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深不想让家里人担心,所以借口跟纪书棠回了纪家。
纪家肯定是没有什么人的,纪书棠到家就瘫坐在沙发上看他,“你身上没受什么伤吧?”
靳言深绷着一张脸说:“有点疼。”
纪书棠也看不出他是真疼还是假疼,便试探性地问:“那擦点药酒啊?”
靳言深继续绷着一张脸,点头说好,人已经在纪书棠旁边的地方坐下来了。
纪书棠看了他几眼,够着脖子喊:“张妈,把家里的药酒拿过来。”
张妈一听,就急冲冲地跑过来,“糖糖,你受伤啦。”
纪书棠把手指向靳言深,“不是我,是他。”
张妈一听不是纪书棠,就松了口气,转身去拿药酒了。
张妈把东西拿来后,纪书棠看着张妈,下巴一扬,“你给他弄吧。”
纪书棠亲眼看见靳言深的身体一顿,她忍着笑意想,这家伙好像是有洁癖。
张妈已经挽起袖子,摩拳擦掌地准备动手了。
然后被靳言深躲开了,他蹭的一下站起来,别过脸:“不用了。”
张妈还不知道靳言深是怎么回事,还想着去拉他。
纪书棠看着靳言深极度抗拒的表情,心里大笑起来,面上还要装作关心的样子,“要不,我给你涂?”
靳言深低头说了声好。
张妈这还看不出来什么吗?
她坚决不同意,且指着靳言深开口就是:“你这个……”
然而被纪书棠打断了,天知道靳言深被骂会是什么反应,她赶紧让张妈走了。
纪书棠让靳言深把上衣脱了,靳言深捏着衣角,皱了下眉:“就在这吗?”
纪书棠瞪大眼睛看着他,突然跳起来:“诶,只是涂个药。你在那里说什么呀?”
靳言深看着她的眼神略显奇怪:“我也是说涂药,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纪书棠见他面上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讪讪道:“你事真多,跟我上来吧。”
纪书棠没带他去自己卧室,总感觉怪怪的。
反正纪家够大,一两间空的房间还是有的。
靳言深跟着纪书棠进去,一看便知这是个客房。
他挺好奇的,毕竟纪书棠还能有客人?
靳言深也没脱衣服,是直接撩起来的。
纪书棠“啧”了几声,靳言深低头看了一眼,背上的看不到,腹部的有一块青了,面积还挺大的。
这点小伤他也没放在心上,“也不是很吓人,你不用担心。”
“呃……”纪书棠其实并不担心,她自己以前受的伤严重的时候比靳言深这可吓人多了,“你想太多,我只是没想到你皮肤还挺白的。”
靳言深狠闭了下眼睛,他就知道纪书棠嘴里蹦不出什么靠谱的话来。
“先等着吧,”纪书棠并没有上手,而是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双手套。
靳言深看着她把手套套上,正准备倒药酒,“你干什么?”
但愿她只是嫌弃药酒的味道,而不是嫌弃自己。
不过嘛,纪书棠这人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哦,我只是不喜欢触摸别人的皮肤,有温度又有肉还鲜活,摸到就起鸡皮疙瘩,好奇怪。”纪书棠已经开始往手上倒药酒了,说着就要上手。
靳言深看着纪书棠套着手套的手,眼里的情绪深得看不清,他也没推拒纪书棠,良久才开口说:“那你很适合去殡仪馆做事。”
纪书棠擦药的手一顿,然后只听她声音雀跃:“你说的有理,我这不正是拿你练手吗?”
靳言深:“……”
纪书棠把靳言深身上所有受伤的地方都涂了药,在最后一个地方时,顺手拍了一下,“搞定!”
拍完她才反应过来,略显尴尬地看着靳言深:“那个……下意识,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
靳言深看着她冷笑,也不知信了她的话没有。
纪书棠其实挺尴尬的,她感觉自己和靳言深之间气氛怪怪的,她站起来往外走去,“你是回家还是?”
靳言深将衣服放下,抬腿便走,“回家。”
纪书棠听着他明显带有怒气的声音,一下子就炸了。
谁招你惹你了,有毛病!
她跟着靳言深往楼下走去,靳言深连头都没回就就直奔门口去了。
她默默在后面吐槽:“没礼貌。”
张妈从旁边摸过来,“糖糖你没事吧,那个小子有没有占你便宜啊?”
纪书棠一脸莫名:“你想哪去了,只有我占他便宜的份,哪有他占我便宜的说法?”
纪书棠这句话并没有压低音量,都已经走到门口的靳言深听到这里,怔了怔,又立马往门外走去。
中间警局有来电话,让纪书棠去一趟。
纪书棠问非得去吗,那边的意思是最好来一趟。
纪书棠于是愉快地说:“那我就不去了,他们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其他的事我就不管了。”
不顾对方嘴里的“这件事有蹊跷”,就把电话挂了。
有蹊跷?她当然知道有蹊跷了,跟闹着玩似的。
莫桑上次找人打她都比这次要想的周到,提到莫桑,她大概也猜到那人是谁了。
纪乐乐是一从学校回来,就连连问纪书棠没事吧。
纪书棠是直接从栋宇楼回的纪家,她没回教室。
纪乐乐知道后,也在学校给她发过消息,但纪书棠就回了个 “没事,回家再说。”
现在她回家了,自然得问清楚。
“我听说莫桑跑到秦老师那里说都是她害得你?”
本来这事班上同学都不知道的,毕竟莫桑是在走廊和纪书棠说的,只是在靳言深问的时候,她随口提了一句。
但是她因为担心纪书棠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吓得跑到秦老师那里哭得泣不成声地自首了。
这才闹得人尽皆知。
纪书棠点了点头:“是她叫我去的,说是有人找我。”
纪乐乐脸色顿时就不好了,她明显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随即纪书棠就把这件事的不合理之处一一都和她说了,只是略过了靳言深脑抽的那一部分。
纪书棠问:“你说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他要害我可以有一万种方法,偏偏选了最蠢的一种。”
纪乐乐却不这样认为,她一句话就切中要害,“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对方根本没有对你下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