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业吃惊的看过来,眼里饱含苦涩。
“快查查这个人吧!真不像是演的。”老齐笑得差点背过气。
“笑屁…还不是咱们一起定制的计划。”齐亮在脑中抱怨着。
张振业移开目光,继续大声说话:“老伙计们,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那今天我就亲自办公,为你们结账。”
话音一落,从大厅里几个人搬出几张桌子,上面叠满了账簿。
张振业直接坐到椅子上看着众人,随手拿起账簿翻看起来。
众人顿时疑惑,难道传言是假的?那如此逼宫以后还怎么合作,不免心生退意。
“怎么,难道你还要学诸葛亮,唱空城计?”秃头男子显然不买账,冷眼笑着。
果然是秃顶长智,众人觉得有道理,退意即刻消散。
“你是纸箱厂的老陈是吧?”
张振业直眼望去,都是一些老熟人,虽然不理财政许久,但还是一眼认出吆喝之人。
“难得张总还记得!不错,就是我。”老陈毫不退让的冷笑。
“好!既然你怀疑,那就从你开始。”
张振业便寻找账簿,很快便找到了老陈的项目。
张振业指着账簿,大声说道:“上个月35万3千多已经结清了对不对。”
“是结清了没错,不过我跟你要的是这个月的货款。你提上个月有什么用?”老张扭头招呼着众人,诡笑着开口。
张振业镇定的说着:“我记得没错的话,咱们约定的货款是月结30天吧!也就是下个月月底才是结算日。”
“张总真会开玩笑,您公司都要倒闭了,下个月再来?我们找空气要呀?”老张轻蔑的挑动嘴角。
“张总,您就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招数了,有钱没钱直接说清楚。”五旬男子也开口叫嚣。
张振业眼眸荡漾,接连摇头叹道:“老李,你曾经也是这个厂的员工,当年你妻儿离家抛下你,是谁资助你创业?”
“这份恩情,我李某人永世不会忘。”老李也停顿了下,无奈的开口:“但是张总,我现在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着我,何况亲兄弟还明算账!”
“在场的各位,都是和我张某人多少有些瓜葛的人,甚至不乏一些老战友。你们的想法是不是也和老李一样?”张振业望着众人,说起话来带着几分失落。
大部分还是迟疑了,没人回话。
他们这些人都是追随着张振业发家,昔日的恩情也涌上心头。如今人家才刚刚落难,就这样围堵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张总,我和你没有瓜葛,我和你还是第一次合作,吞谁也不能吞我。”齐亮又添了一句,既然来砸场子,那就不能手软。
张振业投来目光。
让你演,没让你当真啊!
众人刚褪去的疑虑,又涨上来了。
“没错,我们这些都是靠着张总起家,但是生意归生意,不能混淆一谈,今天我们只不过是要回我们的货款而已,这没什么错。”老陈又是带头冷冷反驳。
老李也急忙接上去:“张总就不必打感情牌了。如果真有困难,我们大伙出了折扣,也算感谢张总多年的照顾。”
“老李说的没错,至于折扣张总说了算,也当我们为公司尽最后一份力。”老张也赶紧附和着。
“好!既然如此,今天我便结给你们!也不用谈什么折扣了,就当为我有眼无珠买单吧!”
张振业说完便朝身边人说了几句话。
一会后,几个人吃力的抬着箱子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打开…”张振业大喊一声。
几个箱子打开后,里面叠着满满的钞票。
“哇…”
众人看着满满的几大箱子钞票,忍不住发出惊叹。
天台上
“豪哥…不好啦!”
“说吧!说吧!”周柏豪无奈的听着。
“张老贼还有钱,摆出了几大箱子的钞票,我估计有5千万。”
“不可能,他不可能还有这么多钱!肯定是谁资助了他,现场还有谁?看到背后的人没有?”周柏豪吃惊又焦急的发问。
得到答案后,周柏豪脑袋一片空白,想着来龙去脉,硬是是找不到头绪。在办公室里拿起东西,拼命的砸。
“张老贼,你怎么不倒啊!到底是哪个狗东西,敢和老子作对?”周柏豪绝望嘶吼着。
…
张振业不理会众人,直接念出账簿上的金额。
“老陈,就从你开始,这个月39万6千7百52块6毛。”
一旁的助手,一捆一捆的钞票放入点钞机,又将零头也凑好,分毫不差。
“来吧!老陈,拿好了!你点点看对不对。”张振业把点过的钱推了出来,直视着老陈。
老陈上前从口袋里掏出蛇皮袋,然后把钱放到袋子里,才满意的说:“我相信张总,就不用点了。”
张振业望向老李,口中沉稳念着:“上个月28万多也已结清,这个月42万9千7百25块7毛。”
老李看着自己的账簿,笑着接连点头。
张振业的助手同样拾钞票,放在验钞机,一张张点数辨真伪。
“好了,老李你也来取走吧!”张振业举起手,向他招呼着。
老李赶紧笑着也取出蛇皮袋,把钱装了进去,只把零头退了回来。
“张总啊!这零头就不用了。”
“拿着吧!亲兄弟还明算账。”
助手赶紧把零头塞到老李手中。
“好了,你们谁是下一位?”
张振业悠扬的询问,看着众人。
又一个人站了出来,张振业也认出了来人,同样爽快的为他结账。
“这些人真是有备而来,一个个都带着蛇皮袋。”老齐叹息一声,人真的不能落难,不然你不知道会被逼上什么样的绝境。
“是啊!自古锦上添花的多如牛毛,雪中送炭的寥寥无几。”齐亮看着也感慨道。
“出生入死的兄弟,结发夫妻,甚至妻儿父母,哪个一个能逃脱金钱的洗礼,在场的就是最好的证明。”老齐不忍谈吐道。
“这就是现实,你说它可恶,恰巧是万万离不开它。”
“好了,还有谁?”张振业轻飘飘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