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歌曲,还是电影,他们都无一例外的在宣扬“自由”。是真真正正的字里行间潜移默化全都是“自由”。
主角的动机是“自由”,故事的推进也是为了“自由”,电影的结局更是捍卫“自由”。
同时反权威,反教条,反保守。
听起来很“进步”很“先进”是吧。
准确的说,pica如此下功夫,是在宣扬被“自由主义”包装过的“自由丛林原则”和“消费享乐主义”。
平等是弱者的平等,自由是强者的自由。
穷则闭关锁国,达则自由市场。
你有你金牛联邦的自由,我也有我pica的自由。
个人追求幸福是自由,企业追求利润也是自由。
同样的,公司996是一种“自由”,老板解雇你也是一种“自由”。
在国家层面,贸易剪刀差,商品倾销,资本垄断就更是“自由”了。
当你的“自由”和我的“自由”产生了矛盾,那么就看谁维护“自由”的力量更大了。
显而易见的,pica的拳头大,所以“自由”的范围也就更宽一些。
至于“消费享乐主义”。赫尔曼有句赛丽斯名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人类的欲望是一团火,点燃就灭不了了。
“消费”和“欲望”都得花钱。
pica或许不同意你的意识形态和政治立场,但一定誓死捍卫你“花钱”的自由。
当一个人的生活动力沉迷在消费享乐之中,当他的大脑被廉价的精神奶头乐占据,他就不会有多余的精力思考什么是自我价值,什么是阶级立场。
“你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人生!有权决定你怎么消费!”
当然,“最好”的人生和实现梦想的“机会”自然都在我贸易联合会,如果还来我pica这儿消费,那可就更妙了。
门槛低,产量大,内涵简单。金牛人特别是年轻金牛人,立刻被这些文化娱乐产品征服。
开玩笑,这些小年轻哪见识过这种精神“奶头乐”。他们或许对老派的宗教洗脑和传统威权政治不屑一顾,但是对这类标榜“自由主义”的新式宣传,对物质世界和“消费享乐”的抗拒能力几乎为零。
在安东塔斯时,金牛人是没有消费的资格和能力的。而在鲸鱼座时,但凡有那么些剩余价值,资本就会闻着味过来。
更何况这些文化产品的艺术造诣确实不低。
瑞博自己都相当迷恋一种叫“克雷戈摇滚乐”的东西。
pica甚至直接在新乌鲁克建了个露天场子开演唱会。从克雷戈摇滚到迷幻流行乐再到数字节奏艺术,开幕式那天真是人山人海一票难求。由于影响力太大,以至于觉醒的传教士们联合投诉,抵制这种“思想堕落”的娱乐形式。
“哎,资本!哎,贸易联合!哎,pica!”
双方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影响着新生的金牛联邦,铆足了劲在意识形态上要分出个高下。
你也许会问,难道金牛联邦的高层就没有什么行动吗?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境外势力的渗透嘛?
确实只能眼睁睁看着。且不说这些意识形态宣传本身就和援助项目挂钩,金牛联邦也没有能力阻止这些宣传。
你想要阻止境外势力的意识形态入侵,首先得有自己的意识形态阵地。思想没有形态,更不会被刀剑杀死。能杀死一种思想的只有另一种思想,对抗意识形态的,也只有另一种意识形态。
你当然也可以选择,物理消灭所有承载这个意识形态的人类个体,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金牛联邦显然是屁都没有。不要要说独立意识和指导思想,新乌鲁克连个像样的哲学院都没有。
顺便提一嘴,新乌鲁克的学校都是觉醒和pica援建的。
金牛联邦的高管们当然也可以高举“民族主义”的万能旗帜,大喊着“金牛人优先!金牛联邦不需要外国老师!”、“宁要金牛联邦的草,不要境外势力的苗。”这样的话来振奋人心。
但是你金牛联邦有支撑民族主义的物质基础嘛?
