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聊嗨了。
这是纪书棠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第二个想法就是把这事推到禾薇身上，“班长说的。”
靳言深的表情明显不相信纪书棠的话，“她知道我有爷爷很正常，但是我跟爷爷的关系她未必知道得这么清楚吧。”
好吧，既然这样，纪书棠干脆就直接认了，老推禾薇出来挡枪也不是一回事。
“行了，跟班长没什么关系。是查过你的，你也知道，就是之前，是吧是吧。”
纪书棠本来想用眼神外加面部表情暗示靳言深的，之前那个追他的时候，肯定私底下做了一些调查。
至于查没查到，那就没什么重要的了，反正要让纪书棠有个名头。
靳言深是看懂了，但他非要说出来。
他说：“你是说几个月前，你还在大张旗鼓，立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在追求我那件事吗？”
拿那些黑历史来笑我，也不看看这是不是我的黑历史。
纪书棠这样想着，就直接说了：“你装什么大尾巴狼？你早就知道我和之前那个纪书棠不是同一个人了，还提这件事情。”
靳言深挺吃惊的，他的确早知道不是了，可他没想到纪书棠已经看出来了，还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
谁知纪书棠狡黠一笑，“我，刚刚知道的。”
靳言深顿时哭笑不得，“你诈我？”
纪书棠难得看他吃瘪，心情很好，“诈就诈呗，反正我也是猜出来的，才会想要去诈你。”
纪书棠说着，把身子往靳言深这边拱了拱，“说说呗，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换人了的？”
靳言深觉得既然都知道，也没必要瞒了，“就是你动手打人的时候。”
“我动手打人？”纪书棠在靳言深面前一共动了两次手，“你说的是在剧本杀那里，还是天台啊？”
靳言深摇头，“都不是，是在后巷那次。”
“后巷那次，你来的时候，我明明都打完了。”
“我提醒一下你，我去的时候，你手里还拿着板砖在砸人脑袋。”
纪书棠不以为然：“就因为这个？”
靳言深想了想，说：“看来你不太了解之前的纪书棠，她从来不自己动手打人，因为她没有这个本事。”
“之前因为一些事情，我跟她吵了两句，我还只是大声说话而已，她就吓得不行。”
纪书棠说：“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你真的挺吓人的。”
“是吗？”靳言深反问，显然他不这样想，“一个色厉内荏的草包，真要遇到那天的情况，只有被打的哭爹喊娘的份，是不会像你那样的。”
纪书棠转了转眼珠子，小声说：“真没想到，你这么早就知道了。”
“那你当时是什么想法？突然发现身边的人换了个不同的灵魂不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吗？”纪书棠好奇地问。
“可怕？”靳言深从没这样想过，“我只是觉得很有意思，像这么比较灵异的事情，更应该勾起的是人的好奇心。怎么会可怕？”
纪书棠不得不承认：“好吧，你跟常人不太一样。”
“你果然是因为好奇才接近我的，跟我想的没错。”
“并不是，”靳言深却否认了她的话，“我没有接近你，我只是在一些要不要和你一起的情境选择里面，选择和你一起，不是接近。”
天塌下来，这人的嘴都是铁的。
纪书棠顶着一张假笑的脸：“对，你没有特意接近我，是生活把我们绑在了一起，辛苦你了。”
靳言深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样，他好像听不出纪书棠的真实情绪，“也不辛苦，我觉得还蛮有意思的。”
纪书棠稍微把身子板正，然后仰天翻了个白眼。
靳言深拍拍她的被子，“翻回来。”
纪书棠又翻了回来，“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发生？”
“我一个朋友告诉我，像这种身体没变，灵魂却换了的情况，叫作夺舍。”
纪书棠配合地点点脑袋，心想，你这个朋友一定看过很多玄幻。
“抢占别人的肉身，把别人原本的魂魄挤出体外。一般来说能干的出这种事的人应该是个极恶之人。”
“但是，我却觉得你和之前的纪书棠相比，显然她才是那个极恶之人。”
纪书棠：“你说的很对，不过你说反了，这个身体才是我的，之前的那个才是夺舍的。”
这倒是出乎靳言深的意料，“我从高一开始见到的就是她。”
“我很小的时候，就和她换了魂。”
“你爸妈知道这件事吗？”
“她们应该知道吧，如果不是她们找人救我，我可能都回不来了。”
靳言深花了一会儿来消化这个事情，才去问纪书棠：“那你之前在哪儿？以一个魂魄的状态在周围飘着？”
“想多了，自然是去了她的身体里面。”
靳言深疑惑：“她有身体，还夺你舍干嘛？”
“啧。”纪书棠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而且她也是这次受伤才明白一些事情的，具体什么情况还要问她的爸妈。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样吧，等我爸妈来找我，我就带你一起去，好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也行，”靳言深终究还是想不通，“你就这么把这么秘密的事情告诉我了？”
“你都猜出来了，我还有什么好瞒你的。再说，你都不害怕，我就更不怕了。”
靳言深看着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却也有些堵得慌，换魂想必是有所求，纵使是身体还在，她这些年可能也过得不好。
“是不是很苦？”
纪书棠突然听见靳言深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先是：“啊？”
立马又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还好吧，我七岁的时候就被别人收养了，她们家有个大我几岁的姐姐，对我很好。”
“我没被收养之前，在福利院也过得很好。因为我长得很可爱，她们都非常喜欢我。就连那些时常来福利院做义工的人，也会给我买些好看的新衣服和好吃的零食。”
“整个福利院就我有这种待遇，院长也很疼我。”
“我小的时候，还以为全天下的福利院都是这样的，直到长大了和同学们去，才发现好多人都会虐待小孩子，小孩之间也会发生霸凌事件。”
“其实这样想想，我真的还挺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