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靳言深说，“我是办不到前两项了，但我可以每天接送你。”
纪书棠苦着脸对他说：“还有别的吗？我不想一个人去附中的意思是我不想一个人在附中考试。”
莫桑小声说：“她们俩是看不见我们吗？”
纪乐乐伸出食指抵在唇上对着她无声地“嘘”了一下。
靳言深想了想说：“我可以想办法给你所在的考场送个空调进去，或者给整个附中送空调。”
纪书棠惊讶地捂住嘴，“真的吗？”
纪乐乐摇摇头，感叹道：“我算是见识到传说中的一斥千金为红颜了。败家子儿呀败家子儿。”
纪书棠一掌拍在靳言深身上，“你办事，我出钱。”
她又不放心地问了句：“现在还来得及吗？”
靳言深将她拍在自己身上的手拿下来，握在自己手里，含笑道：“放心，现安都来得及。而且不用你出钱，你的钱留着买零食吧。”
纪乐乐用背轻轻地拱了下纪书棠，小声和她说：“他占你便宜，还讽刺你的钱只能买零食。”
纪书棠先是看了眼靳言深，又回头看纪乐乐，“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话，他都听得到？”
纪乐乐这才够过脖子去看靳言深，发现靳言深正看着自己，像是在等自己给他一个说法。
她连忙低头道：“吃饭。”
第二天，靳言深一大早就来纪家接纪书棠，纪书棠正拉着纪乐乐的手依依不舍的。
纪乐乐见靳言深都来了，赶紧甩开她，“我要去学校了，你就和靳言深一起走吧。”
纪书棠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她真的好无情啊。”
“这不是还有我吗？”靳言深走过来，“今天起这么早？”
纪书棠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我再起晚一点，她就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靳言深拉着她直接上车，“你以前也不这样啊，怎么突然害怕一个人了？”
纪书棠摇摇头，“我不知道，这大概就是归属感吧。”
靳言深看向她，“我觉得你这更像是不愿意倒霉的只有你一个。”
纪书棠蓦得抬头看靳言深，但是没有生气，也没有骂他，反而是赞同他的话。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这好像更符合我的人设。”
靳言深往纪书棠那里挪了挪，用手臂虚圈住她，“没事，我肯定会陪着你的。”
“陪着我考试吗？”
“那不行，开考了我就得走。”
……
靳言深一路拉着纪书棠去的附中她的考场，6月的天还不忘给她打把伞。
两人这么一路从校门口走进教室，也是很扎眼了。
靳言深向来不太在意别人的目光，而纪书棠根本没心思在意别人的目光。
她只在目光触到教室里的那个落地空调的时候，有了反应。
“你竟然真的搞来了。”
靳言深按照墙壁上贴的考场分布表找到了纪书棠的位置。
“我答应你的，都会办到。”
“靳言深。”纪书棠半感动半委屈巴巴地喊着他的名字。
靳言深扶着她坐下，叹了口气，“真希望你天天对我是这个态度。”
纪书棠不以为然：“我平时对你态度很差吗？”
靳言深半蹲着在她面前，“不差，就是不够亲密。”
纪书棠悠长地“哦”了一声，她坐在椅子上前后晃着，“你想我对你亲密一点啊？”
靳言深也算是了解纪书棠了，他感觉自己但凡答了，纪书棠后面接着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他伸手在纪书棠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别想坏招。”
纪书棠见他不接下茬，也觉得没意思。于是看了看考场上到的学生人数，问靳言深：“你现在走吗？”
靳言深摇头，“我陪你坐一会儿。”
说着他在四周晃了晃，然后把讲台上的椅子搬了过来，放在纪书棠的旁边。
纪书棠指着他坐的那把椅子说：“这个是监考老师的，还有你现在不走就不怕迟到吗？”
这两个问题靳言深显然都没有放在心上，“监考老师还需要椅子吗？”
“还有关于时间方面我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纪书棠扭着脸将手枕在课桌上，将下巴搁在手臂上，说道：“我才不担心呢。”
靳言深看着她的动作，轻微皱了下眉头，“你还真是一点不讲究啊。”
纪书棠斜眼瞟他，“你坐椅子的时候，也全然没有想起你平时的洁癖啊。”
靳言深真是毫不意外纪书棠会说这种话，他伸手捏住她的脸颊，“你还想不想我今天中午来陪你吃饭了？”
纪书棠只好在他的口语和行为双重的威胁上改口：“好，你讲究，你最讲究了。”
靳言深“啧”了一声，纪书棠看出他的不满意，也不情愿道：“那你要我说什么？”
靳言深正准备说话，两个老师抱着试卷依次进来了。
“哦豁！某些人要走了。”纪书棠看向靳言深的表情都充斥着得意洋洋，也不知道她在得意什么。
靳言深起身，“上午考完我来接你吃饭，就我们俩，不带其他人，去吃好吃的。”
纪书棠大幅度且缓慢地点着头：“好。”
靳言深又微微俯下身子，“既然是这样，说句好听的话哄哄我。”
纪书棠咽了下口水，“你这是在难为我？”
靳言深哄着她，“没你想象得那么难，就说一句，看在我为你忙前忙后的份上。”
纪书棠只好绞尽脑汁地憋出来一句：“你好好去考试，考完了姐姐带你去吃大餐。”
靳言深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打量她，“这是你姐姐以前哄你说的话吧。”
“那没办法，我离开福利院的事已经不大记得了，纪云清是唯一在我离开福利院之后一直和我说好话的人了。”
纪书棠一脸你要是不乐意，我也没办法的表情：“你知道今天早上纪乐乐跟我说什么吗？你不会想要知道的。”
靳言深叹了口气，半是为自己半是心疼纪书棠，他摸了摸纪书棠的脸：“那我走了。”
纪书棠伸手：“拜拜。”
看着靳言深出门了，纪书棠才蹭了蹭他刚刚摸过的地方，“都要走了，还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