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卡上有钱,想找个人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却忽略了自己根本没有人脉。
更何况是去寻找厉害的大师。
天桥底下算命的,有几个是真材实料的?
找他们,不是等着被骗钱么!
思来想去,林云涧还真是她所认识的人里,能力最强的一位。
要不明天还是找林学姐吧。
等这个危机过去之后,她再和林学姐公平竞争。
萧蔷无不沮丧的想。
当晚,她放下书包,无心吃饭。
死亡的阴影始终笼罩着她。
心口处似乎又疼了起来。
哥哥将那个陶俑又藏在了她找不到的地方,做着爸爸对她做过的那种事。
萧蔷又委屈又害怕。
他们真的一点都顾忌着亲情么!
“大小姐,好歹吃点东西吧。”
佣人劝到。
萧蔷意兴阑珊:“放着吧,我暂时不想吃。”
她只想瘫在床上睡过去,眼睛一睁,便是天亮。
佣人离开,过了一阵,又传来敲门声:“大小姐,医生把药送来了,萧尧先生叮嘱您吃了。”
萧蔷讽刺的一笑:“放着就好,我稍后吃。”
好在,佣人没有坚持看她吃下去。
只是将一杯水和药放在桌子上:“给您放这里了,您记得吃。医生说您心脏负荷重,这药都是护心类的,吃了对心脏好。”
萧蔷点头:“我记下了。”
等佣人走后,她看着药片。
跟爸爸开的不同,可是细究下来,又有什么区别呢?
萧蔷一粒都没吃,全部藏到抽屉柜中。
又过了好一会,门再次推开,露出张鑫草神秘兮兮的脸来。
“小姐……”
萧蔷兴致不高:“你们都别打扰我,我想自己休息!”
“怎么了?”张鑫草担忧道:“少爷见您状态不好,特意让我来陪您的。”
萧蔷唇角微抿,不知到底信了没。
张鑫草:“不提这个,小姐您猜我刚才打扫卫生时发现了什么?”
萧蔷不说话。
张鑫草将东西亮出来:“看!是一个陶俑!”
萧蔷心头一跳,转身看了过来。
在女人的手上,赫然拿着一个黑漆漆的陶俑。
陶俑的红黑色,愈发趁得拿着陶俑的那双手白得要命。
只是萧蔷无从注意。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陶俑上,心跳如鼓:“这……这个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张鑫草似乎没有发现她的紧张,笑眯眯到:“这个呀,打扫卫生时发现的,包装还很精致呢!我想着会不会是萧尧少爷打算送给小姐你的礼物。”
说着,她特意晃了晃陶俑:“看,是不是很精致可爱。”
萧蔷没看出半点精致可爱,那陶俑在她眼中无比诡异,可她的心莫名平静了:“是。”
张鑫草:“所以说,萧尧少爷就算是工作很忙,也是很在乎你的。小姐不要心情不好了。”
萧蔷点头:“嗯。”
眼睛依旧直勾勾的看着陶俑。
张鑫草将东西收起:“这个我还是放回原地吧,等萧尧少爷亲自送给你!”
“哎等等!”萧蔷叫住她:“不用了,你直接给我就成!”
“现在吗?”张鑫草似乎有些苦恼。
萧蔷点头,不容置疑:“对!现在就给我。”
张鑫草看看她,勾起笑容:“好,我是小姐的人,我只听小姐的!”
萧蔷没看到她的表情,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陶俑上,直到自己握着陶俑,才松了口气,放心了。
她拿着陶俑发愣。
到自己手里了,然后呢?
只要现在把陶俑摔破,一切阴谋从此便消失不见。
正当她在犹豫是否要失手一次时,张鑫草出声:“小姐,那我先出去了。”
萧蔷不自觉的握紧了陶俑,点头:“好。”
房门关闭之后,房间内只剩萧蔷一个人。
只是现在,她捧着陶俑,再也下不去手。
陶俑一旦摔破了,整个萧家的荣华富贵都会化为泡影。那个时候,她还拿什么去跟林云涧抢杜锦书?
萧蔷心烦意乱,最后烦躁的哎呀一声,将陶俑胡乱塞到柜子里面。
旁边,就是散乱的药片。
萧蔷看到药片,心头突然升起奇怪的念头——既然哥哥可以用这个对付自己,那反过来说,现在陶俑到了她手上,她是不是也可以用这个去对付哥哥了?
萧蔷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她怎么会生出这种念头!
这样一来,她跟爸爸和哥哥又有什么区别!
不行,不能再待在房间里了,她得出门透气!
萧蔷深吸一口气,穿好衣服下楼。
萧家硕大的花园里,开满了各类名贵花草,即便是在秋天,也芬芳四溢。身处其中,心旷神怡。
萧蔷心情难得好转了些,但很快又复杂起来。
如果萧家真的破了,眼前着一切,她就再也享受不到了。
想到这里,她失去再逛下去的兴致,坐在凉亭里发呆。
但即便是发呆也被人打扰。
她名义上的妹妹萧薇一脸怨毒:“谁让你坐在我的凉亭里!这是爸爸生前为我建的!”
萧蔷眉头皱了皱。
她已经不像最初回来时,那么想讨好这个妹妹了。
“你的?”她坐着不动:“上面写你名字吗就是你的?”
“怎么没写!”
萧薇指着亭子上的牌匾:“你没看见上面写着采薇厅吗?有我的名字,不是爸爸给我建的,还是谁的?”
萧蔷呆滞了一瞬,无话可说。
萧薇:“起开!我的地盘不欢迎乡下来的土鳖!”
“谁是乡下来的土鳖?”萧蔷看向她,冷笑:“最起码我出生的时候名正言顺,不像你,出生的时候妈妈还是见不得光的小三吧?一个私生女罢了,是我妈看不上那个位置才便宜的你们。才转正了十几年,就真当自己是公主了?”
萧薇气得脸色涨红:“你——”
萧蔷:“我说错了吗?”
两人年纪只差了半年,当时爸妈的婚姻关系还存在。爸爸明显就是在妈妈孕期时出轨,才有了萧薇这个产物。
原本萧昊天活着时,畏惧于萧家,外面没人议论。可仅此一天时间,学校内外早已传开了。
萧蔷又笑了一阵:“亭子是你的?写了你的名字又如何?你和你妈,马上就要从萧家分出去了,以后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是我和哥哥的!”
萧薇怨毒看着她,握紧了拳头,却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笑出了声:“你和萧尧的?别自作多情了。那些都是萧尧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跟我妈虽然出去了,但有分的房子和钱,足够我们过日子。你呢,什么不还得仰仗萧尧?
我跟萧尧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他连我这个妹妹都感情单薄,会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