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山村
山林一片平静湖面上,一丝涟漪慢慢的泛起,旋即掀起了一圈圈的波纹,范围急剧的扩大,不多时一朵浪花便从涟漪中爆炸开来,林凡从湖下破水而出。
“该死,这几天山林怎么了”,出来后林凡大声宣泄心中的不满,注视着这片繁茂的山林,无助和心酸笼罩了血丝成网的眼球,仿佛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手里还捏着两条不足两指的王八,甩掉了身上的那些贴皮水滴后,林凡打量着这刚被自己拎出来的小鳖,样子才破壳不久,全身柔软,一脸呆傻,两鼻朝天,这与生俱来的傻样,林凡心中一阵忧烦苦闷,“小王八,你们的家人呢?”,便在它那瞪大的眼神中把它缓缓的放回水中。
只因这深山野林的,小鳖毫不起色,还想来思去,打了十几年的野也不曾有这样的情况,这要是放在几天前林凡打死都不会相信。
号称五山聚鼎的山林,一眼望去,五座大山格外显眼,宛如五根粗壮的手指,环环相扣,别说是山头了,就连一座山坳都能层峦叠嶂,峰峦耸翠。
想当初自己与爷爷为了探明这五山到底有多大时一路跋山涉水,甚至还要在山上住上几天,还一眼望去还是除水便是山。
两天前也如林凡所想的那样,山鸡、野猪连绵不绝,虫鸣鸟叫的更是只多不少,有时候运气好时甚至都能遇上几只罕见的袍子,种类更是百层不出的。
可就是这样的一座天然粮仓,两天之间竟如幻境一般,说变就变,五处大山所到之处万籁俱寂,宛如死寂一般,就算兽声传出,也是极其的细微,见到的也全是这些羽翼未曾丰满,还没断奶的样子,要么就是躲在洞里不敢出来,此刻的山林完全就是空有其表而毫无内核。
林凡也在顷刻间不断的翻涌这记忆,害怕自己漏掉了什么,种种为什么油然而生。
“嘶~~”
但在林凡稍不留神的一刹那,那小鳖刚好碰到水面,突然后爪便激动的向前拨去,深深的扎向了手心的裂口,顿时撕裂感席卷了全身,宛如刀绞般的疼痛让林凡一哆嗦。
这是一道荆伤,是两天前为了追捕猪群中的一只野猪而被荆棘所致。
起初林凡还不以为然,可缓过一丝疼痛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仿佛找到了真谛般,犹豫片刻,左手又毫不留情的往下按去,要不是身体传来那水的冰凉,林凡都觉的自己所在的这湖里是假的,可最终撕裂感还是再次袭来。
“这不是幻觉,两天前我一定穿过这条流域”,感受到那切切实实的疼痛后林凡便无比的肯定。
“山林一定是出了什么怪事”,眼神也开始变得坚定起来。
可当时水面都是鱼群拍打的水面留下的波纹,有些甚至都从水下浮出了水面,数量自然不言而喻,但鱼的肉质远没有野猪能卖出个好价钱,自己便前往了野猪林。
“那今天是怎么回事,不仅猪没了,就连湖面都是这么安静,见到的鱼儿也只是些破壳的鱼籽”,林凡焦急的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旋即便看向那红肿的手心,“唉,是要发炎了吗?”,缓过一丝疼痛后,林凡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声,伤口在水的浸泡下白的阴森,鲜血还在不断的外出,这是发炎的征兆,对于一个猎手来说带伤无疑是最致命的。
林凡对此却毫无怨言,倒不是不知道伤口不能碰水,不然也不会等到今天才下水捕鱼,只是十年将至,妹妹病情反倒加重了几分,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一日三药从未间断,不像是神医所述的样子。
那是除夕前一天的傍晚,也是妹妹的十岁生日,一家人正欢快的坐在一起。