“即使是安东塔斯的最底层,当听到花园星的改造进度时,也能骄傲的挺起胸膛。”
安东塔斯人有花园星,璀璨星河人有凯旋城,但金牛联邦有什么?连阿尔提斯都是“借”的,饿个半死的难民该怎么“骄傲的挺起胸膛”?
要援助就得接受意识形态宣传捆绑,
不要意识形态宣传就没援助,
没援助就发展不起来,
发展不起来就没有物质基础,
没物质基础就无法建立自己的独立意识形态。
简而言之就是死循环,没办法就是没办法。
历史上任何时期的潮流思想与影响巨大的哲学流派,都是在海量物质堆砌的基础上和无数前人的积累中得到的。
每一个被广泛运用的意识形态,都有它的客观存在意义与优势受众载体。
无论是左是右,姓资姓社,它们个个都是人类智慧与历史发展的结晶。
这些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创造出来?你的东西符合当下的生产关系吗?你的东西有利于促进生产的发展吗?你的东西有足够的思想受众群体吗?
靠嘴炮?靠脑洞?靠所谓“振臂一呼?”你以为是yy呀?
相对而言,让觉醒教团和pica之间的意识形态互相竞争反而更加可行。
既然这东西我没有,那么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这就是赛文想要看到的,他根本不在乎金牛人信仰什么。
赛文是个实用主义者,他知道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而是灰色,各种灰色。
他此刻只想看着身边两个托拉斯赶紧撕吧起来,少走“和平共处”的弯路。哪怕战场就在金牛人脑子里。
初生的金牛联邦,路还远得很。
或者说,这群难民根本就走不远。
(三十万字了,你们知道我要说什么,无语了我什么时候死啊。。。这样子50万字死都很悬啊。我死的时候鲸落悲歌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游戏里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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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鲸鱼座的三个托拉斯里,觉醒和pica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积极的影响金牛联邦。而另外一家,属于璀璨卡密莱伊派的永恒秩序集团则相对低调。
新乌鲁克的意识形态战场上并没有看到他们的踪迹,并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不能。
因为赛文和瑞博的“垃圾物流”很快就有了结果。
而且影响深远。
在觉醒教团的“主场操作”和赛文“暗度陈仓”下,维内兰达地下的那个遗迹被掉包了。
铱金虽然是稀有原料,但并非无法获得。维内兰达的各种遗迹里都能找到,直接熔化了,浇筑成大小一致的等边三角形就行。
正四面体并不是什么复杂的结构,四个三角形焊在一起就可以了。
难的是怎么骗过其他人,至少是能看得过去。
好在我们的“做旧”大师赛文对此经验极为丰富(《金色回忆》第一幕)。除去铱金本身就是帝国时期的产物,他还用高强度的电离辐射不断照射表面,用强酸和化学物质处理底座。
以此做旧,可以骗过碳十四测定和元素分析。
四面体内部自然是灌进去工业液氮,为了逼真的还原原件的温度,赛文把这个赝品四面体直接吊着放进装满液氮的冷却池降温,然后在遗迹中安装额外的干冰装置。
效果立竿见影,赝品成果骗过了红外测试与光谱分析。
最后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四面体表面的铭文。
