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横瑞的肤色比以前更差了,黄中还带着棕。早上管事把他送上马车的时候命两个下人扶着上去的。年轻的下人也很害怕,生怕太子看上自己,眼见着伺候太子的小马也日渐消瘦,走路的样子也越来越踉跄。
太子一到,燕家三口就迎了上去,燕柔紫脸上带着不悦,一直在偷瞄着长横珏,在场所有人都恭敬的向长横珏行礼,大家都知道太子立了功,皇上已经撤销了太子的惩罚。无论如何,毕竟还是将来的皇帝,大家都要悠着点,只是很多明眼人也担心,这太子要是真的继承了皇位,恐泗水国将有大难,都盘算着那天到来,就得全家移民呢。
“太子请上座。这烟花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燕君宇邀着长横瑞。
长横瑞环视着四周,最终眼神落在了燕柔紫的身上。其实燕柔紫长的不错,白皙的皮肤,纤长的脖颈,再加上这周身珍珠的光泽衬托,让她看上去神采奕奕的。
“柔儿也一起吧。”长横珏想去拉燕柔紫的手。燕柔紫马上甩开。
燕柔紫强压住自己的反胃感,“太子,今天是男女分席的。”
长横瑞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原本以为可以亲近亲近将来的太子妃,动作幅度大点还能碰几下身子,现在看来没戏了,不过没关系,既然自己已经被放出来了,那这满天下的女人都可拿来解渴。想到这里,他顺着燕君宇的邀请,走到上席。
何氏马上凑过来拉了一把燕柔紫,“柔儿,你别这么任性了。什么都摆脸上还得了。”
燕柔紫狠狠的瞪着不远处的黛春,她突然灵机一动的在何氏的耳边轻附几句。何氏的表情由诧异到认同。母女都看向贴身在长横珏身边的黛春。
苏碗碗坐在暗室里情绪已经波动了好几个来回了。这么多钱,现在全是她的了。她以前一直怪母亲懦弱无能。一心只想着父亲的爱,绝对的恋爱脑,现在却是反复悔恨。为母则刚,母亲只是表面如此,私下却为她攒下这么多家当。这里只有外公,母亲和自己知道,不是为了她留下的盘缠又是为谁呢?
有了这些钱,别说在京郊开小店了,碗碗有了绝对的经济自由,离开六皇子府,离开这泗水国都不是问题。只是现在怎么把这笔钱弄出去而已。她得好好想想。不能节外生枝。
碗碗快速的把几个箱子合上,自己往暗室门口挪去。她得想办法出去联系老道,这老道神出鬼没的,说不定有办法。
碗碗刚想按出门机关,却听到门外响起了何氏和一个男子的谈话声,继母怎么会在这里的,而这个男人——为何声音如此熟悉。碗碗侧耳倾听。
原本的黑衣人穿着一身家丁的衣服站在何玥莲面前。他低着头,面无表情。
“这个月的银子已经交给大夫了,莲月堂的大夫会给你父亲配最好的药送去。让他可以延寿。”何玥莲说着,语气中带着施舍。莲月堂是有左相家的药堂,有不少御医前去坐诊,平常人家的生意他们是不接的。
“谢夫人。”
“一会儿你去给太子和六皇子的那个侍妾酒里加些料。”何玥莲拿出一包粉末交给黑衣人。
给太子下药?黑衣人有些犹豫。虽然自己因为父亲的原因一直委身于何玥莲的差遣,但是给太子下药是诛九族的下场。
“这是春药,并不是其它。你放心吧,太子快活一下也不会怪罪你。他平时就是出了名的淫邪。再加上六皇子的那个只是侍妾罢了,想要勾引太子,她说什么也不会有人信的。”何玥莲说完,黑衣人接过了粉末。
在暗室后的碗碗心中一惊,何玥莲这是做什么?难道是想用这种方式又给长横珏戴绿帽,又可以顺势解除和太子的婚约。碗碗本以为自己听到的这个阴谋已经够恐怖了。没想到接下来的话让她寒意更浓。
何玥莲扫了扫这厢房的冷清,又鄙夷的摸了摸家具上的落灰。“真有意思啊,苏芷蓠永远不会想到是谁杀了她和她的女儿。她一辈子都讲究个忠孝两字。慈悲一生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死在你手里吗?所以你也不用装了。你还不是为了自己父亲的安危害死了苏芷蓠和燕庭若。人啊,都是为了自己而已。”
黑衣人没有反驳,何玥莲说的话并没有错。他只是低头领命离开,这份屈辱是他应该受的。
何玥莲和黑衣人离开后,暗室的门被打开。碗碗有些失神的飘了出来。每一步都软绵绵的。母亲去世时她还小,当年她只知道仆人告诉她母亲身受重病才离开的。脑海中不停的重复着她自己掉下悬崖和母亲在木棺里的画面。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前院里热闹非凡。舞姬们在舞台中央摇曳腰肢。色眯眯的太子自然是双眼放着光。而他身边的六皇子似乎对此并没什么兴趣,严肃俊朗的脸庞更让一边的高门贵女们激动不已,不说她们是不是来衬托燕柔紫的,就说太子在长横珏旁边就像是一坨干巴的牛屎,又臭又硬。
一个中年家丁拿着一壶酒,往里倒上了粉末。摇均之后闻了闻,美酒的酒香依旧四溢。家丁对着远处燕柔紫点了点头,而燕柔紫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旁黛春的杯盏换了换。眼看着毫无防备的黛春干下杯中酒,满意的笑了笑。
舞姬们手上纷纷托着杯盏,里面是皇上御赐的美酒,也是烟花绽放前的助兴节目,由美貌的女子们一杯杯分发给众人。美酒飘香。在场众人都迫不及待的品尝下这难得的美味。
燕柔紫心中高兴,不免多喝了几杯。脸上快速的火辣起来,因为六皇子一直在盯着她看。胸脯起伏不定中,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和长横珏进行鱼水之欢,甚至还在盘算嫁过去之后不着急生娃,生了娃之后就会减少同房,人生短短几十年,那可不就吃亏了吗?
一个婢女悄悄的在燕柔紫耳边轻语。“大小姐,六皇子想请您私下一见。”
燕柔紫激动的站起又坐下,脸上的绯红直接染到了胸前。美人眼波流转,瞬时烟花大会开始。各色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应着她身上的珍珠光泽耀眼夺目。燕柔紫由婢女扶着走向了后院。
碗碗放心的看着燕柔紫离开座位。黛春向碗碗走来。
“碗碗,这药量有些大啊,看她边走就想边脱衣服了。”黛春经验满满的说着。
“害人者终被人害。”碗碗冷冷的说着。
碗碗看向一旁的胡康和长横珏,两个男人也同时看向她的方向。碗碗决定他不能离开六皇子府了,只有在长横珏的身边,她才能为母亲复仇。
一个巨大的彩花在众人头顶炸开。众人都欣喜的看着烟花,有几个私定终身的男女偷偷勾起手来。而此时的别院后院,正在交织着一场最原始,野蛮的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