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警方焦急的寻找医生来为嫌疑人做精神鉴定。
另一边，李梦冉红着眼，深深朝着林云涧鞠了一躬，在铜钱剑挥过来那一刹那，彻底消散在世界上。
只剩下一颗经过特殊处理，早已干瘪的心脏。
林云涧将心脏捡起来，叹了口气：“说南城是华国小哥谭，当真不假。”
这才多久啊，又闹出来这么多事。
林文秋是救了下来，之前李梦冉吃的两个人还没着落呢。
林文秋小心翼翼看她一眼，问：“妹妹，这颗心怎么处理。”
林云涧随手将心抛给他。
林文秋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接过。
林云涧：“好歹你追求了人家这么久，找到人家的家乡，帮忙掩埋了吧。”
“啊？”林文秋傻眼：“我哪儿知道她家在哪儿啊？”
林云涧：“很快就会知道了。”
……
南城二十多年前的A大碎尸案终于全面侦破，犯罪嫌疑人已认罪伏法，并在受害者死亡多年后受到冲击，精神出了问题。
口中一直喊着“李梦冉”这个名字。
警方根据这个名字继续寻找线索，终于确定了被害人身份——
李梦冉，女，由夜校考上A大的旁听生。
因为那个年代资料缺失，在A大附近的旅馆发生碎尸案之后，学校排查失踪人员名单，愣是没有找到这一位。
其家乡远在地处黄山西麓的祁门一带，父母都是采茶人，采了一辈子的茶。当听到自家失踪二十多年的女儿终于有些消息，却是死亡消息时，均是老泪纵横。
林文秋过去的时候是个早晨，天气寒冷，漫山茶树上结了一层霜。
他刨个坑，将那颗心脏掩埋在茶树之下。
……
“张玄呢？”
从去A大的那个晚上开始，有好几天都没见到张玄的人影了。
林云涧有些奇怪。
杜锦书耸了耸肩：“大概是去出远门了？还是不好意思白住我的地盘，谁知道呢？”
两人很快便放弃了关怀。
张玄是个成年人了，要比他们两个学生拥有更多的生存技巧，与其关系他的死活，还不如思考——
“今天晚上吃什么？”
杜锦书打开冰箱，苦恼地皱了皱眉：“没有菜了。”
前一阵张玄包揽了买菜的业务，让他根本没有了及时补充粮仓的自觉。
至于林云涧家中，更是一点菜都不会有，有的都零食和饮料。
杜锦书瞥了一眼林云涧，认命叹气：“我去买菜。”
现在市表彰大会的热度应该降下去了，他只要包裹得严实一点，出门买个菜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杜锦书戴着帽子、口罩、围巾，全副武装的出门。
原本便有些长的头发近期没有打理，只漏出一双眼睛，看起来比个小姑娘还要精致。
林云涧瞥了一眼，开玩笑：“最近南城不算太平，你小心点，别被人贩子拐走了。”
杜锦书眼睛眯了眯：“是么？”
他轻飘飘地出了门，去隔了一道街的菜市场。
没办法，从小养成的精打细算的习惯，菜市场的菜更新鲜些，价格类比超市也能便宜些。
而且，他格外喜欢菜市场人来人往的烟火气，尽管并不属于他自己。
买什么呢？
肉？
砍骨刀在案板上剁出来的一块块鲜红的肉。
肉贩子大概注意到他的视线，呲起大牙：“看看要点什么。”
杜锦书皱了皱眉，转头就走。
前几天也算是看了一场生吃人肉的现场直播，虽然是制造出来的幻境，依旧引起了胃中不适。
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吃肉了吧，来点素淡的。
杜锦书挑挑拣拣，买了一堆菜。
拎着菜正准备往回走，却听到几声孩子的啼哭。
他视线瞬间朝着哭声的方向看去。
目测三十多岁、面容姣好的女人一手抱着孩子哄，一手挑菜。
低眉顺目的样子，看起来像个生活不错的家庭主妇。
孩子累了，在她的哄声下，很快趴在肩头睡下。
买菜的小商贩将塑料袋递给她的时候还忍不住夸赞：“你家小孩儿真听话，给个糖吃了就不哭了。要是我家孩子，一哭起来，那简直没完没了！”
女人笑了笑，轻声细语几句，抱着孩子拎着菜离开。
杜锦书皱了皱眉，撇开视线。
管他什么事呢？
他家中，还有一个人等着他回去做饭呢，哪儿有闲心操心别人的事。
他神色如常走出菜市场大门。
菜市场大门面前有块硕大的不锈钢板，旧的广告牌已经褪下，还没有粘贴上新的。
反光的不锈钢板映照出他身后女人和孩子的影子。
四岁大小的孩子，白白嫩嫩，一看就是被家里人照顾的很好。
杜锦书脚步慢了下来。
“借过一下。”
道路有些窄，女人对他说完，抱着小孩轻轻离开，背影看不出一丝慌乱。
杜锦书轻轻一叹，到底是跟了上去。
女人像是没有察觉，两人走了两道街口，绕了三条路，逐渐走向清冷无人的角落。
孩子又醒了，发现在女人怀里，开始挣扎。
慌乱中，有被喂了一颗药丸。
两人消失在拐角处，
杜锦书不悦的皱了皱眉，步子快了些。
到了拐角。
“嘭！”
脑门上受到重重一击，昏倒在地。
看似不知情的女人这才走过来，踹了踹他的腿，一脸讽刺的笑：“屁大点的小孩，还学跟踪？连条子都跟踪不到我，你以为你能么？”
用板砖砸人的寸头大汉扔掉砖，蹲下检查了下：“男的？”
他两道粗眉皱得跟毛毛虫一样：“大姐，这男的怎么处理？”
一般而言，那些买家只会要八岁之下的小男孩，好养，不记事儿，养着养着就成自家的了。
而这种十几岁的，只会收女的回去当媳妇，男的没有价值。
女人面色不变：“货色倒是好货色，一并带回去，看老板收不收了？”
寸头大汉纠结：“可现在警方查得这么紧，带两个是不是不太安全？”
女人挑眉，似笑非笑：“你还不信我么？”
大汉立马低头：“是，大姐！”
女人轻轻叹了口气：“那个人答应过我，把他想要的东西送过去，以后我们就不用再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她说着，大汉打包着，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被板砖敲晕的人，眼睫毛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