。
他看都不看古砚尘。
古砚尘却没有在乎,就在其余人的注视之下,目的地非常明确,前往平台。
狂山恰巧,是将整篇战国诗看完之人,面见古砚尘,对于这个纨绔子弟,内心深处第一次生出了一丝羡慕。
背景好。
天赋好。
长得好。
有才学。
懂得韬光养晦。
不愧是我稷下学宫的儒生啊!
古砚尘很顺利的前往,毕竟如此容颜,再加上这段京都的风云,谁不知道古砚尘?
以古砚尘身份,自然要坐在最前面。
就在众人以为古砚尘要落座,他却登上了平台,正好挡在了镇国诗前面,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平缓道:“白酒……”
“……”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周。”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须臾之间。
镇国诗朗诵完毕。
忽然。
“轰隆隆!”
人群好像一下子忽然炸开了。
整个天机楼。
变得格外的寂静,针落可闻。
惊恐。
难以置信。
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所有人都被古砚尘轻易朗诵这首诗而感到震惊。
镇国诗的限制。
是不存在能够一目十行。
古砚尘能够轻而易举的朗诵,要么在这之前,就是见到了,要么……
不!
有人持怀疑态度。
可下一刻。
就在古砚尘诵读完这首诗不过半息,古砚尘体内丹田之中,真气转化为浩然正气,随即一道清光,自丹田之中倾泻而出。
亿点点特效的加持,浩然正气,也就有亿点点厉害,亿点点加持。
“砰砰砰!”
清光横扫而去,并没有任何的危害,降临整个天机楼,福泽降临。
正气诗。
正气护体,邪魔不侵,以明心志。
这一瞬间。
有人有所明悟,竟当场瓶颈破裂,突破的气息倾泻而出,赶忙对古砚尘恭敬一礼。
“多谢先生,待在下突破之后,必当归来报答。”
突破。
自然要找一个安静且安排的地方突破。
也有不少人,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随后感恩戴德的向古砚尘磕头。
“多谢先生!”
“多谢先生,这一首诗解决了困惑我多年的疑问!”
“多谢先生!”
“先生大德!”
“先生大德啊!”
也有长老道:“从今日起,恐怕再也没有人小瞧这位北阳世子了,而我们也成为了受益者。”
听着这番言语。
公涞脸上再也没有了昔日对北阳世子的看低,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双手惶恐不安的抖动着。
他双目变得呆滞,双腿更是完全不停使唤,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完了。
他明白。
这一下子。
他彻底的身败名裂了。
事到如今。
在场众人,哪里还不明白?
天机楼哪里有大儒?
哪里有半圣?
从始至终。
只有那位为国为民,并且书写镇国诗的北阳世子。
镇国诗是不会骗人的。
他们想了一下。
纨绔子弟是真。
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不务正业,不学无术。
除此之外,古砚尘还真没有太大的恶习。
但你能说。
北阳镇守国门是假,诛杀妖族是假?
古砚尘身上所流着的血和北阳千千万万百姓的血,是一样的。
再结合前因后果,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格外的合理。
首先。
西北军护送,若是没有女帝的命令,自然不可能擅自离开军营。
随后。
入国子监。
所发生一系列事情,既是国子监司业也是朝廷命官的公涞,以不尊师重道为由,将古砚尘,逐出国子监。
临走前。
古砚尘一句诗引起圣人钟响。
公涞却是不知悔改,当知道天机楼有半圣在,直接前来。
甚至于朝堂之上,有官员觉得北阳世子品性不行,更是不会救国救民。
须知。
婊子虽无情 ,可在人族危难之际,亦有情有义的之人。
又何况是在北阳耳濡目染情况下长大的北阳世子?
于是乎。
古砚尘前往天机楼,以诗明志。
完善了这首诗。
用这首诗来告诉世人。
我虽是纨绔,却有胸怀大志,可是有小人有眼无珠。
却不知。
我与你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一路的。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或许公涞所说的不尊师重道。
恐怕。
里面也另有隐情吧?
这种情况下。
在场众人,感受到自己体内变化之后,观其内容,对于古砚尘自然是有所改观的。
并且。
相信其中定有隐情。
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了公涞身上。
甚至于。
国子监的学子,也是轻轻的皱起眉头来。
他们想到公涞的所作所为,也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公涞对古砚尘有些刻意打压了。
在这种大势之下。
古砚尘却没有趁势报复公涞,而是面带微笑,将众人拉回来。
这种时候。
若是古砚尘出手,反倒是成全了公涞。
不急。
棋已落下。
古砚尘道:“诸位都起来吧!”
“今日!”
“只为拍卖此诗,望诸位得到之后,能够造福于天下。”
“当然!”
“本世子所获之财,大部分用于修缮城防之用,小部分用于享受。”
这一笑。
再加上这些言语,让人只感到一阵心旷神怡,并且对古砚尘肃然起敬。
古砚尘没有弄虚作假。
是真的拍卖镇国诗。
而且呢。
身为纨绔子弟的本性还是存在的,并不觉得换了人,让人感到陌生而恐怖。
青蛇却是上下打量着古砚尘,心中暗惊。
想起大统领所说的话。
“纨绔子弟?”
“若他真的只是纨绔子弟的话,以他的身份,就绝对不可能活到现在!”
看来。
大统领所说的话。
是真的。
古砚尘。
并不是世人眼中的纨绔子弟。
众人还未来得及开口。
古砚尘话锋一转。
“只不过!”
“这场拍卖,国子监的人,本世子并不欢迎!”
“滚出去吧!”
公涞或许被吓的缘故,又或许感到大祸临头,以至于他的神经不安,听到古砚尘的话后,吓得瘫坐在了椅子上。
来了。
当。
古砚尘就是书写镇国诗之人时,属于公涞的灾难,就已然降临于身。
现在。
这只是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