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云涧飞速道：“生鬼、游鬼一条十万，怨鬼三十万一条，厉鬼很危险，起码得一百万。凶鬼我打不过，遇到的话建议江先生抓紧时间写遗嘱，就不用联系我了。”
这话说得虽然难听，却也在理。
凶鬼百年难遇，一旦出世则天下动荡。
上回出现凶鬼还是在八九十年前的那场大浩劫里，最后，几个门派的道长联合镇压，牺牲无数修行者生命，才彻底消灭。
现代世界钢筋水泥森林，众人信仰薄弱，灵气更是稀薄，很难再有当年那种境界的道长和高超的修行者。
或许是觉得对客户说这种话不大合适，林云涧补充：“不过江先生放心，凶鬼估计一辈子也难碰到，所以江先生遇到其他的，尽管找我就是！”
江修淮哑然失笑，点了头：“放心，倘若真遇到凶鬼，我保证离林小姐远远的。价格上，就按林小姐的意思来，所以……现在可以为我驱鬼了吗？”
林云涧点头：“可以！”
她目光一扫，对围绕着江修淮的鬼魂大概有了个数，默念几声，手掌轻轻托起，喝道：“剑来！”
一道银光刺破天空，铜钱剑受到召唤，破开玻璃，稳稳落在……江修淮摊开的手背上，剑身还泛着激动的光芒。
林云涧：？？？
林云涧重重咳了一声。
剑身人性化的一僵，终于发现搞错了主人，飞快回到林云涧身边。
林云涧冷眼：“打破人家的玻璃，你赔。”
铜钱剑呜咽。
江修淮眼中带了丝笑意：“不必，既然林小姐是来驱鬼的，期间产生的一切费用由我承担。”
林云涧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符纸在空中抛出，用剑首沾染朱砂，在符纸上刻画。符文一闪，被剑破开无数细碎。
林云涧挥剑，无数细碎朝着男人身边贪婪的鬼魂上粘去。
众鬼尖叫着，想要四下逃窜，可是这个时候再想逃，未免为时已晚。
烟灰落下，鬼魂全部送去超度。
“可以了。”林云涧脸颊上带着几分赚到大钱的喜意：“五十三只游鬼，一只怨鬼，总共是五百六十万，微信还是支付宝？”
江修淮：“有卡号吗？”
“有！”林云涧点头，报上卡号。
很快短信提示钱已到账。
林云涧认真核对完毕，正准备离开，一抬头，发现江修淮身侧，鬼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拢过来。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又缠上了四五只。
碍于佛珠笼罩，近不得身，却是隔着佛光也想舔上几口。
男人身处中间，云淡风轻。不知是看不到，还是早已习惯。
林云涧：……这个人的身子对这个阴间东西到底有多少吸引力？
还有这些鬼，也太不给她面子了吧？？
她是来给金主驱鬼的，可刚驱完鬼，人还在这儿呢，鬼又纠缠上来，岂不是显得她这个天师很没面子？
这回，林云涧连画符超度也失去耐心，直接挥舞铜钱剑，送它们物理超度。
江修淮眼睛眨也不眨，只在她收起铜钱剑时，问了句：“五十万？”
显然，对身边有多少只鬼怪，他也感受得到。
林云涧不大好意思的点头：“对。”
钱，当即便打了过来。
四周，又有着不知道被什么诱惑到的鬼魂带着欲念飘来……
林云涧简直懒得提剑，指节在剑身飞快划过符文，一推剑：“去！”
铜钱剑青光大胜，大杀四方。
这回，等江修淮表示要再给钱时，林云涧都不好意思收了。
她头一回觉得，收钱能收得如此难堪。
林云涧咳一声：“江先生，您的情况比较特殊。其实……我除了驱鬼之外，还是很擅长画符的，您看安神符和护身符需要吗？安神符可以让您不受鬼怪怨煞之气干扰；护身符可以保护您不被鬼侵害。”
江修淮虽也有佛珠护体，鬼怪侵害不到，但身为人类，积年累月和鬼接触，难免会被那些阴间之气影响到身体和心智。
江修淮点头：“那便多谢林小姐了。”
林云涧当场掏出符纸朱砂画符，片刻间画好了两张，叠成三角状递过去：“护身符贴胸口佩戴，可抵御两次厉鬼攻击。符文颜色黯淡或成碎片，即是无效。建议江先生每个月找我更换一次。”
江修淮接过。
安神符入了手，淡淡凉意沁入身心，整个人没由来的清明下来，周围喧闹的鬼怪似乎成了幻影。
这种感觉，只有他幼年在寺庙中体会过。
江修淮收好，认真道了谢，问价。
林云涧犹犹豫豫：“这次是送给你的，就不收费了。”
毕竟是大客户，就要有大客户该有的待遇。她想要在南城立足，靠的得是口碑，不是第一次买卖。
林云涧收了铜钱剑，告别。
书房门刚一打开，外面守着的江琦就惊呆了下巴：“你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还带了把剑？”
他一张望，更气：“居然还把二爷窗户打破了！你这熊孩子你——”
“江琦。”江修淮制止：“此事跟林小姐无关，莫要再提。”
江琦张了张口，到最后，只能哀怨地看着林云涧。
林云涧无辜耸了肩。
江修淮一路送林云涧出了门，让兄弟们简直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看到的这一切，同时思量这个小姑娘在二爷心中的分量。
二爷这么多年来清心寡欲得像个和尚，难道说……其实是好这口？？？
过了中间那颗槐树，一路到了林家大门，林云涧转身，笑眯眯跟金主告了别，视线再度落在江琦身上，欲言又止。
江琦被她看得不自在：“有什么话，你直说！”
林云涧：“那我就直说了，你主桃花宫黯淡，明天奔现建议你最好不要去。”
江琦跳脚：“呸！我看你就是嫉妒我长得帅还有对象！”
林云涧打击：“我嫉妒什么，嫉妒你在现实中找不到对象只能网上找吗？”
男人鼻子气歪之前，她耸了肩：“这条建议是看在金主的份儿上送你的，信不信随你。”
说完，也不理会江琦的愕然，转身回了家。
江琦目瞪口呆了好一阵，看向自家二爷：“二爷，她说……你是她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