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淮点头。
说话间,到了青藤庄园,才十点出头,小区内却几乎已经不见人影。
茂密的绿化此时带着遮天盖地的阴影。
林云涧下了车,朝着江修淮挥手告别,跟张玄一起往阴影中走去,背影渐渐消失。
江修淮看着,眼眸中有了些许幽深。
“二爷?”
江琦试探:“咱们走吗?”
江修淮回神,微微蹙起的眉头还能彰显出他算不上愉快的心情。
“给我准备一套青藤的房子,要和云涧同一栋。”
“好的!”江琦服从应一声:“我现在就让人去查林小姐住在哪一栋哪一层!”
“等等……”
江修淮清醒了些,制止住他。
江琦奇怪:“二爷?”
江修淮垂了垂眸:“算了,不要你们去查。”
云涧住在哪里,他可以亲口问出来。
而不是像个跟踪狂一样,不择手段的查、黏上去。
若私自去查,云涧知道的话,肯定也会不高兴的。
他想和云涧拥有的,是平等和尊重。
江修淮轻轻舒了口气,刚才林云涧和张玄并排的背影却依旧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也罢,先回去吧。”
云涧那么优秀,想光源一样,怎么可能缺少围绕她的异性呢?
江修淮这么说服自己。
可等到次日改动完风水,江修淮还是忍不住脸黑了。
这天,他听从林云涧的建议,将老坑帝王绿翡翠换成了老坑羊脂玉,玉质细腻温润,切割成等分的无事牌。
林云涧放下书包,将几块羊脂玉握在手心之中,找到了小区最中心的位置。
既曾经出现过尸体的8号楼。
虽然是放学下班的时间点,这里却依旧没有多少人。
几人坐电梯上了天台,她劲力打出,9块羊脂玉一一在空中漂浮,引入到羊脂玉内的灵气,通过羊脂玉运转着,散发着白色的雾一样的光芒。
扭转此类风水,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是在和天道作对。
林云涧已经做好了会极其耗费灵气的准备,却发现这次施展起来,格外的轻松。
难道是因为陶富贵的作用?
她甚至分出心看了一眼肩头睡得正香,翅膀微微起伏的小千纸鹤。
这也就是这一分心,玉牌似乎又不受掌控的预兆。
林云涧皱眉:“咦?”
“小心!”江修淮上前一步提醒。
原本躁动的玉牌重新安静下来,不用再输入灵气,九块至尊,自身便形成了小型的聚灵阵。
林云涧放心了些。
“去!”
她挥了手。
玉牌四散开来,从实体变成巨大的虚体飘远,像是守护着似的,正南正北正西正东和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角。
而最大的一块玉牌,则高高悬挂于八号楼的楼顶。
“成了。”林云涧松了口气。
再往下看去,原本遮天蔽日的阴影似乎开阔了些,小路被阳光照耀的明亮,整个小区似乎失去了以往阴森的滤镜,更加明亮积极。
江修淮扫了一眼:“谢谢。”
“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林云家:“现在风水阵已经重新摆好,有养人的功效,生活在这个小区里的业主,身体心态方面都会越来越好。你也可以再在三号楼门前、假山拐角立起锤子盾牌的雕塑,这样一来,有歹人想在小区作恶,往往会遭到惩戒。”
江修淮一一记下,突然拿出来一个盒子。
手掌大小,一寸见方的哑光质地黑色包装盒,闪着细碎的微光。单是看盒子,便能看出里面的东西有多珍贵。
林云涧一愣:“这是?”
江修淮笑笑:“送你的。”
林云涧迟迟不接,他自己打开。
里面,是一块完整的、颜色极正的帝王绿翡翠原石。
隔着距离,林云涧可是感受到从原石中散发出来的浓郁的灵气。
玉石,本就是的天地灵气滋养生成的灵石。
因此,才自古便有玉养人的说法。
寻常人佩戴便可养人,对于修行者而言,起作用更大。
更何况是纯度这么高的帝王绿。
林云涧眼睛都不眨,轻声喃喃:“这……太珍贵了吧?”
原谅她土狗,从懂事之后就走在还债的路上,穷得叮当响,没见识过什么好东西。
江修淮笑了笑,似是无意:“吩咐准备羊脂玉的时候,下属那边还是拿来了这块帝王绿原石。我想它落在你的手上,要比打造成首饰用以炫耀,意义更大。”
林云涧视线很难从帝王绿原石上移开。
婴儿拳头大的帝王绿,颜色如此均匀纯粹,极为难得。
林云涧艰难摇了摇头:“抱歉,我不能收。”
“为什么?”江修淮皱眉,有些不解:“我们不是朋友么?朋友之间互送礼物都不可以吗?”
“朋友送的礼物?”林云涧思考骗过天道的可行性。
江修淮却已经点了头:“对,在我看来,我们的友谊是无价的,至少不是我手上这块石头能替代的。”
他温和的声音充满无限的诱惑:“而且这段时间里,你帮过我不少事情,还一直在照看着屠申。把它当做谢礼也可以。”
林云涧:……可是会被贼天道认为是贿赂的吧!!!
她真的……能收么?
她哭笑不得。
江修淮,根本不知道。
现在不是自己想不想收的问题,是天道允不允许她收下吗?
大概是见她迟迟不应,江修淮上前一步,直接把盒子递到她的手中:“送你的,无论怎么处理都是你的事情。我送出的东西从不收回。”
林云涧捧着盒子,原本灿烂的天气突然有了阴云。
她抬头,变了脸色:“你快下楼!”
如今还在天台上,这不是天然的靶子么!
贼天道果然小气,见不得她的好!就连别人要送她东西,都要发火。
一道雷光从乌云中透出,果然朝着这边劈来。
林云涧一推江修淮,江修淮来不及反应,抬头看天,天空之上。
巨雷轰鸣而下,却像是又看到什么令它畏惧的东西,最后变成一节细细的电光,打在地板上,未留下一丝花火。
林云涧:???
这雷打下来的时候是忘了吃士力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