但就在门前出现月光的那一霎那,屋内的蚊虫却变得异常的兴起,旋即便是妹妹眼神微褶,表情十分痛苦,一层薄薄的冰面笼罩在了乌黑的长发,散发着雪白的冰雾,面色也随即苍白了起来,甚是诡异,像是被人吸掉了血气一般。
不是天气所致,虽那时是冬天,可山林中,温度只不过让人再添加一件衣服罢了,屋外也是惠风和畅,谁都不知道妹妹发生了什么,只是那时起,每年的四季十五妹妹便是如此,哪怕酷热的夏天,都没能间断这结冰的发生,脖后的牙痕也是多加一分。
谁都说是受到了那一辈人的天谴,都说夏天的冰雹见过不少,可人体结冰实属罕见,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天谴,恐怕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了,叫爷爷先在家准备后事。
但爷爷偏偏都不信呢个邪,一定是生病了。
这个信念也在镇上“万药房”得到证实,在见到妹妹的那一霎那,坐于屋外的一位年过八甲老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旋即弹出了老爷椅,宛如弯弓,丝毫不像年过半百的样子,对着妹妹又是摸头又是把脉的。
爷爷也是没有阻挠,相反过来就是寻找此人,也做好了要下跪的准备,虽有见过面,可到了这镇上打听郎中时,就有人不断的吹嘘这“万药房”里的圣手神医,一身白色的穿着,两腮有肉,耳朵很大,头发门前一点白,听人说那是天生自带,在这镇上绝无二人。
都说他精通本草,晓医理,还擅杂病,说不管是什么疑难绝症,只要神医出手都可药到病除,还说就算是一只腿迈进了阎王殿也能拉回来,
这要是一人也就罢了,可问了谁,谁都异口同声,爷爷便带着妹妹来到了这里。
只不过人人都说圣手神医两年前就已不再问候人间冷暖,还视金如土,不管谁来,豪掷多少千金,哪怕跪倒在他的面前,他都无动于衷,但看这阵势不像是人们口中的样子,把脉时一脸祥和。
不止爷爷,过来寻药的路人见了也是一头的雾水,但很快就对妹妹展开了同情。
一些刚从鬼门关回来的给出了解释,神医所说的不救实非不救,而是不罕不救,将死不救,可另寻他医者也不救。
还是个小女孩明显这就是前者居多,想必有什么重大的疾病在身。
人们所料不假,把脉时的神医汗流浃背,面色凝重,像是经历了一场什么惊天大战,但听到爷爷说来自那五山后也是微小的点了点头,旋即就向天空比划了一指,吞吞说出“十年”。
看到这里众人都开心的拍了拍爷爷的肩膀,道出了妹妹十年可愈,虽不知道妹妹要经历什么,但这就是神医的高超手段,一生从未失误的断人康复时间。
神医便回屋抓着草药,还吩咐了回去只要是妹妹长待的地方便要多放些艾草,最后还不放心,见到妹妹回去了还写下了这药的配方,以后自己要是不在了便按里面的抓药。
自那以后妹妹只要病发便按老者的吩咐来,果真立竿见影,已有痊愈的状态。
今年也是到了老者所说的十年,可奇怪的是妹妹的结冰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是频繁,从之前的四季十五但今年的每月十五,药物也是开始昂贵了起来,之前爷爷打一头野猪便是妹妹一月的开销,可到了自己现在药物直接翻倍,三天就一定要上一次镇寻药。
但至上次与老者分别,爷爷再次拜访就是音讯全无,虽上次老者不收钱,但爷爷就是注重感情,何况那还与自己孙女有关,所以每隔一段时间,爷爷便提着野味去找老者,但每次都是只见店不见人,店里的人都说人没事,就是不知道去哪了。
林凡也知道要是没有那些药物作为抵御,妹妹根本就撑不了那么长的时间,而自己手中的猎物就是与人交换药物的筹码。
不过这也是这些经历让林凡了解到山外边的生活,不再是人们印象里的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