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相应。
“晚晚！”杨倩超大声。
“啊？”林晚晚猛的回神。
杨倩不满：“我问你话呢？”
“什么？”
“我问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门口遇到的那个老太太，总是对你格外关照？”
“有吗？”林晚晚勉强笑笑：“你应该是误会什么了吧？我跟她，又不认识……”
“也对。”杨倩点头：“咱们在南城她在云都，又不会有什么交集。”
……
回到房间里的于蔓莲洗完澡，终于消掉了身上那股子黏腻，血味儿却像是粘在骨子里一样，挥之不去。
她触碰上心口位置，虫子依旧在震动，寻找着子蛊。
还没有找到？
于蔓莲心生疑惑。
决定要再找阿嬷问问。
万一、万一子蛊真出了问题，那她岂不是也要出问题了？
……
与此同时，正在吃饭的江修淮突然坐直了身体，面色有些怪异。
林云涧敏锐察觉到：“怎么了？”
江修淮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刚才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样。”
他从贴身衣服中取出林云涧之前给过他的火山焰晶：“还有，这个有点发烫。”
“发烫啊？”林云涧想了想：“那说过你刚才遭受到攻击了，不过火山焰晶是至纯至热之物，一般的邪祟贴近你就会被焚化了，什么痕迹都不留下。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又惹到了哪个仇家，想要用这种方式害你？”
江修淮弯了弯眼：“我招惹到的仇家，那就多了去了。要是每一个都计较，怕是几天几夜也盘算不清。左右这些歪门邪道无用，就当是被虫子咬了一口吧。”
他很是坦荡。
两个人，都没有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六星级顶楼旋转餐厅的夜色很美，哪儿能被这种小事干扰呢。
江修淮思量好久，重新开口：“云涧，今年春节，你要怎么过？”
……
“为什么还在震动，都过去这么久了，天都黑了，还没有种在江修淮身上吗？”
于蔓莲语气中多出来几份烦躁。
随着时间过去越久，她心头的不安就越强烈。
总觉得这次种蛊似乎要失败了。
乔阿蛮面色微沉，声音喑哑：“别着急，这种手段还从来没有出过错，江修淮一个普通人，肯定不会出问题，最多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于蔓莲的焦躁并没有因为她的安慰而好转，反而睁大了眼睛：“不对！江修淮身边，有高人啊！他们今天才去周奶奶家，帮周奶奶解了风水！”
乔阿蛮瞳孔猛地收缩，很久才说：“不可能！我的蛊虫是苗疆不外传之谜，就算是高人也未必能察觉到，更别说是解蛊了！”
话音落下没多久，于蔓莲突然惊恐地捂住心口：“不对不对……它现在不颤抖了。”
乔阿蛮面上一喜：“是不是子蛊跟母蛊联系上了？我就说绝对不会出意外的！”
“不、不！”
于蔓莲噗的吐出一口血来，面色苍白如纸：“我的心……我的心好痛啊……”
就像是层层裂成了碎片一样……
怎么会这么痛……
于蔓莲缓缓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往后栽倒。
乔阿蛮面色一变，顾不上什么了，慌忙划破自己的手腕，喂血给于蔓莲喝。
喝够了血，脸色恢复了几分红润，乔阿蛮掌心朝着她后背用力一拍，于蔓莲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血。
在黑血里，有母蛊四分五裂的尸体。
“死了？”
乔阿蛮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
……
“我啊？”林云涧狼吞虎咽着：“大概是回大山吧，回去见见青云道长。”
她能活下来，长这么大，很大程度上依靠的是清云道长的仔细照顾。
尽管在青云道长在弥留之际，告诉她不必在乎自己，没有事不要回来。但林云涧又不可能真的这么把养恩给忘了。
何况，尘世间人心浮浮沉沉，哪儿有山中惬意闲适？
林云涧怀念那里的每一颗枣树、漫山遍野的野果子，机灵的小猴子，和妄图混上编制的山老虎。
她想起那只山老虎，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山里面其实烧香的人很少，反而小动物们经常跑过去，那么偷吃灵果，要么躲避风雨。青云道长总说能寻到道观的小动物们都是有灵性的，不能杀着吃。其中啊，最离谱的是一只老虎。”
“这只老虎吧，之前还闹出来过一个新闻，下山摸到了村子里面为非作歹，还差点伤了人，后来被人工麻醉送到生物研究院做过什么研究，有吃有喝，还治好了尾巴上的病。后来啊，就重新放回山林了。这只老虎被放回去之后，对捕猎就没有什么特别的热情了，每天就是想着重新回到包吃包住还没有外敌的环境里，要不是清云道长和我拦着，它估计又要去祸害村子了……
古有农夫守株待兔，今有老虎守村待编，有意思吧？”
江修淮听着，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看向她，点头。
比她讲的故事更有意思的，是她此刻鲜活无比的表情。
江修淮之前总觉得，和同龄人相比，云涧要更加成熟些。
或者是经历过的多了，稳重可靠，却也缺少了几分同龄人的活泼。
可现在这个说起自己之前趣事的云涧，可爱过分了。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低下头，抿了口杯中饮料。
绵软的口感入了喉，才发觉这并非饮料，而是红酒。
江修淮被呛了一下，耳尖有些泛红。
林云涧兴致上头，同样尝了口红酒：“你还不怎么擅长喝红酒啊？”
江修淮：“平日里，喝的比较少。”
他不怎么需要应酬，即便是应酬，也没有人会勉强他去喝酒。
江修淮虽然现在已经不再信佛，可多年来不饮酒的作风依旧保留了下来。
他用餐巾擦了唇，终于问出：“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道观过新年吗？”
林云涧吃了一惊，一时没有回答。
江修淮黯然：“不可以？”
林云涧赶忙摇头：“倒也不是，只是有点惊讶。你不需要在你们家里过年吗？”
江修淮笑了笑：“都是房子，哪有家？”
林云涧敲打着桌子：“奶奶、叔叔，侄子什么的。”
“奶奶烧香拜佛，上次你去我们家那回，是她五年里第一次出门。叔叔么，他背地里恨不得我死，侄子在南城，也不适合。”
林云涧听着，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还没想清楚是什么，又听江修淮说：“你呢，也不会待在林家过春节吧？”
林云涧一凛：“那当然不会。”
她瞬间理解江修淮了，作出决定：“好，那咱们春节就去山里看动物开春节联欢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