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贝刚走了下楼,远处的于南单手插兜,幽幽地走了过来。
“于南,你怎么下车了?给我车钥匙,我有东西落在车上了。”
“不知范小姐要拿的东西,是不是这个。”于南从背后拿出扳手,亮在了她的眼前。
范思贝快速接过扳手,将其藏在自己的包里:“谢......谢了。”
两人怔怔地对视了一眼,又各自挪开了视线。
“那个,我上楼去看看糸糸。”
“你穿得单薄,免得着凉了,还是先回车道上等吧。”
于南做了个让她先走的手势,范思贝回眸看了眼楼上,再看着他的手,她点了点头:“好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原本孤男寡女坐在车上觉得尴尬,况且她和于南完全不熟悉,可是时间一长,范思贝坐立难安,反复看着窗外和时间。
姜忘那个孙子还没来,恐怕糸糸的事情有点棘手了。
“我还是去找糸糸吧!”
“范小姐,这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于南修长的指尖放在方向盘上,轻轻地点了几下,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
“我不是这个意思。”
于南一这么说,密闭的车厢内,她的尴尬又从脚趾头冒了上来,偏偏她又不得不承认,“也是有那么一点。”
孤男寡女的,又没有很熟,不尴尬才奇怪,况且,她坐的是副驾驶的位置。
范思贝快速下了车,头也没回朝着会议厅的方向走去。
而于南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看着范思贝停在会议厅的门口,他也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见她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于南抢在她前面开口:“我只是怕你着凉了,你哥会找我算账。”
“你认识我哥?”范思贝没经大脑就说了这么一出,说完以后,瞬间有些后悔,他哥天天缠着萧哲然,而于南又是萧哲然的得力助手,认识也是正常。
于南只是睨了她一眼,随后点了点自己的大脑。
“我只是一时之间......没办法把你们联想起来。”
毕竟这短短一个小时和他的相处,和他哥完全就不是一个品种的人。
和萧哲然更是很不一样。
范思贝刚回过神来,于南就敲响了会议厅的门,她没有多问,愣愣地站在边上。
片刻后,一个中年的老师打开了一条缝隙,于南朝着他勾了勾手,不知道说了什么,中年老师回头看了眼,快速从会议厅走了出来。
“你是?”
“你不用管我是谁。”于南递过了手机。
“谁......谁?”
中年老师忐忑地抬眸看了眼于南,谨慎地看着处于通话中的手机。
“你接了便是。”
于南再把手机往前伸了伸,中年老师点了点头,“我是帝大教导主任,你是哪位?”
会议厅内,徐洛繁咬了咬唇瓣,低着头哀求:“我现在是没有证据,能不能......再给我几天的时间,如果之后还是没有证据,我接受学校的任何处分,包括开除。”
经过几位老师细细交谈后,由其中一位老师作为代表:“我们几个商议后,觉得事情实在是太恶劣了,必须马上开除。”
嘹亮的厉声在门开的一瞬间,传到了外面站着的人耳朵里,范思贝马上从包里掏出扳手:“于南,你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吗?”
于南轻轻点了点头:“嗯,听见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不痛不痒,想来也与他没多大关系,范思贝正想跟在中年老师身后进去,于南快速抓住了她的手腕:“乖,再等等。”
他从她的手上拿过扳手,再放回范思贝的包里。
温润好听的嗓音冲击着她的大脑,范思贝的脸上多了一丝丝红晕:“那......那好吧!”
不知道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再回到会议厅的中年老师,他的脸瞬间吓得没有任何血色,白的犹如一张纸。
他急促地跑到五位老师身边,几人围在一起像开着什么小会,把对面的徐洛繁遗忘在外。
徐洛繁努力撑大黯淡无光的双眸,抑制住将要失控的眼泪,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谢谢给位老师了。”
她的声音暗哑,低沉,完全被老师的商议声遮盖住,丝毫听不见半个音调。
在她转身将要离去之际,被一位老师叫住了脚步,并且让她坐会到椅子上。
此外,还把帮她倒了杯咖啡。
徐洛繁狐疑的眼神,打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想再次从椅子上站起来:“各位老师,我接受学校的任何处分,咖啡我就不喝了。”
“没有处分,只是一场误会,对吧?”
“对,对,对,只是一场误会,徐洛繁同学,这是老师向你赔罪的,你不喝就是不原谅老师。”
“是啊,都是一场误会,徐洛繁同学,也快中午了,等会一起吃饭吧!”
“......”
几位老师一人一句,这态度反复像中邪了般,徐洛繁端起桌子上的咖啡:“那我喝,饭就不用了,我朋友还在等我呢。”
徐洛繁喝了一口后,几位老师像看什么稀有动物般:“好,好,好喝的话,老师再给你倒一杯。”
“不用了,谢谢老师。”她附和着笑了几声,笑声听下一后,会议厅寂静一瞬,女孩甜美的声音悄悄落下,“那个,我能问一下发生什么事情吗?”
老师打开了刚关闭飞行模式的手机,查看了几眼,并且细细解释:“徐洛繁同学还不知道吧?那位明星澄清了你和他的关系,还和你道歉了先前的一切行为,还称是他爱而不得,才......”
她听着也自己浏览着热搜新闻,不可置信地点进姜忘的账号里面看,还真的是。
【本人姜忘,为先前的一切行为道歉,我和徐洛繁小姐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是我太喜欢徐洛繁小姐,才会行为太偏激,导致各位网友的误会,再次我希望能得到各位的谅解和包容,谢谢!】
一字一句念完,徐洛繁总觉得哪里不对,这完全不像将忘的作风。
是良心发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