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申被她绕得有些迷糊:“等等,让我捋一下——什么叫是她的亲生儿子,但她本人没有生过孩子?”
反而是两个女孩子对视一眼,有些明了,异口同声道:“代·孕!”
代·孕在本国是不允许的。
并且,即便是代孕来的,也是姜夫人和姜总唯一的孩子,虽说没从娘胎里出来过,可也用不着要把人害了吧?
林云涧耸肩:“姜家的恩恩怨怨,我们外人怎么说得准?”
向文英的电话响起。
是拖车公司那边打来的。
在出事之后,向文英没有选择报警,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车落到水里,被别人先捞上来把证据毁去。
因此在去医院的路上找爸爸的助手,负责叫了拖车公司,将湖里的车捞上岸之后,再做了检查。
现在,助手那边果然给出结果——刹车失灵,在车拆开之后,发现了不属于原车自带的定位器。
向文英面色凝重了些:“嗯,我知道了,证据叫人保存好。”
“对了小姐,车后备箱里还发现了数套衣服,这些衣服密封完整所以没有被水浸泡到,要怎么处理?”
向文英:“麻烦送到藤桥一中,我再跟那边说一声,让他们去领。”
挂断电话,她轻轻输出一口气,试探道:“报警?”
刹车被人做了手脚,怎么说也可以立案了。
不过很快,向文英就推翻了这个念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姜夫人想害姜潮的事,还不知道姜总是否知情。”
童瑶消息多一点:“老姜总一直还挺宠姜潮的,很多姜潮事情都是亲力亲为。哦,不过他好像前段时间就去国外搞一个项目了。”
向文英:“所以……无论老姜总到底知不知情,这个警暂时都不能报。报警,只会让害姜潮的人更警惕。”
警惕了,反而不容易漏出马脚了。
林云涧点头赞同:“就让他们以为,我们把这次当做意外。”
向文英:“对!”
童瑶和屠申觉得脑子都不太够用了。
但既然四个人里,两个聪明人都这么说了,那么他们跟着准没错。
屠申一叹,反而感慨起那一包衣服来:“现在这么一闹,姜潮受了伤,咱们下周末的万圣节活动能不能参加还是两说呢。”
他倒不是说太在意能不能上台表演,毕竟事到如今,姜潮的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这两天里,藤桥无数校友在论坛上和外国语的对线,并支持他们的表演。
如果到时候无法登上舞台,对那些支持他们的人而言也是一种遗憾。
林云涧叹了口气:“会好起来的。”
在下周末万圣节之前,她保证。
天色已经很晚了,几人索性又开了两个房间。
向文英和童瑶一间,屠申、林云涧单独一间。
这边距离医院近,方便出事之后,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去。
北城区,姜家别墅,灯火通明。
姜家血脉一向单薄,姜总出差,姜潮住院,此时的姜家只有姜夫人一个女主人。
她早早便喝推了一众的佣人保姆,此时一个人待在书房里,手上还拿着那根从儿子头上拔下来的头发。
但凡她看得仔细些,就能发现出差别,可她一直心不在焉,似乎只是透过头发想着什么。
想得出神,连书房中来了人也没有察觉。
直到来人重重咳了一声,才慌忙起身:“大师,二姐。”
来人有两个,一个是赵曼曼最信任的二姐,另一个,赵曼曼甚至不想多看上一眼。
倒不是说大师长得有多可怕,实在是……长得有点丑。
整个人又黑又干又瘦,还满脸的坑和窦,一双倒三角眼里冒着精光。
向来爱打扮、爱漂亮的赵曼曼,根本容不下自己身边有这样的丑人。
要不是这位是自己二姐推荐过来的,又是真有本事的,她可能都不想搭理。
可现在,见识到大师的本事之后,赵曼曼只能尽量不去看那张令自己犯呕的脸,恭恭敬敬去对待。
“那你拿的东西到手了没?”
赵曼曼:“拿到了。”
“好了,给我吧。”大师说着,又吐槽:“这小子身上居然还有道作用不小的护身符,破护身符倒是花了我不少的力气。不过最后还不是被我破开了?”
名为抱怨,可面上的得意怎么也掩盖不了。
就算有高人留下的护身符又怎么样?他照样能搞!
赵曼曼二姐赵婉婉恭维:“表叔这么厉害,我们大家都知道!曼曼,快把东西拿过来呀!”
赵曼曼却下意识的合上了手心。
大师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了:“不拿来?这是又开始后悔了?”
他的时间那么宝贵,特意多留在这里几天帮她们忙,现在又反悔,这不是耍他的么!
赵婉婉看出他的怒火,赶忙说:“怎么会反悔呢?都做到这个地步了。”
她安抚了大师,又赶忙过来劝赵曼曼:“曼曼,该做的事已经做了,现在可不是反悔的时候了。我知道你养姜潮这么大不舍得,可你想想,这几年里姜潮有把你当过妈么!有把你们家当成自家么?
养个动物两三年了还知道着家呢!可这姜潮就是个捂不热的!
姐姐我话说的再难听点,将来妹夫退休,这姜家的东西落到姜潮手上,你觉得他会管你们吗?”
赵曼曼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摇摇头。
赵婉婉勾了勾唇,声音放柔了些,充满了蛊惑的味道:“要我说呀,这所谓的血缘关系也就那样,一个养不熟的亲儿子,还不如抱一个乖巧懂事的呢!你看,我们家老三多喜欢你!
这女人啊,就得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赵曼曼似乎是听了蛊惑,缓缓松了手,白嫩的手掌心里,黑色短发很是显眼。
“这才对嘛!”
赵婉婉笑笑,从她手里把东西捏起来:“那我就给表叔了。表叔可是很有名的大师,在外面很难请到的,请一次也都要好多钱呢!这次啊,是看在咱们的关系上,不收你钱。”
赵曼曼眼神呆呆:“麻烦大师。”
被称作大师的人重重哼了一声,接过毛发开始做法。
他的动作熟练,对于这种事情,显然不是第一回干。
毛发在他手中很快燃烧起来,赵婉婉搀扶着赵曼曼,一动也不动的看着。
突然,却看到身旁有些烧灼感。
扭头一看,惊叫出声:“啊!”
“妹妹!你的包,怎么着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