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对一脸敌意的张意初,无辜耸耸肩。
张意初冷哼一声,放下剑。
张玄里面摆出欢迎光临的手势:“在下面呢,诸位。”
张文山扫眼他,想也不想往下走。
张意初担心:“叔叔,下面会不会有诈?”
周风嚼着口香糖从她面前路过:“就算真的有诈也得下去啊。那啥不是说了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说罢,率先走了进去。
张文山、李诚二人同样跟上。
张意初无妨,只好也跟上,一瞥视线所及范围内一脸笑眯眯的张玄,一扯他的衣领:“你,也得跟过去!”
张玄猝不及防,一个踉跄跟过去。
周风几人已经站定,视线落在地面中间。
张玄跟着看过去。
只看到地下室里被捆上粽子状的张怀。
周风扫了眼空空荡荡的地下室:“好像没有其他人了!”
“人呢!?”
“就是,人呢?”张玄挠挠头,像是才发现众齐刷刷的看向他:“都看我干嘛,我又不清楚!”
张意初狐疑:“你不是跟着一起来的么,怎么会不清楚?”
张玄一摊手:“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神棍,谁带我玩啊?我是看人家大佬能力好,想来巴结巴结才偷摸跟踪过来,主动替人守门的!”
张意初皱眉:“那人呢?你不是守着门的么?人走没走你都不知道?”
张玄理直气壮:“我这种菜鸡怎么看得住他们呢!”
张意初:……
他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张玄:“行了,也别总想着探究别人了,这个邪术师人家都揪出来捆好留在这儿了。还不赶紧捡了这个大便宜?”
张意初想想,觉得有道理,但又害怕是什么陷阱,因而看向自己的叔叔。
张文山沉吟一阵,对着空荡的空气作辑:“这位道友,既然您捉了这邪师,何不出来见上一面?”
只是,许久没有回应。
仿佛那人确实已经离开。
张文山再度鞠躬:“既然道友不肯露面,在下便默认这邪师是是道友为我等所留。我们是国家公共安全属下特殊案件侦查组的,如今要邪师会总部处理,感谢道友帮助,告辞!”
说过,直接拎起了张怀上去。
张玄到没有跟着他们上去,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的身影走远。
张意初回头望了一眼,皱了皱眉头:“叔叔,那个神棍明显说的是假话!那些人会不会还在里面?”
张文山笑笑:“在里面又如何?”
张意初一愣:“您知道?”
张文山叹口气:“既然高人不愿意出面,我们又何必强求?”
张意初咬了咬唇,觉得心头还是有些憋屈。
这次任务,跟她原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她云里雾里的,总在落后着什么人一步,连最后的成果,都是捡的现成的。
张文山一看,便知道自己这个心高气傲的侄女在想什么,他开口:“这世界上多的是不显山漏水的高人,我们在出任务的过程中都会遇到的。你记住,出任务时除了任务对象之外,对于这类高人,能交好尽量交好,不能交好也尽量不要得罪。”
张意初:“可是,那个人也干扰到我们做任务啊!”
“干扰!”走在前面的周风噗嗤一笑:“我说姑奶奶,你管捡现成的便宜叫干扰?你知道就这么个玩意儿,我们要自己动手的话有多危险么?”
他指向被束缚着的邪术师。
张意初同样瞄了眼,眼中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不服之意。
周风:“别看他现在被绳索捆绑着,像是一点危险都没有。但你要知道,这些可都是那位不愿露面的大能的功劳。不信你试试,能不能凭自己的本事,让他昏迷过去。”
张文山想了想,鼓励道:“试试。”
张意初不屑:“这有何难?”
她双手结印,一道灵气从指尖溢出,朝张怀脑袋袭去:“倒!”
张怀的身子晃了晃,整个人却没有丝毫事情。
张意初面色多了分凝重,掏出早前符纸,输入一道灵气:“急急如律令,去!”
符拍打在张怀身上,下一秒一阵风吹过,就散了。
张意初一愣,拔出了剑,采用了最原始的物理攻击——敲脑袋。
只是,张怀的身子晃荡了两下,吐出了一大口血,整个人还没有昏迷。
张意初彻底呆了。
周风幸灾乐祸:“看吧,这家伙都绑成这种状态了,你却连让他昏迷都做不到,就这,要真打起架来还不得被人血虐啊姑奶奶?这在外面,可没有张家给你创造出来的温室咯。”
“行了小风。”张文山阻止了周风,对着张意初循循善诱:“意初,我们侦查组存在的意义不只是为了破案,我们面对的对手也绝非普通人。每次最凶险的部分都是在抓捕对手的过程中。
这次,因为那位高人的帮助,你才没看到危险,但这并不意味着危险就不存在。像这个人,他会富贵俑、聚宝盆这样的邪术,精神力还那么强大,能操控的鬼怪绝非你能想象到的。
我没猜错的话,在我们赶到之前,那位高人便已经将地下室里所有的鬼怪净化了,才让我们不费吹灰之力抓到他。如果是我们自己上场,免不了一番苦战。”
张意初唇角蠕动两下,不甘愿的说:“我明白了。”
张文山欣慰:“明白就好,以后执行任务,万万不可大意。”
张意初点头,再也没了最初时的傲气。
张怀:……好家伙,这是把他当成教学道具了?
只是他的口中还塞着裹尸布,张文山几人并没有取下来的意思,他连句话也不能说。
张文山一扭头,见他还清醒着,掐了一道诀,终于让人昏迷了过去。
“走吧,回总部。这个人知道富贵俑和聚宝盆等邪术,带回去之后还要好好审问一番。”
几人朝前走去,出了萧家,李诚的脚步突然一顿:“你们先回去吧,我在南城还有点事。”
张文山:“怎么了?”
李诚笑笑:“私事。”
既然是私事,便是不好过问。张文山收回目光,不再关注:“好,那我们先回总部,你在这边注意安全。”
四个人就此别过。
此时的萧家地下室里,林云涧和灰头土脸的杜锦书从吊顶上跳下来。
杜锦书:“你就这样把人交给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