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林云涧。
童瑶同样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林云涧,希望她应下。
林云涧嘴角扯了扯,回答:“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杜锦书眼中期待的光立马黯淡下去:“为什么?”
林云涧一本正经:“去那些地方都会有一定的危险性,他们几个身上都有从我这里买的符,能护着他们。你没有,去了很危险。”
杜锦书:“我也可以卖符。”
林云涧看他一眼:“五万一张,你买不起!”
杜锦书:……
童瑶就差举手说自己帮杜锦书出钱了,向文英及时拉她一把,她才反应过来,察觉出云涧和杜锦书间气氛似乎有点奇怪。
童瑶被男色屏蔽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些。
林云涧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你也该回自己的家了吧?”
明显是送客的态度。
杜锦书黯然:“林学姐就这么绝情的么?明明昨天送草莓,留在我家吃饭时,你不是怎么说的。”
林云涧又头疼了:“我昨天说什么了?”
杜锦书:“你虽然没明着说,可你的意思不就是咱们之间来日方长么?我都买好双人份的菜,未来在家中餐桌上留有你的位置……”
林云涧实在忍受不了,直接拖着他出了门。
好不容易将这个小疯子弄回自己家中,一回头,对上四双震惊的眼睛。
“云涧,你去他家中吃饭?”
“他说给你留了个位置?”
“你们俩海誓山盟啦?!”这个是屠申。
林云涧无奈:“昨晚蹭了一顿饭是真的,其他是假的……别乱猜。”
她坐下补充:“他的话没几句是实的,听听就成了,别信。”
屠申一乐:“云涧,你也觉得他不是好人?巧了,我也这么觉得!”
“不。”林云涧摇摇头,面色复杂的补充:“他人不坏。”
至少正常的时候,看着还是挺正常的。
但愿他怀里的炸药包,永远遇不到引线。
众人没再过多计较,没一会的功夫,纷纷打起哈欠来。
夜已经深了,这个时候回家是不可能回去的。好在这栋房子里客房多布置也完善,洗漱过后,就此住了下来。
关灯之后,是漆黑的夜。
……
萧蔷躺在床上,漆黑的夜里,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紧张与不安。
没过多久,在听到门口的动静时,她闭上眼睛,假装熟睡。
来人没有怀疑,只是嗤笑一声:“既然想知道我们离婚的原因,那就下去问问你妈吧。当年要不是你妈把你抱走,我萧家企业早就成全国巨头,哪儿还用江家一个毛头小子的脸色!”
门再度被关上,过了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
萧蔷睁开了眼睛,等到好久之后,才穿上隐蔽的黑色衣服,从窗台轻手轻脚爬出去。
萧家别墅的主院是古典欧式的,墙壁上有着各种凸起的浮雕,美观好看,还便于攀爬。萧蔷再怎么说这是农村长大的,从小没少在树头上爬来爬去,这点高度还难不倒她。
她跳下一楼,没有发出丝毫动静。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今夜无月,繁星满天。深蓝的天空映照到地面,漆黑一片,庭院中的路灯也是照不清人影的昏黄色。
萧蔷有些害怕,匆匆走向那条偏僻的小路。
小路地面上莹绿的灯光,更将氛围渲染的无比诡异。
萧蔷一路心惊胆战,终于看到了后院角落位置的那座书房。
之前都是白天过来,还没看出什么。
这回深夜再看,木制古建筑带着深深的阴影,分明是一座巨型神龛!
萧蔷心脏颤了两颤,咬牙进去。
萧家无论哪里,晚上都会留下昏黄色的灯光,保持照明,光线又不至于太强,晃了人眼。
唯有这处书楼是个例外。
夜晚竟是半点的灯光也没有,视线所及范围之内,漆黑一片。黑夜中,又似乎有什么东西注视着自己。
萧蔷不敢多想,用手机微弱的灯光照明,进了上次闯进去的房间。
陶俑摆件依旧放在之前的那个位置,夜里,整个俑身上似乎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手机的亮光照射上去,小人面上猩红色的笑,诡异无比。
萧蔷颤抖着,轻轻抬起陶俑。
陶俑很轻,中间似乎是镂空的。
握在手心里,便能感受到它的脆弱。似乎就这么摔在地板上,就可以四分五裂。
同时四分五裂的,大概是萧家的好日子。
萧蔷想摔的手抖了又抖,想起童年的时光,咬牙,正要摔,外面走廊灯光亮起,同时响起轻轻的脚步声。
萧蔷一愣,立马放下陶俑,慌不择路跑到之前躲避的位置躲起来。
爸爸又来了,她不能让爸爸发现她在这里。
等她躲藏好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刚才那个脚步声,好像跟往日出入她房间的萧昊天,不一样啊!
来的人,不是萧昊天,还会有谁??
萧蔷透过缝隙,轻轻看去。
黑色昏暗,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看到那道身影似乎抬高了手,将什么东西浇灌在陶俑里面。
咕嘟、咕嘟。
是贪恋的吸血声。
听得萧蔷头皮发麻。
这个人是谁?
他往里面倒的,又是谁的血?
萧蔷想要探究,却害怕被发现,因而屏住了呼吸,到最后也没看清这个人是谁。
一杯子的血很快就被神秘人倒完,他收了杯子准备离开。
开门的那瞬间,走廊的光线清晰的映照出那张脸来。
萧蔷惊呼出声:“哥哥!”
“谁在哪里!?”男人的声音阴冷无比。
萧蔷整个人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
“今日财经消息:20xx年10月21日凌晨两点零五分,萧氏集团董事长、南城商协会名誉主席萧昊天先生昨晚突然心脏病于家中不幸离世,其名下所关联公司股价动荡,持有股被纷纷抛售,其市值保守估计降低五千万美元……”
电视上,南城本地的财经节目上,得体大方的女主持照例播报,屠申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萧伯伯死了?不会吧,前几天见他身体还挺硬朗的啊!”
童瑶窝在沙发上,同样一脸懵:“就是啊,怎么这么突然。”
他们几个,还在林云涧家里,准备吃过早餐之后,再安排今天一整天的计划,却不想刚打开电话下饭,就在本地台听到这个消息。
除了财经频道,萧家话事人萧昊天去世的消息,本地其他台也纷纷报道.
“据悉,萧昊天先生被妻子发现,深夜加急送往医院,抢救无效死亡,享年51岁。”
“其大女儿听闻噩耗,伤心欲绝,哭晕过去,如今已被送往医院。”
“目前萧家名下企业,皆有萧昊天大儿子萧尧临时管控,等召开董事会后商议未来发展路线。”
巨大的电视屏幕,定格在萧尧那张阴厉又疲惫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