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淮抬腕看了看时间:“现在可以让我们进去了吧?”
安保队长回神,赶忙说:“当然!不好意思,之前耽误您时间了,我和小张小刘向您道歉!”
这个别墅小区的安保系统是最严的,安保人员拿着高额工资,同时也要求他们对业主提供优质服务。
如果业主不满意投诉,分分钟能让他们丢掉工作。
原本的两个保安也有点慌了,连忙道歉。
江修淮:“不要紧。负责业主安全是你们的工作,你们做了工作之内的事,无需道歉。”
一番话下来,又是听得几人妥帖不少。
几人又是羡慕又是恭敬地看着车开了进去。
“对普通人态度都这么好,难怪人家能赚到大钱呢!”
“这个,就叫做格局!”
“妈的!我还有多久才能开上这样的车啊!”
“去!”安保队长对着他们俩一人来了一巴掌:“好好做你们的工作,少议论业主!”
两个保安哎哟一声,不说话了。
另一边,林云涧朝着江修淮竖起了大拇指。
“钞能力,果然比超能力好使。”
她遇到这种事情也没辙,只会想着找个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摸摸爬墙进去,而拥有钞能力的随意划拉手机两下,就已经把房子买下来,让人恭迎进去了。
林云涧甚至开始怀疑——天道那么喜欢江修淮,是不是也是因为江修淮有钱。
而自己穷,天道才这么看不上自己的?
可是……她穷也是有原因的哇!
要是天道不压榨她,她会穷到这种地步吗?
车停到了薛之娉家门口。
门铃响起,别墅内,还在研究黑色药丸的两个人一惊。
“谁?”
薛之娉起身去开门,露出来的,是一张白的没有丝毫瑕疵的面孔。
不同于现在大多数照片中那些被美颜相机磨皮磨到五官都失真的那种,眼前的女孩皮肤是很有质感的白色,健康且细腻,一双深色的眸子炯炯有神,对视一眼就仿佛会被看透一样。
年纪不大,也就上高中大学的样子。
薛之娉愣了好一阵才回神,语气不由自主的柔软下去:“你找谁?”
林云涧扬起笑容:“您好,我是林云涧,我这次来是为了——”
“啪!”
薛之娉痴迷于美色的眼神听到“林”这个姓氏的时候就清醒了过来,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林云涧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沉默。
林家……到底是做了什么,把这位姐招惹成这个样子?
她坚持不懈的敲了敲门。
薛之娉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我不见林家的人!你走吧!”
林云涧:“薛女士,您大可不必把我当做林家的人,我这次过来是有重要事情告诉您的。”
薛之娉不搭理。
林云涧继续说:“您是否从琴中发现了什么东西,并解除了他?”
房间内,虽然薛之娉不在说话,但和修复师对视一眼,眼中均是疑惑。
琴身里藏着的药丸,是他们刚才才发现的,外面那个女孩怎么知道?
林云涧继续说:“我必须告诉你们的是——那个东西会很危险,一旦沾染上了,可能对身体产生危害。”
听到这话,修复师不自觉的把手中药丸放下,用手帕擦了擦手。
薛之娉尽管也不想相信,但也还是擦了手。
林云涧继续按门铃:“薛女士,您有在听么?”
薛之娉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不管你到底想干什么,在你们林家人把我的琴摔断之后,我就跟你们没有丝毫交情。除非你们能让我的琴恢复原样!
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保安了!”
林云涧笑了一下,隔着门说:“巧了,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让那把琴恢复原样的,完好无损。”
薛之娉:???
她还没有说什么,修复师率先开口:“不可能!”
破镜难重圆,更何况是断成两半的琴。
就算木头能重新粘合,千年前的弦呢?
修复师正因为专业,所以才知道是多么离谱的一件事。
林云涧:“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能呢?”
薛之娉在犹豫。
林晚晚那一遭,让林家都在她这里半点信誉都没有了。
修复师却坚持:“不可能!要是她能把琴修复得跟之前一样,我当场把琴吃下去!”
林云涧:“那可不成,那我不是白修复了吗?”
修复师:……
我只是通过夸张的手法表现一下这件事的离谱程度,倒也不必真的较真。
林云涧深吸一口气:“现在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碰过药物的地方,是不是已经犯黑了。”
两人微愣,下意识的低头看去。
手上,确实黑了一小片,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外蔓延。
薛之娉脸色大变,赶忙去洗手,但无论怎么用消毒水、酒精搓洗,那团黑色始终没有被洗掉。
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手上有种麻木的感觉。
修复师都快要哭了,修复这项工作,就是要靠双手吃饭的,十分考验双手的精细度。
这一回要给他整出个癫疯,他能当场失业。
薛之娉作为古典乐器演奏家,跟他的情况差不多。
说过那句话之后,林云涧便闭上了嘴巴。
似乎在等着他们的答复。
修复师哭丧着脸:“薛老师,外面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啊?要不把门打开,让她进来看看吧。”
薛之娉一咬牙,再度开了门。
下一秒,林云涧两指在她手腕的穴位上飞速一点。
“你干什……”
薛之娉还没来得及发怒,便发现了被点过穴位的手冰冰凉凉,舒服无比,再也没有了刚才麻麻的感觉。
再一看手心,蔓延的黑色停滞。
“咦?”
薛之娉惊讶。
林云涧却已经越过了她,在修复师手腕上也点了两道。
修复师也发现了不同之处,如释重负道谢。
林云涧捏起了被抛到一边的半颗药丸:“血翀丸?”
“那是什么东西?”江修淮跟在她身后进来,问道。
薛之娉这才发现江修淮。
对于这个京城江家的当权人,她是有幸见过几面的,见江修淮跟着林云涧,深吸一口气,惊讶的说不出话。
江总,怎么会跟着一个林家从山沟沟里捡回来的姑娘?
没有人有义务回答她的疑问。
林云涧随手用符纸将半颗血翀丸抱起来:“一种慢性毒药,单是在空气中挥发味道,便足以让一个人慢慢瘫痪,最后死亡。这玩意易挥发,唯独在金丝楠木中能保存完好,并且滋养毒性。”
她说罢,看向薛之娉两人:“血翀丸对人体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你们应该庆幸我来的及时。但凡再晚点开门,你们的手就要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