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陶然这一昏迷,则是足足躺了十天。
她睁眼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醒了?醒了!然然醒了!快,二伯快检查检查!我去通知他们!”
白堂憔悴的脸上一脸惊喜,原本光洁如玉的下颌现在也有了星星点点的黑色胡茬。
陶然费力的睁开了一条缝,眼前一片模糊,她适应了一会儿,眨巴眨巴眼睛,慢慢看清楚了。
这几天她意识昏沉,但总能听到几道声音在耳边絮絮,倒是指引着她从混沌中一点点走出来。
“醒了醒了!”
“老二,怎么样,然然现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基本没什么大问题,恢复地很好,现在就是让她再做一个详细的检查就可以了。”
“好好好,那就好。”
一群人围在治疗仓旁边,闻言都放心了下来。
“然然,然然,还好吗?”
白堂曲指轻轻敲了敲治疗仓的透明盖子,问道。
陶然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治疗仓的盖子,做出了一个推的动作。
但由于躺了这么久,再加上力气还没有恢复,所以这个动作极小,也就只有一直盯着她的白堂明白了。
白堂隔着盖子轻轻抚了下陶然的头,安抚片刻。
“二伯,然然什么时候可以出来?她想出来了,里面太闷她不舒服。”
二伯想了想,又在治疗仓上操作了几下,陶然就感觉包围着自己身体的液体慢慢排出,
隔了没一会儿,又有另一种更加清亮的液体缓缓上涌。
陶二伯也学着白堂的样子,和治疗仓里的陶然隔空对视,柔声说道:“然然别着急,二伯给你换了一种药液,再泡十分钟就可以出来了。”
见陶然点点头,陶焰愈发觉得白着一张小脸的陶然可怜可爱了。
十分钟后。
陶焰开启了治疗仓,白堂立马用一块大大的毛巾将陶然团团包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出来。
陶然这才看到这满屋子的人,她还以为只有二伯和白堂呢。
“然然,怎么样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头疼不疼啊?还有身上,现在有力气吗?”
“然然饿不饿啊,虽然治疗仓里有营养液,但终究不吃点东西,肚子空空地难受,奶奶去给你准备点吃的好不好啊?”
……
一群人围着陶然嘘寒问暖,倒显得人群外的两个人极为显眼。
“然然醒了,你可以走了。”墨栩冷着声音说道。
“呵,我想不想走,什么时候走还需要你来同意吗?”陆轩扯了扯嘴角,面色阴沉,全然没有在陶然面前的天真可爱。
不知想到了什么,陆轩笑得不怀好意,“而且,我们才应该是一个阵营的才对,你没感觉到这几天白堂对咱们的排挤吗?
还是说,你要把然然拱手相让了?”
墨栩狠狠攥紧了拳头,默然不语。
这几天,白堂一直以男主人的姿态招呼着他,但话里话外都是让他先回去,不用在这里等着,
毕竟……他和陶然没什么实际关系。
但墨栩一直当做听不懂,强行留了下来。
而陆轩,则是趁着陶太爷爷外出之后,就一直死皮赖脸的跟在他屁股后面,非要让他带着他进入研究所,
太爷爷被磨得久了,也就给了权限让他进来了。
“合作,愉快。”
男子微哑的声音传来,陆轩满意勾唇。
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拽了拽,白堂低头柔声问道,“然然,怎么了?”
“我想,先洗个澡,好难受。”
看了眼陶然身上还略微残留着的液体,白堂了然,
而且,他也要洗一洗了,不然等然然反应过来,要被嫌弃了。
白堂说先带陶然去梳洗一下,就把她打横抱起,顺着陶所长指着的房间走了进去,路过墨栩和陆轩的时候,还没等两人开口,就走得更快了些,
徒留面色难看的两人看着他们离开。
“然然,要我帮你洗吗?”
“啊?不,不用啦,我自己可以的,你先出去!”
看着陶然羞红了的脸,白堂才有了一丝她真的回来了的真实感。
不再逗她,出了门,白堂夜脚步匆匆地去了另一个房间梳洗,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又回到了陶然所在的卫生间门外,静静地等着。
等陶然清清爽爽地从卫生间出来,外面等着的人还加了一个二伯。
“然然,感觉怎么样?”二伯笑着问,
“还可以,没什么不舒服的。”
“那得辛苦然然来做几项检查了,不过别担心,只是一些小检查而已。”
陶然心里疑惑,发生这样的事自己醒来自然要做一些检查啊,为什么二伯要刻意再强调一遍,像是在……安抚?
等等,陶然发生什么样的事?我怎么意识这么模糊,完全不记得了?
陶然皱着眉,无意识地敲了敲头,那天的事仍旧模模糊糊的,想不起来。
“然然?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二伯面色紧绷,感觉准备随时要对自己进行抢救一样。
“我没事,我们走吧。”
陶焰见陶然没什么异常,恍然间想起她之前一直很担心凌泽,以为她还想着他的状况,这才笑着说,
“凌泽那边你就不用担心了,他比你还早清醒三天,现在基本恢复正常了,说起来你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凌泽!
对了是凌泽!
回忆涌出,满眼血色仿佛近在眼前。
“他,没,没死?”陶然眼含期盼,求证道。
“没死,好着呢,现在活蹦乱跳的。”陶焰看出陶然眼里的慌张,
这才反应过来也许然然是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心里害怕,
刚刚下意识把这件事暂时遗忘了,现在才想起来,急忙肯定道。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可以恢复,
这里的医疗水平真的又一次超出了我的想象,真是太好啦!
二伯你不知道,那天真的快把我吓死了。”陶然语气欢快,却没看到身后两人同时凝重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