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纪乐乐那句无心插柳的问话，纪书棠没能和靳言深一起出去，而是回了家。
纪乐乐肉眼可见地感受到了纪书棠难得的低气压，靳言深在知道纪书棠的打算后，也只挑挑眉，没说话。
但纪乐乐总觉得他在幸灾乐祸地嘲笑自己。
哼，谁嘲笑谁啊，纪书棠又不会生她的气。
纪书棠确实没有生她的气，甚至回到纪家之后，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纪乐乐也不去触她的霉头，当天晚上，两人相安无事地度过了。
第二天，纪书棠是被靳言深一个电话给叫醒的。
她看了看时间，8点多了。
下来吃早饭的时候，纪乐乐已经在餐桌上等着她了。
纪书棠想了想，说：“我起的是有点晚，周末的时候，要不你就先吃吧，不用等我。”
纪乐乐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又看了纪书棠一眼：“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纪书棠：“似乎你觉得我不会回答你这个问题。”
纪乐乐拿紧了手里的手机：“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回答一下。”
纪书棠看破她的小动作，朝她伸出手去：“手机拿来，给我看看。”
纪乐乐勉强一笑：“侵犯我的隐私，不太好吧。”
纪书棠仍伸着手，“是你的隐私，还是上面有我？”
纪乐乐深吸一口气，把手机递给她：“先说好了，生气归生气，你不拿我的手机出气。”
纪书棠从善如流地接过：“这个时候，你应该希望我拿你的手机出气。因为不管怎样，你事后可以坑我一个更好的。”
“你说的有道理，”纪乐乐如醍醐灌顶一般，“那你随便摔。”
纪书棠接过手机，屏幕上看到了她的名字还有靳言深。
纪乐乐觑着她的神色补充道：“是学校的论坛。”
纪书棠一下子就翻到开头，上面的标题非常炸裂。
“扒一扒我们学校高岭之花的学神靳言深和和无恶不作的不良少女纪书棠的地下恋情。”
底下的第一条评论就是：“lz太狠了，竟然敢爆直接爆这两人的真名。真勇士也。”
所谓的楼主回复了一条：“怕啥，内部消息，这两人都不看学校论坛。”
纪书棠吐槽道：“真够无聊的。”
纪乐乐蹭到她身边说：“是莫桑发给我看的。”
“从昨天开始就有，发酵了有一个晚上了。我觉得一中像你这样不看论坛的人在少数。而且这种八卦一旦传出去，很难解释清楚。”
纪书棠却没有回话了，她仔细往下翻了翻。
不知道这位所谓的楼主是哪位高人，把她和靳言深所有有交集的事情基本都描述出来了，大部分还爆了照。
特别是最近几天的照尤其多，要不是看了这个，她自己都不知道和靳言深之间有那么暧昧又亲密的瞬间。
“看来这人认识我们，可能是班上的人。”
纪乐乐说：“也可能是无聊的人，到处搜集了一些似是而非的信息，把它糅杂在一起，发了上来。”
纪书棠又往下翻了翻，除了那个楼主所发的“证据”外，大多数俩看热闹的人对这件事的看法都是一个哀叹。
类似于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靳言深要喜欢纪书棠啊？”
“一中喜欢靳言深的女生那么多，长得漂亮的也有，学习成绩好的也有，性格好家世好的也有，但为什么是纪书棠啊？”
“我真的不能接受，说实话，我对靳言深谈恋爱这件事就不太能接受。我感觉得自己塌房了。”
“靳言深他只是学生，又不是偶像，又没卖什么人设。你塌哪门子房？”
“他和纪书棠在一起，就足够让全校女生塌房了好吗？”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倒不是不能接受他谈恋爱，我是不能接受他谈恋爱的那个人是纪书棠。”
“纪书棠这人真的一言难尽啊。”
“有些人别跟我说，你又没接触过对方，怎么知道她的真实性格。不好意思，我就是接触过纪书棠，才知道她的真实人品。”
“她抽烟喝酒、满嘴脏话，对女生的态度永远比对男生恶劣。你不过是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巴不得用最恶毒的话来羞辱你。更别提她还会找社会上的人来收拾同学了。”
“你说的这个人真的是纪书棠吗？我和她同班，她除了说话有点不过脑子，很容易得罪人，脾气差了点外，没什么不好的。”
“救命啊，这还叫没什么不好。那你对好人的定义真的是够离谱。”
“可能是大家把她妖魔化了，她真的就是有点毒舌，有点自我为中心罢了。顶天就是个被家里宠坏的有钱人家的孩子。”
“我发现纪书棠自从把她身上那见鬼的妆容和衣服换了之后，整个人的口碑都好了起来。这个世界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
“但是她是真的长得好看啊，单看脸的话，看不出本人有那么恶毒。”
“靳言深不会就是被那张脸迷惑的吧。图啥，他要是想看好看的，天天可以照镜子看自己的脸。跟纪书棠在一起，我觉得他是脑子进水了。”
“听说靳言深家境一般啊，纪书棠家挺有钱的。纪书棠又有脸又有钱，身材也可以，还死心塌地地喜欢靳言深。我要是靳言深，我也答应。”
“真的是这么肤浅的理由吗？我觉得靳言深不是那种人啊。”
“别对男生抱有太大的幻想。说真的，男生比女生现实多了。”
“确实，大部分女生向往婚姻是因为爱情。男生就考虑得比较现实了，毕竟要生活。”
无数讨论她和靳言深配不配的评论里面，出现了这么一条画风比较新奇，但也说在点子上的。
“你们有没有想过，她们俩根本就没谈恋爱。”
这个发帖人的名字叫——莫名的桑叶。
莫桑这名字真的是生怕熟人看不出是她，纪书棠想。
不过，这条评论被压沉底了。
纪书棠将手机还给她：“不必在乎，流言蜚语这种东西是最难解释清楚。我也不想解释，也没空解释。”
纪乐乐便把手机收了回去，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失望。
就是不知道是因为纪书棠没给她换个新手机而失望，还是纪书棠没对自己和靳言深的事解释一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