好在赛文自己写得一手好字,他先临摹原件的笔法,然后用激光“双沟法”拓印在“赝品”表面,最后手工篆刻,力求还原。
除了赫尔曼的盘龙纹有些生疏,赛文写的帝国拉丁语可以说极其优美惟妙惟肖,和李维的原版一模一样。
说起来简单,可上述每一步都不能出错,哪怕温度高了几度,铭文刻歪半分,之前的工作都前功尽弃。
其他几家都是奔着让觉醒倒血霉的目的来的,这方面的工作绝不能有任何含糊。
“赝品”的原件已经骗过了君轻的手下,而灌注液氮后把言庭的神学士都骗过去了。等赛文把铭文弄好的时候,哪怕左天王君轻自己,用弦力也看不出来区别。
无论肉眼还是探测器,都毫无破绽。就是拿着显微镜看接缝,都是标准的帝国焊接法。
至于原件本身带有的那一缕弦力遗留,这玩意可没法模仿。深渊学士李维的真迹价值万千,他的控弦术自然也是这些后辈们无法达到的高度。
李维虽然和璀璨有关系,但也只是有关系而已。把他的东西毁掉,君轻并不心疼,哪怕价值再高,也高不过觉醒教团自身的利益。如果题字的是黑暗时代某位真正的璀璨神子或普世牧首,那君轻是万万不敢这么搞的。
不过赛文早就为觉醒教团准备好一套组合拳。
就在“建筑垃圾”被装上土龟前,城市内发生了一次“小意外”。一个特洛伊原矿半成品仓库因为“年久失修”,发生了爆炸。非常不凑巧的是,这个仓库爆炸是定向的,并且波及到了变电站和一些通电线路。
然后维内兰达地底遗迹的电力系统受到了影响,几个用来维持温度的高压发生器被迫宕机,监控摄像也坏掉了。
等备用电路连上的时候。这座帝国遗迹,璀璨法理,四大派系趋之若鹜的历史遗产,装载第五神子的铱金四面体。
“嘭”的一声炸掉了。
觉醒官方的事故调查组说法是:由于电力系统的问题,铱金四面体的温度失控,液氮泄露与空气中的尘埃混合。再次通电后,高压发生器的故障导致了锂电池爆炸,并造成连锁反应。遗迹内部有限的空间聚集了太多的混合粉尘,从而引发二次爆炸。
先不说这一系列解释合不合理,我们先看结果。遗迹被炸开,铱金四面体也被炸个稀巴烂。
破个大洞的四面体内部,除了汽化的氮气,空空如也。
没有躯体,没有人类痕迹,连个有机物都没有。
这里面当然是空空如也,因为真家伙早在断电的时候被掉包了。
坚固可靠航行万里的土龟级运输船
觉醒立刻就启动了调查程序,并且直接将矛头直指卡密莱伊派和班达拉姆派。
特洛伊原矿半成品仓库是卡密莱伊的工程师在维护,而遗迹内的配电柜与高压发生器,是从班达拉姆三位一体集团采购的工业成品。
维内兰达暗流涌动。在极短的时间内,君轻的戒律骑士就掌握了“相关证据”。觉醒教团的宣教处哪怕耗费巨资,也立刻用交换机把这个消息送往凯旋城圣座堂。
他们在抢占先机。
卡密莱伊派和班达拉姆派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至于非常不利的位置。
本来不是三家针对觉醒吗?不是还有一个派系嘛?塞犍陀罗派呢?
他们早就向觉醒投诚了。
左天王经济或许不行,玩政治是绝对的行家。在这次掉包行动之前,君轻已经把塞犍陀罗说服,并在爆炸后一起向另外两家发难。
关于他们是怎么达成协议的,这就不是我们所能知道得了。(这个后面会说,塞犍陀罗在后面第五幕水晶之夜里有专门的戏份。)
维内兰达的议会大厅里,觉醒的人拿着“证据”直接贴脸开团。在争吵不休的会议中途,塞犍陀罗的全体转向让卡密莱伊派和班达拉姆派立刻陷入了被动。
至于“法理遗迹”本身,则成为了一个笑话。
它就像薛定谔的猫,没打开前谁也不敢肯定里面是什么,围绕这座遗迹的一系列交锋都是基于这个“不确定性”。
当人们看着被爆炸扭曲的铱金残片,空荡荡的内部什么都没有,就知道要出事了。
要知道,这座遗迹之所以被四大派系盯上,是因为里面“可能”有璀璨第五神子的遗体。而且无论是历史文件还是遗迹本身的铭文,都指向这种说法。