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汉珞是最后一个走出男更衣室的,刚出门,一股凉凉的水喷射到他凸起的肚皮上,潘汉珞愣了一下,顺着水柱望去,见是严勤拿着一个塑料刺水枪笑着向他喷水,潘良在他身后,得逞后地咯咯咯笑。
在这种场合下,潘汉珞不便发脾气,只是瞪了一眼儿子,潘良知趣地带着严勤跑向不远处的精灵树屋。
潘汉珞这才定下神,看这水上餐厅,发现餐厅只是占一个角,其余的地方划分为娱乐区和休闲区,在娱乐区里有水龙卷滑梯,魔力碗、精灵树屋。
年轻人和孩子们纷纷爬上滑梯,有的钻进魔力碗,有的滑下水龙卷,严非日喊叫着,捂着自己的前挡,从魔力碗的出口,跳着跑出来,向男更衣室跑去,周围的人看着他那窘迫的样子哈哈大笑,跑过潘汉珞的眼前,潘汉珞才看明白,原来他在滑魔力碗时,把游泳裤扯破了,半个后屁股露在外面,另外半个被长短不齐的屁帘挡着,潘汉珞也笑起来,忘记了被凉水刺肚子的不愉快,眼前闪出刚才外孙和儿子被他眼神斥责后,惊慌的神态,后悔自己那么狠地瞪他们。
潘汉珞觉得这些娱乐设施不适合自己玩,看到严金革和潘暠在水中的椅子上坐着,便走过去,在女儿身边坐下,屁股碰到座椅,座椅中喷出细细的水线,刺向和它接触的部位,水线的力度时大时小,时而颤动,时而波动,水温时而高,时而低。
过去的一夜,始终处在亢奋中的潘汉珞,根本没有睡好觉,强打起精神的潘汉珞,疲倦地支撑着整个身体,木然地应付着发生在身边的一切,此时,这些水线如同手法娴熟大师,在他下肢、后背的穴道上用银针刺、用艾灸热。
潘汉珞的元气在渐渐恢复。
玩累了,泡澡泡饿了的人们,自觉地聚在水上餐厅。
餐厅外有一个水道,一股急流顺着水道进来,冲击池面,推动水面缓缓旋转,在水池边,围着水面分布着十张比课桌大一倍的桌子,桌后放着没有扶手的椅子,桌子上放着精美的宫廷餐具和酒具。
严非旭和潘暠笑着引导大家入座,他俩坐在中间,对面是两个孩子严风、严勤。
严金革的左边是严非旭,右边是严非日,严非月,对面是潘泉。
严金革坐下,抬头,眼睛被几片小布遮盖着三个小点、凸凹有致、浑圆饱满、雪白光洁的潘良身体满满地占据,牢牢地吸引着他的注意力,好在潘良正在专注地照顾旁边桌的外甥,没有看到他那火辣辣的眼神,严金革大胆扫视着,贪婪地欣赏着散发成熟女人魅力的酮体。
安顿严勤坐稳后,潘良转过身,准备摆弄自己桌上的餐具,严金革急急收回目光,又不知道把目光放在哪里合适,只好低头,放在自己身上。
下垂的胸部,松垮垮的大腿,晃荡荡的上臂,让严金革顿时没有了自信,比起那些年轻人,严金革觉得自己老了,继而怨恨起严非旭:搞什么不好,非要别出心裁、光着身子吃水宴,自古以来,宴请宾客都是大事,都要讲礼仪的,有“礼多者为贵”一说,况且,这是我们和亲家的第一次家宴!更让他生气的是不穿正装!
想到这,严金革抬头,目光和潘良的目光碰到一起,吓得他立刻把眼光收回来,放在突起的快要碰到桌子的小肚子,觉得浑身难受,战战兢兢地把目光再次从自己身上移开,扫视水面。
无意间,再次碰触到潘良的目光,这次,严金革没有马上移开眼神,而是和她对视几秒,从她温和的眼神中,没有看到对他的不敬,对他体态的嘲笑,对他年老的怜悯。
严金革的神情放松下来,再看,穿着泳装的潘良,发现她也是和自己在海边、泳池见到过的无数女性一样,是个女人!
严金革暗自发笑,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没有想到自己的思想有过这么复杂的变化,如果穿着正装,自己按部就班地吃饭,是不会体会到这些的。
从出生开始,严金革就在爵位家里成长,王室的专门部门操心自己的衣食住行,觉得自己不同与普通平民百姓,现在看来,脱了外衣后,没有华丽衣服的修饰,真正是坦诚相见,彼此分不出高低贵贱,也不再分高低贵贱,如同撕掉包装的货物,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显出原来的形状,原来自己也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